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難以抵抗
念清想都不敢多想,豪門恩怨,不是她可以想象的。
她也是看今天的報紙,才知道,瞿楠,原來是前任柿長的千金。
他們幾個人,誰都不簡單。
瞿楠煩躁地扔下報紙,在母親面前,轉來轉去,氣憤道:“新聞背後有人做推手,一定是官少硯,我就知道他不會罷休。”
瞿母沉默地看著報紙。
瞿楠心煩意亂,官少硯的原因,新聞熱度漲得很快,她要壓下新聞已經來不及:“這樣下去,記者遲早會挖出我和官少硯以前的事,淮川會誤會我的。”
“挺好的新聞。”瞿母放下報紙,沉靜道。
“媽,我們家的事都曝光了,你還說好。”瞿楠走過去,挽著母親的手,不滿。
瞿母笑,讓瞿楠不用著急:“這新聞挑得很聰明,我都要懷疑,是不是官少硯做的。想想,你是前任柿長的千金,你嫁的丈夫能是個普通人嗎?現在,最神秘的人,就是陸淮川,媒體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你和官少硯的事,不會被挖出太多,媒體現在,肯定已經在努力挖陸淮川的背景。
“我們,可以順藤摸瓜,摸清宋瓊再婚丈夫的底細。”
“還有一點,這新聞對你來說,很有利。如今,外界都知道陸淮川是你的丈夫,你又多了個綁住他的籌碼。”
瞿楠恍然大悟,心情跌跌蕩蕩地起伏:“那……淮川他爸的事,會不會也被翻出來?”
瞿母的手,一下下輕敲桌面,不是個簡單的女人:“你上次不是說,要給陸淮川找證據嗎?這事,要是重新翻出來,顧清恆可能會有大麻煩。我們先靜觀其變,這個新聞,誰先按捺不住壓下去,那人,脫不掉關係!”
瞿楠坐下沙發,邊看著桌上的報紙,邊說:“這還用猜?清恆,肯定是最先按耐不住的一個。”
瞿母低頭,看自己漂亮的女兒瞿楠,眉頭微緊,事情哪能這麼簡單,太過順利才讓人覺得古怪。
瞿母開口叮囑道:“楠楠,下午記得回去銀行上班。這段時間,你都給我盡職盡責,不要遲到不要早退,我不想聽到我馮貞貞的女兒,利用職權假公濟私。”
“我知道了媽。”瞿楠應下,家中背景原本就敏感,現在還有記者盯著她,更不能疏忽職守,被人捉到把柄。
“那我先走了。”瞿楠起身,拿起擱沙發上的皮質公文包,離開。
司機詢問需不需要接送,瞿楠拒絕,近段時間都會自己開車。
她中午,開著寶馬過來的,她剛才將車鑰匙擱在家裡,去車庫選了一輛十幾萬的白色豐田代步。
駕車,離開別墅。
瞿楠邊開車,邊戴上手機的耳機,撥打官少硯的手機。
算來,這還是她回國以來,第一次打電話給官少硯。在外時,有一段時間,官少硯幾乎天天打電話找她,她沒接他,故意的。她補辦的婚宴,官少硯有來,他們,沒有交流。
電話,官少硯那邊接起了,他沒說話。
雙方,沉默幾秒。
瞿楠冷笑:“不說話是什麼意思?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嗎?我現在給你打電話了,還不開心?”
官少硯聲音懶散:“女人太多,沒記住你號碼。”可能,不知道在哪個溫柔鄉里,醉臥了。
瞿楠面色微變,雙手,緊抓方向盤,沒跟官少硯計較:“新聞是不是你放出去的?那張婚紗照,你不是說刪掉了嗎?”
“不是我。”官少硯連解釋也懶得解釋:“說起來,這次,還是你連累了我。早八百年的舊事,被翻出來,我也很不爽。”
“最好不是你。該說的,4年前,我就和你說清了。誰才是背叛的一個,你自己心知肚明。官少硯,不要再做幼稚的事,我恨你一直沒有變。”瞿楠越說,語氣越重,擱下話。
官少硯聲息浮動:“我上過的女人那麼多,不是每一個最後我都要和她結婚。想和你結婚,只是我那時的一個衝動,現在,早沒了。不用將你自己想得多美好難忘。”
“男人對女人的好奇心,在解罩的那一刻就蕩然無存。”嗤笑,暗示。
瞿楠惡狠狠地結束通話電話,高跟鞋下,踩進油門,加速前進。
4年前的逃婚,是瞿楠一手自導自演的。不存在,陸淮川的教唆。
瞿楠,就是要報復官少硯!
