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我要你們去殺了亞當
兩股力量，化作一道黑紫交織的螺旋光柱，沖天而起，撕裂了鬥獸場的穹頂！
該隱停下了腳步。
他抬頭，看著那道貫穿天地的光柱，混亂的思維中，第一次浮現出類似“驚訝”的波動。
“融……合？”
他的聲音裡滿是無法理解的困惑。
下一秒，光柱轟然炸開！
光芒散盡，牧辰和陳嘉禾的身影並肩而立。
牧辰的右腿已經完好如初，身上的黑色紋路不再狂亂，而是變得流暢、規則，像是被精密設計過的電路。
陳嘉禾周身的紫色資料流中，摻雜了一抹深邃的黑，讓她整個人透著一股能吞噬光線的詭異感。
兩人站在一起，氣息已然渾然一體，再無分彼此。
他們，成功了。
“該隱。”
牧辰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
“你的‘失敗’，到此為止了。”
話音未落，兩人同時動了！
沒有試探，沒有花哨，出手即是絕殺！
牧辰化作一道黑影，從正面筆直衝向該隱！
陳嘉禾則身形一閃，從側方繞向其背後，掌心紫光爆閃！
該隱的身形瞬間虛化，試圖再次跳躍空間。
可這一次——
“找到你了。”
陳嘉禾的聲音，直接在他即將出現的落點處響起。
在她現在的視野裡，世界已不再是三維物理空間，而是一行行清晰的程式碼。該隱的空間跳躍，不過是一段“座標變更”的指令。
而她，不僅能看懂，更能……修改！
指尖紫光跳動，該隱剛剛跳躍到一半的身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從資料層面硬生生拽了出來，狼狽地出現在牧辰面前！
“接招！”
牧辰的拳頭，裹挾著黑紫交織的螺旋能量，結結實實地轟在該隱的腹部！
轟！
這一拳，不再是單純的物理攻擊！
黑色的吞噬之力在接觸的瞬間，便在紫色解析之力的精準導航下，瘋狂抽取著該隱的能量核心！
同時，解析之力同步瓦解著他的身體結構，讓他引以為傲的“虛化”徹底失效！
“啊——！”
該隱第一次，發出了淒厲痛苦的嘶吼！
“不可能！”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難以置信的崩潰。
牧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沒什麼不可能的。”
“我們，比你更完美。”
該隱的身體在黑紫螺旋能量的絞殺下，開始寸寸崩解。
那不是血肉的潰爛，而是從概念層面的消亡。構成他的混亂資料流，被陳嘉禾的解析之力強行理順、排序，再被牧辰的吞噬之力徹底抹除！
“不……可能……”
該隱最後一次開口，聲音裡的混亂音節終於歸於平靜。
他扭曲的面容，在徹底崩碎的前一秒，竟舒展開來，流露出一抹……解脫的安寧。
轟！
整個鬥獸場輕微震動了一下。
該隱，徹底消失，連一絲資料殘渣都沒留下。
牧辰和陳嘉禾站在原地，周身的黑紫光華緩緩收斂。兩人對視，都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同樣的疲憊——和興奮。
*我們……贏了？*
*贏了。*
靈魂連結中，兩個念頭輕輕碰撞，激起一圈溫暖的漣漪。
“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聲，從鬥獸場的高臺上傳來。
周明翰站在那裡，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容，像個欣賞傑作的藝術家。
“該隱存在了十七年，我一直沒捨得銷燬他，就是在等這一天。”周明翰推了推眼鏡，“事實證明，我的選擇是對的。你們不僅透過了‘洗禮’，還超出了我的預期。”
“少廢話。”牧辰冷冷開口，“測試結束了，兌現你的承諾。”
“當然。”
周明翰打了個響指。
鬥獸場的地面裂開，一個圓形升降臺緩緩升起。
臺上擺放著兩個金屬手提箱。
“你們父母留下的遺產。”周明翰收斂了笑容，語氣變得鄭重起來，“左邊是牧辰的，右邊是陳嘉禾的。”
兩人走上前，各自開啟了屬於自己的箱子。
牧辰的箱子裡，靜靜躺著一枚拳頭大小的黑色結晶體。結晶表面流動著詭異的光澤，像一塊凝固的黑洞。
*這是……*
“你父親當年從深海地熱口帶回的第一塊‘母巢’原始組織。”周明翰解釋道，“它是所有變異的源頭，也是唯一能夠完全控制‘母巢’網路的……許可權核心。”
牧辰的手指微微顫抖。
他能感覺到，這塊結晶在呼喚他體內的黑霧力量，兩者之間存在著一種血脈般的共鳴。
陳嘉禾的箱子裡，則是一枚透明的晶片，和一封泛黃的信。
她顫抖著拆開信封。
信很短，是她母親的筆跡。
*“嘉禾，當你看到這封信時，媽媽應該已經不在了。不要恨我們，這是我們的選擇。晶片裡儲存著‘薪火協議’的最高許可權，和一個……能夠逆轉一切的程式。它叫‘重啟’。記住，只有在最絕望的時刻才能使用它，因為代價是……媽媽愛你。”*
信紙的一角，被指尖捏得發白，微微顫抖。
牧辰握住了她的手。
*別哭。*
*……我沒哭。*
*你哭了，我感覺到了。*
*……閉嘴。*
靈魂連結中傳來陳嘉禾帶著哭腔的念頭，卻讓牧辰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親子時間很感人，但我們沒時間了。”周明翰的聲音突然變得急促，“李博士已經完成了‘飛昇’儀式的最後準備。三小時後，整個城市的人類，都會被強制接入‘母巢’網路！”
“三小時？”牧辰猛地抬頭。
“對。”周明翰指了指頭頂，“現在的城市上空，已經被一層能量屏障覆蓋。那是李博士用來困住所有‘實驗體’的籠子。儀式完成前，誰都逃不出去。”
“包括你？”陳嘉禾冷聲問。
“包括我。”周明翰坦然承認，“所以，我們現在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
“你想讓我們去阻止李博士？”
“不。”周明翰搖頭，“我要你們去殺了亞當。”
空氣瞬間凝固。
“亞當是‘母巢’網路的管理核心，只要他還存在，李博士就能透過他控制一切。”周明翰語速快得像在掃射，“但如果亞當被摧毀，‘母巢’網路會陷入短暫的混亂，那時候，陳嘉禾手裡的‘重啟’程式，才能發揮作用。”
“代價是什麼？”牧辰一針見血。
周明翰沉默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