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要她幫他
她拿出自己包包裡的手帕,給他擦乾一下,她聽他說話的聲音,還是很黯啞,感冒要加重了,其實,他也是個挺矜貴的男人,病了的時候,要人一心一意地照顧他。
很能撒嬌……
顧清恆微低下自己的面龐,目光,深深注視念清,看她白皙的臉兒,離他很近,她的小手就在他肩上,很享受,被她照顧的一刻。
“手,也擦擦。”顧清恆伸出自己的手,聲音還是黯啞。
念清點頭,以為他的手溼了雨水,她手指撫過他的手心,很乾燥,她微微皺眉。
顧清恆有力量的大手,慢慢收緊,將她的手攥緊在他掌心中,薄繭指腹,一下下撫摸她手背的肌膚,了昧。
念清詫異地抬起眼,看到顧清恆灼灼熱熱的眼神,在注視她。
喉結,渴望咽動。
這麼個,高大有壓迫感的男人,說真,很難讓人敢對他為所了為。
顧清恆眼眸暗沉……
顧清恆有事要吩咐端午,念清先進去,按下電梯,以及給宴子發個簡訊,保平安。今天中午,顧清恆找她都找到宴子那兒了,知道她出了事。
宴子秒回簡訊:“我以為你被念紫情殺了!”
念清蹙眉一頓,手指打了幾個字……“……你別多想。”
宴子發回簡訊問,她中午,到底是怎麼回事?
念清看顧清恆進來了,復回宴子,說明天中午見面時再說,簡訊上講不清楚。
電梯正好到了。
念清跟著顧清恆進去,手機,還響個不停,都是宴子的,問她今晚是回家睡,還是跟顧清恆睡。
這話……
念清知道宴子是故意的,很喜歡逗她……“顧清恆在我邊上看著。”
手機沒了聲音,宴子沒再發簡訊過來,一提顧清恆她就弱了。
念清拿著手機,忍不住笑。
顧清恆倚在旁,目光,一直沉靜在看念清的一舉一動,連她的細微都收進眼裡,不錯過。
他啞聲開腔道:“不管你的未婚夫了?”
念清猛地心跳一頓,看著顧清恆,愣住。
他和念海真的談成功了?真的,成為是她的未婚夫……
“談好了?”念清問,伸手,挽上顧清恆的頸脖,胸脯貼近他,男士氣息,好聞。
“嗯。”顧清恆應聲,性感的薄唇,愉悅揚起:“承諾過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我心目中的女人、妻子、孩子的母親,都只有你,念清。”
念清垂下眼睛,呼吸和心跳,都染上情緒的雀躍,喜歡顧清恆給她的承諾。
“快畢業了,是吧?”顧清恆凝神問,暗示頗深。
“嗯。”念清好像,有些懂了。
她踮起腳,兩手攀上顧清恆的肩膀,仰頭吻他的薄唇,和他,情緒激動地接吻,誰都無法冷靜自持,情緒在互相影響,越發洶湧強烈,吻得,瘋狂起來,快要沒有了理智。
念清好害怕,到最後會是一場落空。
她已經離不開顧清恆了,根本,沒有可能全身而退,不能和他在一起,她會恨他一輩子的!
進到家裡。
顧清恆打橫將念清抱起,疾步走進臥室,反手關上房門,將弟弟關在門外……
“等等……”念清聲音薄弱,要被顧清恆的狂熱淹沒,張唇,撥出溫存的熱氣,迷離:“你感冒還沒好,要休息,不能……”
顧清恆搖頭,一刻也等不了:“我不知道、目前我除了你什麼都想不到。我想要你,我可能堅持不了多久,但我,還是很想要你,給我,不然我心裡的病,會更重。”
有一個女孩,在顧清恆心裡住了十年,擁有她是他的夢,失去她的那些年成為他的一個心病,心理醫生都勸不了他回頭。
很執迷不悟。
兩人,一起洗過澡。
“嗯?”顧清恆注意到念清在他面前分心,在意到擰起眉宇。
“是,契合。”念清不要臉兒了,輕聲,安撫生病並且消耗精力的男人:“今晚不做飯了,我去煮粥給你吃。”
“好。”顧清恆緩和的目光,直視念清,薄唇低語:“好好照顧我。”
“嗯。”念清垂下眼,心裡盪漾。
好似,是她在主宰這個完美極致的男人一樣。
念清在廚房煮暖胃的粥食。
她開啟冰箱,取了兩隻雞蛋,打算先做一個姜蛋湯。
顧清恆是淋了雨才感冒的,應該,屬於寒涼性冒,要給他驅驅寒,好好照顧他了。
做好姜蛋湯。
念清盛好端出去,擱在餐桌上,先晾涼。然後叫弟弟進去廚房,先給小薩摩耶餵食。
“我幫你。”顧清恆摘下細眶眼鏡,走進廚房,念清幾天沒回來他家,都是他喂小狗。
“不用,你先吃外面的湯,接著再吃感冒藥。”念清邊說,邊弄弟弟的高階狗糧,顧清恆晚上還要吃血壓的藥,最好兩種藥,時間隔開一下。
將狗盤放下鋪好的報紙上,念清看著弟弟吃得歡快,才出去廚房,見顧清恆已經坐下餐桌前,吃她給他煮的姜蛋湯,旁邊,擺著一副斯文的眼鏡。
念清皺了下秀眉:“你怎麼戴眼鏡了?剛才還去工作?”