官少硯一直知道,她暗戀陸淮川,她也知道官少硯對自己有意思。她和官少硯聯盟了,借官少硯對她的愛慕,要他幫助她。男人,其實很好利用,只要給他一點甜頭,讓他的心受情所困。
瞿楠那時,和官少硯的關係,很了昧,不是情、人,卻勝似情、人。一度,陸淮川以為兩人,已經在一起,還為此鬆了口氣。當時,瞿楠已經知道陸淮川和念清,相愛的事情。
瞿楠唯一是低估了官少硯,才會惹出後面的那麼多事。
官少硯太霸道,做事還隨心所欲,偏偏他還是個表面不說,心裡清楚得很的男人。招惹上他的女人,很容易惹火燒身。
瞿楠惹了火,付出了代價,陸淮川愛上念清的時候,她幾乎,被判定輸得徹底。一度,嫉恨得性情扭曲,要加害念清。
一個未成年的高中女生,瞿楠認為自己有足夠的能力,讓對方,生不如死!
後來,發生了些事,瞿楠怕了,沒見過這麼可怕的顧清恆,差點被弄死。導致現在,她看到顧清恆似笑非笑的樣子,就不寒而慄。
根本,不敢真的害念清。
至少,有顧清恆在的時候,她心裡對念清,有忌憚,不敢妄為。
瞿楠直到現在都還記得,顧清恆似笑非笑對她的警告:
“你要傷害念清,我就殺了你,真的,我不在乎坐牢,反正我有辦法找人頂包。但你,逃不過我的報復。”
瞿楠是在那個時候,發現顧清恆的秘密。
顧清恆喜歡念清、暗戀陸淮川交往的小女友……瞿楠認為他是瘋了!
念清沒收到官少硯的簡訊,總算,放下懸起的心。
估計,官少硯暫時沒心思再去唸家堵她了。
新聞,對他已經造成影響,他需要避避風頭。現在去唸家,一來可能遇到跟蹤他的記者,二來還要對念家解釋新聞的事,他不會這麼自虐。
不用回去念家,念清很開心,在唸家,她真的很不自在,做什麼,都有傭人盯著,就像個犯人一樣。
她送走官少硯後,基本,就留在自己的房間,不再下樓,會和顧清恆聊簡訊,之後,就是睡覺
沒有自由。
念清收拾工作桌,電腦旁的手機,響了。
她接起,是宴子打來的電話,問她,是不是要回家,回哪個家。
念清想了下,說,要先回顧清恆的家。
他最近,一直在遷就她,想給她打電話只能在早上她離開念家後,晚上,發簡訊時,她多少能看出他心情不好,在隱忍。
兩人,一天見面的機會,少了很多,有時她一天,可能只聽到他的聲音,十幾分鍾。
在公司,本來就不常見面。顧清恆也忙,她還有工作……
宴子那邊,欲言又止,怪怪的。
念清追問下,她才岔開話說:“我快要生日了,你得陪我一起過。”
“當然,我記得的。”念清哪敢忘記,她朋友不多,宴子是最交心的一個。她邊整理電腦,邊問宴子:“你有沒有想要的禮物?告訴我,我去買。”
“有啊,我……額,咳咳。”宴子的聲音,不自然起來。
念清皺了下秀眉:“幹嘛你?”
“電梯剛下到1樓開門,你猜我看到誰?我看到顧清恆了,他拿著手機好像在打電話,看了我一眼後,就放下手機走了。他是不是打電話給你?我佔線了?”宴子直覺很準。
“可能未必。”念清有些哭笑不得,她哪知道。
“總之我生日的事,你可要記住啊。”宴子再三強調。
“知道,記住在心裡。”念清邊說,邊拿起包包,離開辦公室,去坐電梯。
和宴子互相說了拜拜,才結束通話。
拿在手裡的手機,再度響起。
手機螢幕,閃爍著顧清恆的名字。
念清眼皮一跳,還真給宴子說中了?
