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還曾經約會過〔2〕
他用手背抹去她的眼淚，轉而，覆住她的雙眼，並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狼狽。
聲音低沉地真摯道：“一開始不說，是因為你還沒愛上我，我……我沒有把握。”
“一直追求你的時候，我其實都很沒把握，不知道哪一方面才能吸引住你。我送你禮物你不要，你也不適應和我獨處，我喜歡你表現得那麼明顯，你還是對我能躲就躲。”
“好不容易才讓你接受了我，我不想再節外生枝，你已經跟我在一起了，對我來說沒什麼比這個更重要。其他，都可以忽略。”
“不知道又如何？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不就足夠了。”
念清的眼睛被遮住，整個世界，只剩下顧清恆好聽的聲音，心都要迷住了。
他還是那麼慷慨，強大地包容著她。
她想到圖書館那天美麗的‘巧合’。
是他吧，除了他，她想不到其他的人了。
“你是不是，在我背後為我做過很多事？”念清問，等了很久，顧清恆都沒有回答。
她抬起手攥住他遮住她眼的大手，沒拉下來，叫他的名：“顧清恆？”
“是。”顧清恆低聲承認，俊顏漸漸靠近念清，薄唇輕碰她的嘴角，目光深深：“我們，還曾經約會過。”
就在他出差之前。
念清初三升高中那會兒，週末的休息時間，她幾乎，一整天都泡在圖書管理複習。
那個圖書館，是清城最大的圖書館，各型別的書都很全面，還能外借，價錢非常便宜，環境也好，就是人太多。
每天早上，一直到晚上9點關門，人依然很多。
不過對念清來說，圖書館比在唸家複習舒服多了，人再多她都覺得是親切的。在唸家，她必須要先看眼色，處處小心翼翼。
那天週日。
念清和往常一樣，在唸家吃過早餐，就揹著書包出門去圖書館。
本來，念清約了宴子一起去的，但宴子說整天都在看書做題複習，人都快瘋了，和別的同學出去玩了。
念清沒法，只能自己去，要升高中了，她知道自己必須要考到個好成績，上一個靠譜的高中，才能上到好的大學。
這是她將來唯一的出路，考砸了，沒有人會再給她一次機會。
她清楚念家，不會白養她的，能不能謀到個好前途，只能靠自己。什麼都沒有，她以後在唸家肯定翻不了身的。
安靜的圖書館……
念清看裡面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就只有她，不太對勁。平時都很多人的。
念清不確定自己是不是來錯時間，有什麼特殊情況她不知道。
她看圖書館的管理員，有在上班，她走過去問：“那個……阿姨，請問今天這裡不開放嗎？”
管理員阿姨親切道：“開放的，照常開放，你隨便坐。”
念清看了周圍幾眼，疑惑蹙眉：“可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啊？”
管理員阿姨笑著回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平時也有少人的時候，可能，現在時間還早吧。”
念清點頭，不疑有他，人家管理員都說照常開放了，人多人少也不關她的事。
不過，念清記得平時的管理員是個快退休的胖大嬸，今天這位大姐，氣質很好，像電視上的白領。
新來的吧。
沒有人，念清選了個風景好的位置坐下，窗外的陽光很明媚，通透了室內，梨花樹一支半垂，好似快要接近窗戶。
念清抬眸，看得清楚，一朵朵雪白的花瓣，花芯嫩黃，隔著玻璃窗搖曳，彷彿，也能聞到清雅的花香。
是個好景緻。
念清定著眼有些出神，以前她也想坐這個位置，但每次都有人佔了，她趕不上，難得今天人少。
輕微的步履聲，讓念清回神，她轉眸，看到一個身形高大的人走來，是個男人，修長的手裡拿著幾本書，衣著感覺很講究，看著就很有質感。
念清看著他拉開她正對面的椅子，動靜很輕，感覺很有氣質。他將書擱下，坐下與他面對面的一瞬，她略恍惚。
應該，是她至今看過最好看的一個男人了，她班裡的校草都沒這麼好看。
念清第一時間想到新交的朋友……宴子，她今天不來可惜了。
宴子最喜歡看帥哥。
念清打量對方几眼，他正在垂眸看書，舉止優雅。
他突然抬眸對視她打量的目光，眼眸深邃，唇在笑。
念清心裡沉了一沉，覺得自己應該是被對方捉包了，連忙低下頭，半長的頭髮遮著臉兒，開始集中精神看書複習。
