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慕安手裡就只有那把降落傘。下意識的就把這把傘當做了武器。
慕安其實曾經陪著程衍學過一段時間的劍術的，但是慕安最終最後沒做一個劍修。
因為劍修太危險了，太累了，也太純粹了，他們的眼裡似乎就只有自己摯愛的劍，和自己所走的道路。
他們的道路阻且長，需要用一生去感悟自己手裡的那把劍，他們沒有太多的時間去了解去學會更多的術法。
這顯然就不符合慕安那獵奇的性格，慕安陪著程衍練了一段時間的劍術之後權當強身健體之後，就去學別的去了。
但是這不代表慕安學醫不精，雖然他是一個半外行人，但是基本的招式還是下意識的用了出來，傘骨做為格擋，手腕微動，把挑著肋骨，一下挑飛。傘面上不免得粘上了一些火焰，但是在不易燃燒的鮫紗上緩緩消散。
程衍反映也極快，對著攻來的骷髏，連劍都沒有出鞘，就直接掃了過去。
骷髏踉蹌著後退了幾步，接著往前奔來，他們就像是一個只知道進攻的機器，空洞的眼眶中燃燒著金色的熱焰。
這熱焰有著能把一切焚燒成粉末的溫度，程衍的劍鞘都被這火焰燒的有些偏軟。
他皺眉，在保劍和保劍鞘之間，程衍選擇了自己的劍鞘。
他直接把自己的劍鞘放進了自己的儲物器，鋒利的劍出了鞘，冰冷森寒感在細劍上浮現。
雖然用劍不傷害到那些骷髏的可能性不大，但是程衍覺得自己能把控。
雖然戰鬥已經開始了，但是程衍和慕安一樣，都沒有選擇下狠手。
一來，周附靈這個前輩，並沒有對他們流露出惡意，有的只是一種戲謔，如貓玩老鼠一般，一個在這個秘境中無聊到只能沉睡的人，終於找到了可以供她玩耍的玩具，所以與她的那些客人來一場遊戲？
慕安覺得應該是這樣的。
因為這些骷髏其實就是這個人的玩具，骷髏上在人肉眼看不見的地方有著一根根細細的傀儡線。
傀儡線一段在這些骷髏身上，牽引著他們做一個個的攻擊的動作，而另一端就是操控他們的人那裡。
在周附靈那裡。
雖然周附靈只是簡單的站立在那裡，美眸裡滿是興奮，柔韌而有些透明手指沒有任何的動作，但是慕安能看見空中傀儡絲的來源上看見這一切的牽引動作。
這算什麼？
意隨心動嗎？
這人操控傀儡的水平竟然能達到這個水平嗎？
師叔能達到這個水準嗎？慕安忍不住想，因為師叔的傀儡術真的是出神入化，雖然慕安現在的記憶裡，完全看不出師叔是怎麼操控那些傀儡的。
“你們可不要小看了這些小東西。”周附靈沒得到自己想要的激戰，心裡的熱情一下子下去了大半。“他們雖然看起來像是威脅力的玩具，但是你也不能太小看他們。”
慕安：？？？
就這？
沒有威脅力的玩具？
慕安覺得這人不對勁。
有長的那麼可怕的玩具？
“但是他們曾經是這個世界數一數二的人物，雖然他們已經死了，但是他們的怨氣卻沒有。”周附靈抬眸，笑意盈盈。
慕安懂了。
手裡的傘再次轉換了形態，傘面包在了裡面，傘骨外掀。
傘骨折了一次，露出了慕安曾經特意露出來傘骨上的尖。
慕安再次按動了一個機關，嗡鳴聲響起，傘骨竟然轉動了起來。
慕安抽動著嘴角，看著他手裡這玩意的形狀，覺得他去打奶油絕對是一把好手。
心裡各種吐槽，但是手裡動作卻絕不落後，鋒利的傘骨雖然轉動成了中空的半橢球形，因為過分鋒利，在空中有了破空聲。
慕安只是對著湧來的骷髏橫掃了一下，骷髏之間的間隙成功的卡在了各個傘骨之間，隨著慕安的橫掃，骷髏被成功拆解，變成了一個個零落破碎的骨頭。
周附靈的眸子劃過了一絲異色。
她從未見識過這樣的武器。
慕安這邊進展順利，程衍自然也不差，自從知道了周附靈的潛臺詞之後就不必束手束腳了，凌厲的劍帶著破曉的劍氣，有著摧毀一切的氣勢。
