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縣太爺的外甥
陳氏買菜回來，看到自家攤位都坐滿了，甚至有人直接端著碗站在路邊吃，還有很多排隊的，東方她們都有些忙不過來。
她壓下心中歡喜，趕緊上前幫忙。
有了陳氏的加入，東方她們算是喘了口氣。
“丫頭，你新加入的菜怎麼賣？”客人瞧見東方往鍋裡添素菜，忙問價格，滷肉五十文一份有些太貴，他不敢多吃，可嘴癮沒有，就饞這一口。
“素菜十文！”東方說。
她話音一落，立刻引來哄搶，吃不起肉，素菜解饞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給我一份！”
“我也要一份！”
“丫頭，我先排的隊，我先來！”……
“對不住，各位，素菜剛滷，得等半個時辰，大家過會再來。”
大家再著急也只能繼續等了。
滷肉賣完，素菜差不多好了。
素菜賣的快，沒到半個時辰就賣的一乾二淨，時間剛到未時，旁邊的大牛夫婦投來羨慕的眼神。
因滷肉賣的火熱，連帶著他們今日多賣不少餛飩，兩人倒沒有產生妒忌心理。
趙家一家好奇一共賣了多少銀子，沒在鎮上多停留，收拾好攤位，跟大牛夫妻打個招呼，包了牛車回杏花村。
路上誰都沒說話，實在是太累了。
到家後，梔子把堂屋門一關，大家聚集在八仙桌。
陳氏在大家的熱切的注視下，將荷包裡的錢全部倒在了桌上。
嘩啦啦一堆，看著就不少，梔子和裡香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興奮。
陳氏數了第一遍，“一共四兩八百十五文！”
一兩銀子等於一貫銅錢，一貫銅錢是一千文。
陳氏不敢信，又讓梔子數了一遍。
“是四兩八百十五文！”梔子數的跟她一樣。
東方點了點頭，跟她心算的數值差不多。
一共五十斤豬雜，她們賣一份大概三百克左右，半賣半送，賣了八十份左右，一份五十文，差不多得四兩銀子，素菜不掙錢，差不多就是這個數。
梔子驚呼，“娘，那我們這一日是賺了別人一年才能賺的銀子？！”
大周國普通百姓，像清河鎮上的居民一年開銷差不多在20-30兩銀子，像杏花村這種村靠種地自給自足，一年下來也能落下個3-4兩。
這樣算的話，梔子也沒算錯。
頓時，三人看東方的視線更加熱烈。
東方忍不住潑冷水，“至少有一副豬下水沒算成本，豬腸、豬肚這些豬下水雖不值錢，可口條、豬耳，豬頭肉還是很貴的，還有素菜、調料成本、人工成本，除去這些才是咱們掙的。”
梔子不懂這些，只想問結果，“那是咱們究竟是掙了多少？”
她沒咋經手，但估摸的話，“一兩銀子應該是有的。”
“那也很多了！”陳氏說：“平日家裡只靠我賣帕子，一月下來能有個500文算不錯了。”
梔子被打擊的心重新振作起來，“以後咱們天天賣豬雜！”
東方沒開口打擊她的信心，第一天賺這麼多完全是口感新鮮緣故，等時間久了，估計一天最多賣個四五十份左右。
若有哪個嘴刁的，多吃幾次，就能把調料猜出個七七八八。
還得想個能長久的法子。
陳氏直接將所有的銀子推到東方面前，說：“你說的那些成本啊，我也不懂，嬸孃大字也不識一個，以後這錢都歸你管了，你幫幫嬸孃。”
東方猶豫了下接了差事，她先是給陳氏，梔子一人二百五十文，裡香五十文。
“這是你們今天的工錢。”
她是按照市價給的，村裡人平時出去打短工也是二三百文一天，她取了箇中間數。
“我也有工錢？”裡香最驚喜。
東方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只要幹活就都有工錢。”
又給了陳氏二兩銀子，說：“這些用來買肉賣錢，不夠了你再管我要，每天都得記賬。”
“記賬？”陳氏忙擺手，“我可不會！”
“沒事，我教你，很簡單的，”東方想了想，看了一眼梔子和裡香，“從今天開始，以後每日晚飯後我教一個時辰，你們也跟著學。”
梔子很樂意，裡香一臉懵懂。
只有陳氏苦著臉，她都活大半輩子了，突然要她學什麼記賬做什麼？
東方摸了摸肚子，“嬸孃，我好餓！”
陳氏這才想起出門早，大家只吃了幾張餅，午飯還沒吃的，顧不上讀書的事，站起來就走：“我去準備！”
“娘，我幫你燒火！”梔子跟了過去。
東方瞧見裡香犯困了，將剩下的錢收回荷包，伸手將人抱起來，哄道：“咱們先回去睡一會，起來就能吃飯了，”
裡香乖巧地靠在她身上，閉上了眼睛。
趁著滷豬雜的味道獨特，鎮上人新鮮感還沒過。
趙家一連賣了五六日，保持著每天都有有銀子收入，最高峰竟一天掙了二十兩。
但是很累，可回到家一數銀子，第二天依舊精神百倍。
事情往好的方向發展，波折也跟著出現了。
這天，趙家人跟往常一樣在老位置擺攤，牛嫂提過的縣太爺的外甥寇茂福出現了，身後跟著兩個提到的衙役。
寇茂福算是臭名遠揚，排隊的、吃飯的一看到他飯都不吃了，全做鳥獸散，剛剛還滿滿當當的攤位瞬間空蕩蕩。
幸好趙家是先結賬後吃飯，不然都不知道找誰要銀子去。
東方看著那邊收攤位的一行人，眉心擰成了川字。
“該交攤位費了，快交攤位費！”
每到一攤位，三人都連吃帶拿的，一路耀武揚威地更像在收保護費。
“娘，我有點害怕！”裡香躲到了陳氏後面。
“沒事的，有娘在呢!”陳氏護著裡香，心裡也害怕。在大周國百姓眼裡，能不和衙門打交道就儘量不打交道，不會有什麼好事。
他們很快就收到了趙家的攤位。
“呦，新來的？長得不錯嘛！”寇茂福不懷好意的視線落在了東方身上。
陳氏將裡香塞進梔子懷裡，連忙掏出一兩銀子送了過來，賠著笑，“這位爺，這是我們的攤位費，您拿好！”
剛好擋住了寇茂福看向東方的視線。
“給我一邊去！”寇茂福瞧都沒一眼，一把將陳氏推倒在地。
“娘！”梔子和裡香忙跑了過去。
東方腳步動了下，“歘——”兩個衙役拔刀攔住了她的去路。
寇茂福邪笑著掃視東方的凹凸有致的身材，伸手就想來摸她的臉，“跟著爺，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