她接起電話,聽著顧清恆磁性聲音……“我在等你。”
“嗯。”念清垂下眼,輕輕應聲。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她出去,輕聲道:“我過來了。”
走去顧清恆等的地方,念清想法多多,有幾天沒去他的家,心潮起伏。
念清慢慢走到顧清恆面前,仰起頭,才能看身形高大的他。
眉目清雅。
是個,很好看的男人。
“以為,你不想回家。”顧清恆好看的手,撫上,念清白皙的臉兒,指腹,輕摸她的肌膚,好久,沒這麼碰過她。
“回哪個家?”念清垂下眼,小手,覆上修長有力的大手。
手心,很溫厚。
念清被顧清恆好聞的男性氣息,緊緊包圍,他的眼神,有她能看懂的,炙熱執迷。
呼吸,近近。
一直被他深邃的目光,緊緊注視,很難為情。
念清的眼睛,不知道往哪擱,視野全被顧清恆佔有,他對她來說就像山一樣偉岸,那麼靠近的在她眼前,存在感,強烈。
定力再好的人,也難以抵抗他侵近的魅力。
念清深呼吸,白皙小手,撫上,顧清恆的深色領帶,給他打理好。
同居過,她發現顧清恆也有很多個人習慣,他工作忙碌時,會將領帶扯松,可能,是需要喘口氣。
她看到過幾次,一直,有心想給他整理,今次,是第一次。
“很乖。”顧清恆聲音莞爾,念清主動對他好,心情很愉悅。
“再乖一點。”指腹輕撫念清的下巴,顧清恆的薄唇,一寸寸,貼近。
念清張唇,想說上車再……但,遲了。
顧清恆已經親吻下來,將她的聲息,吞沒。
兩人,好幾天沒真正面對面接觸過。
其實,誰都有些在引誘對方,沒吻的時候,已經有感覺,吻了的時候,更無法叫停。
已經分不清,誰對誰的影響力,更深一些,可能,都已經病入膏方了。
念清伸出雙手,環住顧清恆的頸脖,和他投入地接著吻,彼此唇齒間,都很難分難解。
感官被奪去,彷彿周圍,只有他們兩人,不在乎其他。
上次顧清恆的事,念清說真的,有些被他嚇到了。
事後的幾天,她禁止顧清恆再去唸家,心臟負荷不起,太刺激。
他一向是個穩重的男人,他衝動起來,她也會受他影響,和他一樣衝動。那次的事,她現在回想起來,都還有些心驚肉跳。
檢討自己,是不是意志力真的那麼薄弱?不見顧清恆一天,兩天,三天……或者,更久,就堅持不下去嗎?
其實,並不然。
如果,顧清恆一直不出現她面前,她可能,可以堅持很久。
自己不是一個急性子的人,還不愛主動,真的沒什麼追求,顧清恆不出現不撩撥她,她也就真的一個人慢慢沉澱下去了。
在經營這段感情的人,從來不是她,她知道的。
坐上車。
念清撥撥耳邊的頭髮,剛才接吻時,有些被弄亂。
顧清恆將手伸來,長指勾住念清扎頭髮的橡筋,輕輕扯下,眼眸深深地看著她,頭髮散開,很漂亮。
念清看了眼他,舔唇,將圈在他修長指上的橡筋,拿回來。頭髮散開,會熱,但也懶得再紮起了。
“官少硯的新聞,是怎麼回事?”念清側頭問顧清恆,覺得他肯定知情。
“我做的。”顧清恆沒有隱瞞。
念清點點頭,沒佯裝詫異。
顧清恆是在對她坦白,不是用別的藉口敷衍過去,這樣還好,她心裡反而接受得坦然。
兩個人一起,最怕就是謊言。要是哪天,被人拆穿是謊言,她會更難受。顧清恆本身,就不是一個容易懂的男人,他的深奧,她需要慢慢解讀。
顧清恆開動轎車,將一些細節,告訴念清:“瞿楠在國外結婚的照片,早在之前,就有記者拍到。新聞沒有立刻釋出出來,是因為媒體在找一個爆點。”
“我將官少硯的事,放出去,是要支開他。他太麻煩,一直糾纏你,我很憤怒。”
顧清恆越說,聲線越低沉,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男人。
念清琢磨……
顧清恆和官少硯的關係,真的,很不好。和陸淮川也是,不知道,他們幾個人,到底,有些什麼過節。
回到,顧清恆的公寓附近。
“家裡有菜嗎?”念清問,幾天沒回他家,今晚,想自己做飯吃。
顧清恆頓時蹙眉:“沒有。我都在外面吃了。”
念清嘆氣,他這話說得多不滿,不就是那天她答應做飯給他吃,但,回了念家……
後來,就一直沒回過他家了。
“去趟超市吧。我今晚做飯。”念清微笑道。
“嗯。”顧清恆頷首,眉宇,漸漸疏朗。