“只是準備一下,明天念海過來找我的事情。”顧清恆溫潤道,手指,牽著念清,替她拉開座椅。
念清坐下,稍遲疑問他:“你和念海,究竟都談了什麼?”
顧清恆和念海談的時間,不過,才短短不夠30分鐘。
以念海的狡詐,就算事實敗露,也不可能輕易就範。能利用的條件,念海一定都提了,就不知道顧清恆怎樣做到的。
“金泰灣的專案,相關部門勘查不過關,出了大問題,要無限期延後。”顧清恆看著念清,坦誠道。
念清霎間瞪大眼睛,倒抽一口氣:“怎麼會?什麼時候的事?”
她完全不知道,顧氏的高層也沒透露風聲。
“我和你去北城前,我不是有天去見了清城的柿長,那天,我就已經收到相關的檔案,只是一直壓著沒說而已。”顧清恆不想影響念清的心情,看她,蹙著秀眉,安撫道:“不用擔心,事情沒你想的嚴重。”
念清抿唇,這還不嚴重,那什麼才是對他來說是嚴重?
“問題出在哪?”她問。
“念海。”顧清恆說,將碗裡的湯喝完,才繼續道:“其實,是莫鈞想給我一個警告,念海正好被他用來開刀,今年內,專案是不可能再開工。我和念海,有簽訂法律生效的合同,問題責任歸咎是他,他有必要賠償顧氏一筆鉅款。”
念清一瞬恍然,懂了。
念海將錢看得比什麼都重,顧清恆以這個逼念海就範,根本毫無懸念。
何況,合同上面要賠償的數額,很大,不是念家這種公司可以承擔得起的。
“正好?”她認為,未必。
顧清恆面色一頓,擱下湯碗,大手緊緊攥住念清,聲音低亢:“如果我說,有我的意思在引導這件事,你是不是要生我氣?”
心情,有些複雜。
其實,她心裡懂他這麼做,原因是為了誰……有一個男人,為她付出很多,她怎麼可能還不識好歹地怨他。
情感和一顆心,都偏向這個男人。
可念家,到底,養育了她那麼多年,她這樣是不是很忘恩負義……
“你打算怎麼做?”念清問,有情緒在譴責自己。
“念海只要將你賠給我就行,我不會做讓你為難的事情。你不要、千萬不要對我有疏離。”顧清恆攤開念清的白皙手心,薄唇吻了又吻,執意深深。
“你不能這樣顧清恆,你好歹要念海賠你一部分錢。”念清不想看顧清恆吃虧,覺得自己在發瘋。
精明的角度,顧清恆沒有錯,他只是在商言商儘管用了手段,都是商人的本色,法律有效下,念海確實要承擔專案賠償。
她可以等著看念家破產,到時,她就完全自由了,但她……就沒有了良心。
很,自相矛盾。
顧清恆搖頭,一開始就不是要逼絕念家的意思,他想要什麼,他心裡一直很清楚:“我不會讓你跟著我還要揹負不好聽的罵名,我理解你的立場,我想將你擁有,用尊重你的方式。”
念清呼吸,很重,快要負荷不住顧清恆的強大溫柔。
將她擁有,何其尊貴的形容。
“你真的覺得值得嗎?”念清將頭,靠在顧清恆肩上,秀眉淺蹙。
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麼值錢,第一次,被這樣顯貴的一個男人肯定地看重,很受寵若驚。
是一種,榮幸。
可顧清恆,會不會太累了?她不想他那麼累,如果,她不是孤兒能有個好一點的出身,就好了。
很想自己配得上顧清恆的優秀,無力的。
念清眼前的光線,被顧清恆的手掌,溫厚遮住,她緩緩闔上自己雙眼,倚著他身軀,浮躁的心慢慢平靜,眼眶在發燙。
頭上,響起有質感的男聲:“值不值得,由你以後給我答案。”
念清笑。“嗯。”
她一直偷偷渴望,希望遇到一個真心的人,能將她溫柔以待。
粥煮好了。
念清熄掉火,看顧清恆正在吃感冒藥,突然想問他:“你和清城柿長,是不是關係不好?”
