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高樓中招
“沒有，中午吃了三個饅頭，菜都沒吃……”高樓沒說完，覺得肚子難受，又跑向衛生間。
再出來時，班主謝川站在面前。
“怎麼了？你沒事吧？”
“沒事，鬧肚子……”高樓使勁皺著眉頭，趴在沙發上。
“不行的話就回去休息，我和謝環連說兩場。”謝川說道。
“我能堅持……”高樓兩眼無神，渾身沒勁。
“喝點熱水！”搭檔吳天接了一杯白開水端到桌上。
“先捂捂肚子！”謝環姑娘不知從哪裡找來一個熱水袋，已經灌好熱水。
高樓先喝了幾口熱水，又把熱水袋墊在肚子下面，閉上眼睛，感覺肚裡稍微好了一點。
臺上的演出開始了，第一場是張路和宋茂。
聽到張路的聲音，高樓不由得又想起了昨天他在曲藝社外面衚衕裡說的話：“多加註意，有人要對你使壞！”
莫非有人在茶裡給我下了瀉藥？一定是！高樓想到這，抬頭看向謝川。
謝川知道有事，蹲下來問道：“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叫救護車？”
高樓擺擺手，示意耳語，謝川把耳朵湊近。
“我懷疑有人下藥……”
謝川挑挑眉毛，小聲說道：“我查查，演出完誰也不能走，必須揪出這個人。”
吳天氣喘吁吁的從外面跑進來：“小樓，我買了治鬧肚子的藥。”
高樓用開水送下膠囊，在沙發上趴了有三十多分鐘，肚子再次開始翻江倒海，起身又跑進衛生間。
十幾分鍾後，低頭耷拉腦袋地走出來。
“吳天，你把小樓送回去吧。”謝川說道。
“好嘞！”吳天答應一聲，伸手去攙扶高樓。
“班主沒事，我不會耽誤演出的。”高樓趴在沙發上。
候場的其他相聲演員見此情景，紛紛竊竊私語。
“演出完誰也別走！開會！”謝川說道。
“又開會？”
“最近會特別多……”
“哎，開吧！”
演員們嘟囔著。
高樓忽然想起，經常有年輕寶媽帶著小寶寶去找房東丁大爺看病。
丁大爺不是醫生，也不賣藥，但對付小兒腹瀉有絕招，只需按摩胳膊和尾骨就好，效果立竿見影。
給小寶寶按摩管用，不知對成年人有沒有效？高樓回憶著丁大爺給小寶寶按摩的大概位置，自己給自己按摩起來。
吳天好奇地看著：“你練什麼功呢？”
“能否上臺看此一舉了。”高樓最後著重在尾骨處按摩了幾分鐘。
這招還真管用，按摩完感覺肚子裡好受多了。
謝環走過來，俯身問道：“小樓哥，你確定要上臺嗎？”
“應該可以……”高樓坐起來。
謝環側過身，擋住其他相聲演員的視線，從包裡掏出一袋東西，小臉微紅，說道：“要不要用這個？”
高樓接過來一看，是姨媽巾，頓時哭笑不得：“不是，我一個大老爺們……”
“要上臺了，你多休息一會兒，我抻長演出時間！”謝環說完跑向臺口。
吳天問：“她給你啥了？”
“嗯……啥也沒有。”高樓把姨媽巾裝進口袋，心想，如果真用了這個，要是傳出去，不得讓別人笑話死！
“嘿，你還瞞著我？不怕我告訴林姍？”吳天低頭小聲說。
“告訴她吧，不過你得抓緊時間，林姍明天去燕京學習。”高樓說道。
“你不去送送她？”吳天問道。
“她爸去送，我不想見到她爸。”高樓拿著書包走向更衣室。
經過按摩，腹瀉的情況得到緩解，高樓穿上大褂，和吳天在臺口等待。
謝川和謝環發現高樓候場，也就沒再抻長時間，按原計劃鞠躬下臺。
高樓、吳天上臺表演，由於情況特殊，墊話環節省去了，不聊廢話，直接入活。
《雜學唱》這段傳統節目，每個人的表演內容都不同，大多根據自己拿手的曲種進行表演。
高樓在京劇方面能力差一點，鼓曲和歌曲相對好些，於是就把會唱的鼓曲小段和歌曲巧妙的串聯，有正唱有歪唱，來回穿插，達到喜劇的效果。
二十分鐘後，結束表演，二人回到後臺。
班主謝川臉色陰沉：“宋茂！跟我到更衣室來一趟！”
宋茂轉轉小圓眼睛，戰戰兢兢地走進更衣室。
謝川關好門，拿起一個茶壺說道：“這是高樓桌上的壺，還有半壺水，你把它都喝了。”
“班主，我……我不渴。”宋茂結結巴巴。
“不渴也喝！”謝川厲聲說道。
“為……為啥呀？”宋茂知道不好。
“你在壺裡下藥了！”謝川盯著宋茂。
“我沒有，下什麼藥？”宋茂拒不承認。
“下了瀉藥！你故意使壞，讓高樓不能上臺！”謝川說道。
“你有證據嗎？不能冤枉好人。”宋茂裝作很委屈。
“後臺沒有監控，前臺劇場有監控！演出之前，我讓大家都去幫忙收拾桌椅，所有人都去了，只有你沒去，你在後臺幹了什麼？”謝川質問。
“我只是偷懶，在後臺啥也沒幹。”宋茂依然嘴硬。
“好，咱們這樣，你喝下這半壺水，如果沒有發生腹瀉，可以立刻回家。如果發生腹瀉，也立刻回家，永遠不要再來了。”謝川說道。
“我沒有下藥，你冤枉我了……”宋茂哭喪著臉。
“還是報警吧，”謝川掏出手機：“壺上查出有你的指紋，可是要拘留的！”
“班主，我承認！別報警……是我下的瀉藥”宋茂滿身冒汗，臉色發白。
“為什麼要給高樓下藥？有沒有同夥？”謝川狠狠地瞪著他。
“沒有同夥，”宋茂知道自己肯定會被開除，沒有說出是受顧少康指使，“至於為什麼下藥，是因為高樓太優秀，我們都不如他，有他在，我們難有出頭之日。”
“你知道嗎？高樓讓豆角曲藝社扭轉了長期虧損的局面！你對他使壞就是對豆角搞破壞！念你跟我兩年的情份，不報警了，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謝川說道。
宋茂羞愧難當，走出更衣室，拿起自己的包，又看了看其他人，轉身離開豆角後臺。
“我告訴你們，宋茂幹壞事被開除，以後誰也別學他！否則我會把他送進派出所。”謝川站在更衣室門口大聲說道。
眾人又議論紛紛：
“宋茂幹啥了？”
“開除？”
“不至於吧？”
“以後張路和我徒弟劉子祥搭檔，散會！”謝川說道。
人們陸續離開後臺，最後只剩下高樓和吳天。
“小樓，對不起，是我看管不嚴，讓你受苦了。”謝川臉上滿滿的歉意。
“班主，沒關係，您處罰的有點重了，本來人數不多……”高樓客氣道。
“清除害群之馬，人數少點不怕！”謝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