在超市買菜。
“買這個。”顧清恆將一盒蔬菜,遞給念清看。
念清微怔,顧清恆的手,很好看,自己不是手控,但他的手,無論拿什麼東西,都能優雅,有力量,一點也不薄弱。是可以,將她緊握,包裹的大手。
很有男人味。
念清垂下眼,接過顧清恆遞來的蔬菜。
一開門,弟弟就撲上來,念清覺得它,白團團的身,好像,又長長了些。
“有餵飽它嗎?”念清抱起弟弟,換鞋進屋,看它尾巴擺得很歡快。
“有。每天都很認真地餵它,怕它生病你會生我氣。”顧清恆語氣嚴肅。
念清不過是在簡訊上,提醒顧清恆多注意點弟弟,畢竟,三個多月的小薩摩,很矜貴。
放下弟弟,念清進去廚房,將食材清洗乾淨,摘好,開始洗米做飯。念家廚師做的菜,偏西式,她吃得一般般,不是她喜歡吃的口味,覺得自己做自己喜歡吃的,才有胃口。
在唸家,她胃口很小,不喜歡吃也不能提出來。
按下電飯煲煮飯,念清將切好的食材,全倒進鍋裡,調好味道,亂燉,等時間差不多,就可以吃。
出去廚房。
念清看顧清恆,站在桌旁,好看的手,拿著手機在看,身上筆挺的西裝還沒換,外套脫了,潔白的襯衫,不見一絲皺痕,很高挺、俊美。
“今天,這一分鐘開始,我放假了。”顧清恆看向念清,說道,將自己的手機,關機。
不讓有心的人,找到他。
“嗯?”念清愣住,略詫異。
顧清恆讓她過來,俊顏溫和。
念清走過去,被他,抱進懷裡,坐下沙發,他的下巴抵著她的頭,低語:“我需要放一個假,最近,事情很多,我很有壓力,想暫時逃避,什麼都不管。”
“你也有想逃避的時候?”念清不敢置信,抬眸,看顧清恆,他微微低下的眸,醞釀深沉。
“有,很久以前就有過。”顧清恆聲音低啞,目光,將念清鎖住。“陪我嗎?陪我一起,什麼都不去想,什麼都不用管,只有我們兩個人,不會有其他人打擾。”
多迷人的,引誘。
沒有其他人,只有他們,不用想其他,連管都不用管,可以放肆自己,將所有事情、問題徹底逃避。
一個,簡單的假期。
念清記得之前,她拒絕過顧清恆的。
現在,他舊事重提,還開出這麼誘人的假設。是個執著的男人,想來,從她拒絕的一開始,他就沒打算過放棄。
“陪我嗎,嗯?”顧清恆挑起念清小巧的下巴,不懈地問她,耐性很好。
一整個晚上,顧清恆都在問念清這個事,很執著,不接受拒絕。
他耐性好,念清也不是個耐性差的人,兩人,在這個夜晚,耗上了……
顧清恆去洗澡了。
念清抓緊時間打掃家裡,習慣了的。
花瓶裡的粉百合,開始有凋謝的跡象,她幾天沒回來,顧清恆也沒怎麼管過,反正,都養不久的。
念清考慮,買百合花,不如買幾盆肉肉的植物回來養,更長久,還划算。自己,還真的缺乏女性浪漫情懷,顧清恆送她花,她心裡開心,也開始想著怎麼比較值得。
替一個首富考慮省錢,她可能有些想多。
念清將凋謝的幾瓣花,小心剪掉,將好的保留下,倒掉兩個花瓶的水,重新盛進乾淨的活水,估計,可以多養一兩天。
手機鈴聲,在此時響起。
弟弟,第一個竄起,有反應。
是念清的手機,顧清恆的,已經關了機。
他們,換了一樣的手機鈴聲。
顧清恆換的,念清當時還多看了他幾眼,然後,點下頭,沒說話,他們的唇,卻已經默契吻上。
念清喜歡被顧清恆吻著的感覺,兩個人同居,儘管什麼都不做,好似,也不會無聊生厭。
他的成熟魅力,越相處,越被迷得深。
深呼吸,念清接起手機,是宴子打來的,問她方不方便影片說話。
念清說方便,顧清恆在洗澡。
她開啟了自己的筆電本,和宴子連線上求求影片。宴子給她發了一組蒙奇奇的娃娃圖片,說生日禮物,要這個。
念清點頭,將圖片收到手機裡,說明天去買。
宴子一直都有收各款蒙奇奇的習慣,挺少女心的,她沒有這方面愛好,除了喜歡做飯和佈置家,基本,就是個普通宅女。
宴子經常說她不夠活潑,她覺得挺好的,家的感覺能給她安全感,活在自己的小天地裡,也是一種樂趣。
影片聊天時,宴子說已經訂好她生日那天的酒店,會約一群大學同學,都是她們共同認識的,同事的話,比較社會化。
念清繼續點頭,記下,宴子生日過後,她們這一屆就將近要畢業了。
“顧清恆呢?”宴子突然岔開話,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