顧清恆低垂下睫毛,躊躇道:“可能。”
念清沒再問,知道關係不好她心裡有個底就行,原因,恐怕逃不開是一些不愉快的過節。
他們的圈子,關係都複雜。
念家今晚,並不安寧,餐桌冷掉的晚餐,基本,沒怎麼吃過。
念紫叫幾個傭人將一桌飯菜湯通通給她倒掉,心情很壞,看什麼都不順眼,臉蛋還很痛。
剛才,父親念海發了一頓大脾氣,將她打的。
母親蔣蓉拉著他上樓,才沒嚇死她。
“媽,爸呢?”念紫看蔣蓉一個人下樓,忐忑問。
“吃了藥睡了。明天一早他就要出門,要走動的關係很多,還要去顧氏那邊見顧清恆,不能不休息了。”蔣蓉看了眼,收拾餐桌的幾個傭人,人多口雜,說話不方便。
她叫上女兒道:“和我上樓,經過你爸的臥室時腳步輕一點,別吵醒他,等下又要發脾氣了。”
“知道了。”念紫很收斂,爸最近沒給過她好面色看,這次更嚴重,都動手打她了。
關乎利益的事,念海六親不認!
小心關上書房的門。
念紫才敢出聲說話:“媽,這下怎麼辦……爸,是不是不管我了?我才是他親生女兒,他盡是將好的都讓給那個賤人,你們當初收養她回來,就是存心讓我不好過!”
念紫越說越激動,臉型扭曲。
蔣蓉聽得皺眉,也在丈夫那裡受了氣,叱責回去:“你自己不中用還好意思說?我們費了多大勁兒,才讓你和顧清恆訂婚。你以前,也就只能遠遠看他一點,後來終於能親近到他。”
“我以為你聰明一點,至少能討他歡心,和他慢慢日久生情,我們家就可以有個大靠山。
“結果……”
“你每次去見他,不是惹他不悅,就是得罪他家裡人,現在,還間接讓他和念清,上、床。人家現在開過葷,對念清惦記上了,還有你什麼事,一點也不爭氣!”
蔣蓉,原本將算盤打得很響,打算利用完念清拿到專案後,就再複合她和官少硯,必要時,用手段,使他們倆生米煮成熟飯也無妨。
這樣,一來,念清也就礙不著念紫的好事,還可以將她,物盡其用,兩全其美。
如今,出了件這樣的事,念清跟過顧清恆,都是個鞋了,就算再將她推給官少硯……官少硯肯認賬嗎!
蔣蓉頭疼。
“我一直在討好顧清恆,可他容易討好嗎?”念紫能表現的都表現過了,是顧清恆沒反應,她都要懷疑男人究竟喜歡哪型別的女人。
“我每次在他面前打扮多漂亮,他都還是一副無了無求的樣子,我明示、暗示過他幾回,但他說,拒絕婚前性、行為!”
說著,念紫眯起眼,目光狠狠:“他說拒絕婚前性、行為,可他才和念清上過一次床,當晚就將人帶回家了,分明有貓膩!”
蔣蓉皺眉起身,將書房的窗戶,關上。
念紫的聲音太大,書房,離念海的臥室很近,要是將人吵醒連她也一塊罵。
這次念紫闖的禍,不止損失一門顧清恆的婚事,還有,公司的利益,和家庭財產,沒有底氣說話。
念紫見母親蔣蓉不說話,小心翼翼地走到身邊,抱著手:“媽,爸真的要順顧清恆的意思嗎?就不能用其他辦法和解?”
蔣蓉瞪了眼女兒,氣她到現在還看不清形勢不由人!