劍抬起落下，留下的是不完整的碎骨。
玩具被這兩個人弄成了這個樣子，但是周附靈看起來還是很開心的樣子。
興味盎然的拍了拍手，看著一地碎骨，笑著說，“真厲害。”
也不知道究竟是誰。
程衍倒是習慣了慕安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法器，再之前對慕安的筆記的薰陶下，程衍也多少知道那些東西的原理，但是他是真的不清楚，慕安的那個小腦袋瓜到底是怎麼想出這些東西的。
“慕安...這是你的姓名，那你的字呢？”慕安莫名的感受到了一些和藹。
字？
慕安稍微愣了一會，從自己曾經的記憶中找到了字的存在，在他原來的那個世界，很久很久的古代，男子成年之後會被他的師長或者受人尊重的長輩為他取一個字，可做同輩之間的尊稱。
原來在這個世界也有字嗎？
慕安抬頭看著程衍，想要知道他的字是什麼。
“沒有字。”程衍搖頭。
“師尊不會取字。”
慕安朝著周附靈聳了聳肩，表示自己沒有字。
不料周附靈卻皺起了眉頭。
“這不可能！”
“師妄怎麼會不給他的徒弟取字呢！”
“真是胡鬧！”
程衍看著她怒了起來，覺得她有點莫名其妙。
師妄？
和師尊有什麼關係？
認錯人了吧。
“家師並非師妄，而是餘杭。餘下的餘，杭州的杭。”
周附靈皺緊了眉頭，緊緊的盯著慕安。
“不是師妄嗎？那你們的師承哪家？宗門中多是什麼修士？”
“師承落霞宗，宗門大多為劍修。”
“落霞宗...？”周附靈從未聽說過這個宗門，是天機門改名換姓的結果嗎？
“大多？那剩餘的那幾個呢？”周附靈急促的問，她無法忽略自己內心深處的那個不詳的預感。
程衍差異的看了她幾眼，雖然不知道這位前輩是怎麼回事，但是他的確沒在這位前輩身上感受到惡意。
於是他答道，“或為丹修，或為器修，其餘皆為劍修。”
落霞宗人口簡單，並不是什麼很大的宗門，全宗門統共就只有八個人，是一個建立沒多久的宗門，只有四代人。
程衍他們的師祖依舊閉關許久不曾出關了，師尊是個吊兒郎當的人物，雖然是個劍修，但是屬實沒多少穩重，全然沒有師叔靠譜。
師叔並不是劍修，他是一個丹修全宗門裡只有他與他的女兒，程衍他們的師姐是丹修，其餘的人出來慕安這個器修之外，全都是劍修。
“劍修？丹修？器修？沒有擅長佔...”卜的修士嗎？
她這話戛然而止，留下一絲話尾，讓程衍忍不住猜測周附靈想要說接著什麼。
她猛然的來到慕安的面前，程衍一驚，拉著慕安的衣角，想把他拉到自己的身後，卻被慕安扣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很溫和，似乎是在和程衍說：不要驚慌。
程衍捏緊了慕安的衣角。
慕安似乎也感受到了程衍的不安，手掌稍稍的摩挲了下，安撫著他。
周附靈現在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問題困擾著她，她無暇管顧慕安的小動作。
她急促的問，“你的本命法器呢？為什麼不用你的本命法器？”
慕安認識師妄，也十分清楚師妄與他師門的人沒有任何的關係。
他現在也知道了周附靈與師妄有著不淺的關係，雖然不知道是怎麼樣的，索性他對師妄沒有惡感，愛屋及烏，對周附靈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惡感。
並且本命法器這事，有什麼好隱瞞的？
慕安作為一個器修，他坦坦蕩蕩。
“我沒有本命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