書，一頁一頁地翻著看，念清還要動筆在筆記本上做記錄，漸漸就沒了旁邊的人，一心一意讀書。
顧清恆擱下在看的書，目光緊緊地將坐在他對面的念清，深深看在他眼裡。
她的每一個小動作，稚氣並可愛，頭髮長長了，礙著她寫字，細細的手指，將頭髮掖到耳後，露出小巧的耳垂，陽光照耀，白皙通透。
像軟玉一樣，無暇。
顧清恆單手撐著臉側，眼神入迷地看著念清一直在舔唇瓣，下唇淺紅溼潤，像沾了最新鮮的雨露。
顧清恆知道她，是遇到不會做的題目，正在思考。
念清突然放下筆，起身，走去一排排的書架前，抬頭，找她要找的書。
顧清恆一瞬轉眸，目光緊隨念清移動，她在找書，白皙的指尖，撫過第四層書架上的每一本書，很可愛。
顧清恆也想被念清的這雙小手，觸碰一下……
念清在找數學型別的書，她最頭疼這一科，看了幾本，都不是宴子介紹她的那本。
找了好一會，她才找到，只是放得有些高了，她踮起腳，還夠不著，要伸長手臂才勉強摸到那書的邊，很難拿下來。
念清擰眉，想看看拿書的梯子放在哪裡，轉身時，沒留神撞上身後的人，手指，碰了下那人的衣襟，她縮回手：“不好意思。”
顧清恆淡笑搖頭，手稍微抬起，就能拿到很高那一層的書。
念清只覺得他，長得很高大，比她高很多，她要仰起頭才能看到他的臉龐，是個真正的大人，和她不一樣。
“給你。”顧清恆將念清要的書，拿下來遞給她，目光在俯視她。
“謝謝。”念清笑著接過，將書抱在懷裡，禮貌地向他道了謝才轉身走。
顧清恆凝視念清纖細的身影，蹙眉，一秒，兩秒，三秒……不管在她身後面多久，她始終不會轉身再看他一眼，因為，她心裡沒有對他的依戀。
顧清恆低垂下睫毛，眼裡深沉，他隨手拿了一本不知道叫什麼名的書，回去位置坐下時，念清抬頭，衝他一笑……只是一般友好的笑，多謝他剛才的幫助。
可在顧清恆眼中，卻使他久久失神。
書在他手裡拿反了，他也不知道，目光在看書但內容是什麼，他看不進去。
他乾脆將書合上，就這麼若無旁人地直視念清，看著看著，心裡的根越扎越深，衍生出了很多念頭。
臉兒和身形，都漸漸有了長大的曲線，男性界線在她心裡，已經有了變化。
剛才，她的手碰了他一下，就立刻縮回去，她應該懂了，儘管還不夠清晰。但這樣對他來說，反而更有利。
在她情竇初開的年齡，並不懂提防男人，第一個追求她的男人，她會接受的，儘管過程有些難，但最後她一定會接受他！
顧清恆拿出自己的手機，在算時間。
他中旬就要出差，回來後也是3個月的事，那個時候，應該差不多。等了很久，才終於等到她長大。
顧清恆點開手機的錄影功能，鏡頭，對準毫不知情的念清，她執著筆正在寫算題，很專心。
白皙的小手在動，腕上繫著一條編織過的紅繩，映襯下，白的更白，紅的更紅，很好看。
顧清恆漸漸凝神，很想在唸清的手上，戴上什麼，珠寶鑽石，金飾銀飾都不配她這個年齡。
他轉眸看向窗外，花開的季節，梨花樹燦爛如雪，無暇。
顧清恆想到玉鐲，上好的白玉才能配得上念清，也正好適合她這個年齡。
小的，細的，要符合女孩佩戴的……
顧清恆並不想要任何市面上現成的玉鐲，念清的這個，他需要讓人定製出他心目中理想的形狀。
3個月時間，應該趕得出來。
顧清恆在心裡將這3個月裡他要做的事情，排一下前後順序，冷靜地排列好後，記入腦裡，不能耽誤一分一秒的時間。
回神時，顧清恆看念清，伏在書本上，雙眼閉著，睡著了。
他莞爾挑眉，看了下腕錶的時間，中午時分，還稚嫩，她在學校應該有午睡的習慣，一到時間，就想睡。
顧清恆換了個位置，靜靜地坐下念清身邊，低眸看著她睡，睫毛綿長，小手還攥著鉛筆。
他伸手，輕輕將鉛筆拿走，她很乖，沒醒來。
窗外的陽光照著念清的臉兒，很亮，顧清恆拿起一旁的書，用手提著給她遮著光，看她，一直在看她，她睡得很好，很乖，好像，可以任他為所欲為。
輕而易舉地讓他，得逞了。
顧清恆不擔心會有其他人看到，今天的圖書館，只有他和念清，不會有任何人打擾，沒的別原因，他只是想和念清獨處而已。
自然情況不可能發生，那他，就製造出機會。
念清聞到花開的香味，非常非常近，感覺，就在她的唇前，貼著。
念清睜開眼睛，醒了，人還有些迷濛，她近近的面前擺著一支粉百合，很新鮮，花香清雅，包裝很漂亮。
念清懵懂地拿起，剛睡醒大腦還在放空，好一會，她才整理好思維，不知道是誰撂下的花，圖書館裡就只有她一個人，剛才那個好看的男人，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