甩開念紫的手,蔣蓉指著她氣道:“你拿什麼跟人家和解?”
“顧清恆現在給你爸開的兩個選擇,要不滿足他私了,要不將事情告上法庭。不管哪個,都是他佔盡優勢,我們被他連消帶打還吃個大虧。”
“你做的好事之前,為什麼不跟我商量、商量。”
“你們就不該收養念清回來。沒有她,就沒有那麼多事。”念紫很不滿,心裡,怨恨起來。
她哪裡有錯?
她欺負念清也不是頭一兩回的事,還需要找家長商量?
就一個吃她家用她家的孤兒,她用得著客氣什麼!
“現在講這些有什麼用?人都收養回來了。”蔣蓉沒好氣道:“你爸要是走不通關係,你想都不用再想,念清肯定是要跟定顧清恆的。”
自己的丈夫,蔣蓉最清楚不過,她們母女失勢,念清現在,是飛上枝頭了,就看她能迷住顧清恆多久。
在此之前,念海都要倚重念清,她和念紫,沒說不的底氣。
念紫一聽蔣蓉這話,整個人都猙獰起來,在書房裡走來走去,不停咒罵!
蔣蓉嘆著氣,自己也很無奈:“顧清恆能耐太大了,清城柿長要打擊他,你爸卻被他拿來背黑鍋。這麼多錢,我們怎麼賠?上哪裡搶?”
“你哭鬧都沒有用,別將你爸逼急了,扔下我們母女倆不管,到時候,哪還有你的錦衣玉食!”
蔣蓉不是嚇嚇念紫,心裡,確實有擔憂。
自己保養再好也不及外面的年輕女孩,鮮嫩,女兒還不爭氣給她惹這麼多麻煩。
夫妻間,越來越冷淡。
剛才念海,還指著她鼻子說,給他生一百個女兒,也比不上一個收養的外人。
蔣蓉知道念海,是在諷刺她生不出兒子,年輕時,她墮過兩次胎,都是女兒。
念紫停止咒罵,心裡也擔心,她一直挺怕自己的父親,特別在公司時……“我們不如找莫鈞,跟他走走關係,澄清一下事情,讓他不要再針對我們家。”
蔣蓉冷笑,哪能這麼容易,都不是簡單的人物:“他能將高帽子扣在你爸頭上,就是已經認定,我們念家和顧清恆,關係深。”
“你上、門澄清就是了蓋彌彰,會有人傻得相信?”
“我們之前,鬧上報紙都想跟顧清恆,光明正大扯上關係,現在,再想撇清,遲了。”
蔣蓉越說,越皺住眉,幾十歲的女人,臉上皺紋掩飾不了。
她也真的想不透這個男人有多深,他是從何時設計的念家,還是一切,都只是那麼剛剛好的巧合……
“怎麼說都是便宜了念清!”念紫坐下沙發,手指甲用力刨著沙發皮,煩躁地罵道:“賤人,婊、子,爛貨!我詛咒她不得好死!”
蔣蓉由著女兒罵,眉頭深皺,在若有所思。
蔣蓉突然問念紫:“顧清恆和念清,是不是很早以前就好上?”
她印象中,顧清恆第一次來唸家時,念清沒下樓見過人,她和念海也沒提,還有一個小養女。
後來兩次,顧清恆有問他們家的成員,她沒放心上,就說還有個小女兒,在學校補習,還沒回家,不打算介紹。
現在想想,是有些不對味,但,那時念清,才多大,反正,還沒成年……
顧清恆那時,已經是社會上的男人。
“媽,我想起一件事!”念紫被蔣蓉一提,靈光閃現,她頓時站起身,神叨叨:“你等一下,我下樓……下樓拿一份報紙!”
念紫開門,出去。
蔣蓉提醒她,腳步放輕一點,不要吵醒念海。
念紫沒聽見,滿腦子都是情緒暴躁的報復。
她急急下樓,看傭人正在打掃衛生,夜裡,會有人留夜看門,還要將地方收拾整齊,第二天,女主人男主人下來,才不會為難。
“今天的報紙呢?”念紫叫住傭人,眼神瞪大。
“都在這了。”傭人指著疊好的報紙和雜誌,過期不要的,可以拿去賣掉。
念紫找到今日的報紙,用腳,踢亂已經疊好的一份,才上樓,心裡,就是見不得誰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