第43章 趕不走的謝環
高樓知道，謝川提示妹妹，說明他對兩個人的距離有看法，不想讓妹妹誤入歧途，飛蛾撲火。
確實，自己有女朋友，幹啥還要讓一個無辜的女孩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想啥呢？你女朋友漂亮嗎？”謝環瞪著美眸問。
高樓遲疑片刻，拿起手機，登入QQ，點選進入林姍的空間，找出相簿：“小環，這就是我的女朋友林姍，說實話，我留在泉城就是為了她，她現在燕京出差呢。”
“哇，她真漂亮，小樓哥，你可算撈著了！”謝環嘴裡不停嘖嘖讚歎。
“一般而已……”高樓笑笑，拿回手機。
上午八點，一群穿白大褂的醫生來查房。
“醫生，今天還打點滴嗎？”謝環問。
“再給他量量血壓！”年長的女醫生指示身邊人。
高樓聽聲音耳熟，抬頭仔細一看，年長的醫生竟然是女朋友的媽媽！她不是在二院嗎？怎麼出現在三院？
“阿姨！您在這兒？”
四目相對，林姍媽媽冷冷地說：“巧了，我剛調到三院來。”
“房主任，他的高壓90，低壓60。”實習的醫生量完血壓彙報。
“血壓偏低，小高，你的低血壓是營養不良導致！”林姍媽媽說到最後，故意提高聲調。
高樓尷尬地點點頭。
醫生們查完走出病房，林姍媽媽去而復返，眼神中充滿了冷酷：“小高呀，姍姍從小沒吃過苦，我們還是勸你放手吧，別再打擾她了，你窮得連吃飯都成問題，還談什麼戀愛呀！真是自不量力！”
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高樓的自尊心受到強烈的打擊，嘴唇動動，卻說不出一句話。
“小樓哥，我有點糊塗了，剛才那位醫生是你女朋友的媽媽？”謝環關上門。
“嗯，我們出院！”高樓搖晃著站起來。
“可你還沒好呢！”謝環不知所措。
“不能再住了，再住就要被氣死！”高樓開始收拾東西。
醫院大門口，謝環攔下一輛計程車，攙扶著高樓坐進去。
“小樓哥，氣大傷身，你現在身體虛弱，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我知道……”高樓閉上眼，林姍媽媽太過分了！作為一名醫生，即便有什麼仇恨，也不該對躺在床上的病人惡語相向，挖苦刺激……
還要不要繼續待在泉城呢？也許確實該走了，去一個陌生的城市，與所有人都不再聯絡！
計程車停在衚衕口，高樓付了車費，快步向住處走去。
謝環緊跟在後面：“哎呀，你慢點……”
房東丁大爺和丁大媽沒有在家，小院裡很安靜。
高樓進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小環，謝謝，你回去吧！”
“為什麼要轟我走？我是來照顧你的！”謝環眼眶發紅。
“我想一個人靜靜……”
“我可以不說話！”謝環坐在床邊。
高樓百無聊賴，眼睛盯著天花板。
就這樣，一直到中午，誰也沒說話。謝環出去了，過了一會兒，拎著幾袋吃的走進來。
“小樓哥，吃飯！”
“我沒有食慾。”高樓低聲說道。
“沒有食慾也得吃！你需要補充營養，快起來！”謝環拽胳膊沒有拽動，俯身去拉高樓的脖子。
“我自己可以。”高樓看她堅定的眼神，知道這頓飯必須要吃。
“小環，為啥對我這麼好？”高樓拿起筷子。
“誰對你好啦？”謝環低著頭。
“一個大姑娘家跑到一個男生的出租屋裡，轟都不走，為啥？”高樓半開玩笑地問道。
“看把你嘚瑟的，我再強調一遍，我是照顧病人好嗎！”謝環氣的小臉漲紅。
“可我已經好了啊。”
“行，等你吃飽以後，如果能來十個後空翻，我就走。”
“來不了，”高樓搖搖頭：“正常的時候都做不了十個。”
“來不了十個就乖乖聽話，”謝環把兩個雞腿遞過去：“吃了它！”
“有時候感覺你挺厲害的，臉繃起來，讓人望而生畏。”
“呵呵，閨蜜說我控制慾極強！”
“你還有閨蜜？”高樓故作驚訝。
“廢話，誰沒閨蜜呀？你是不是把我當成男人婆了？”謝環怒目而視。
“有你這樣的男人婆嗎？女人的特點在你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高樓看她生氣了，立刻恭維道。
“這還差不多，”謝環有點害羞，繼續說：“人別跟命運抗爭，順其自然就是，對走近的人展開雙臂，對離開的人不要挽留，明白不？”
“明白，可我是一個念舊，有情懷的人，即便時過境遷，我還會為一句誓言而堅守。”高樓很清楚謝環的言外之意，那就是勸自己放棄林姍，接受她。
“有情有義，”謝環挑挑大指：“要不是你得病，今天非喝兩杯不可。”
“有情有義的人在一起喝酒，喝完有兩種結果。”高樓說道。
“哪兩種結果？”謝環問。
“要麼拜兄弟，要麼拜天地。”高樓一臉壞笑。
謝環眨眨大眼睛，胸脯一起一伏：“我怎麼選都吃虧，哎呀你太壞了！病好了是不是？”
“對，病好了，心情也好了，感謝你的照顧。”高樓說道。
“又下逐客令？”謝環聽出話的尾音。
“川哥有顧慮，你回去了他才放心嘛！”高樓語重心長地說。
“好吧，那我可真走啦！”謝環把桌子收拾乾淨。
高樓把她送到衚衕口，並且親自攔了一輛計程車。
謝環剛走，豆角曲藝社的張路和盧印來了，手裡還提著兩袋水果。
“高老師，感覺怎麼樣？”盧印問道。
“沒事了，謝謝兄弟們掛念。”高樓把兩位讓進出租屋。
“聽說你暈倒了，我們很擔心，你在豆角曲藝社是坎坎坷坷呀！”張路眯著小眼睛略帶調侃地說道。
高樓苦笑：“可以說是天災人禍……”
“哪有什麼天災？都是人禍！如果換到其他劇場，就沒有那些遭遇，人家藝闊曲藝社的舞臺上有電扇，工資呢是演出完就結清！”張路說道。
盧印瞪大眼：“演完就給勞務費嗎？”
“對，但你水平不行，想去人家也不要你，高老師可以。”張路眼珠轉向高樓：“我有朋友在藝闊曲藝社……”
高樓搖搖頭：“藝闊和豆角是競爭對手，班主謝川對我很好，我不能做對不起他的事。”
“嘿嘿，我的意思是，人的能耐越大，選擇就越多，以你的藝術水平，隨便去哪個小劇場都行，我和盧印只能在豆角混下去嘍！”張路訕笑著。
“剛畢業的時候，我選擇的第一家應聘單位就是藝闊，被告知沒經驗的不要，直接拒絕了，真是鼠目寸光，藝闊的格局太小了，我永遠也不會選擇去那兒！”高樓忿忿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