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她兒子喜歡誰
微微一笑，念清進去，看到陸淮川的一瞬，她不算很驚訝，媽媽找她，她估計他也會在。
念清有注意到這位風韻猶存的婦，聽聲音，是剛才和她聊電話的人……陸淮川真正的媽媽。
“原來如此。”宋瓊女士優雅一笑，看向念清，名副其實地打量，爾後，滿意點頭：“你叫念清是吧？我常常聽淮川提起你，也看過你的照。你和你讀書的時候，長得差不多，挺乾淨秀氣。”
“沒有。”
顧清恆回得果斷，清雅的五官，平靜：“那年，我在外休養，病得多嚴重他們都知道。我沒這個心力和餘力，摻和。”
宋瓊看了顧清恆一會，說道：“淮川以前，很單純，對朋友都是兩肋插刀。你和他，是很好的兩兄弟，我也不認為你會害你自己的弟弟。你說的話，宋姨記在心上，等以後的證據，證明你是清白。”
宋瓊有沒有證據，都和他沒直接關係。
他看了眼手腕的表，拿出手機，給端午發個簡訊，有事要吩咐。
發完簡訊，顧清恆看到手機，有幾條未讀資訊。
他看了眼宋瓊，她正在讓侍應下單甜品。他點開資訊，一一看，一一刪，其中有一條，是蘇眉發來。
顧清恆挑眉，在心裡加上一個事，要端午解釋他的行程為何會洩露。
半晌，甜品上來。
宋瓊拿起瓷勺，淡淡道：“清恆，你就陪我吃吃。我本來，是想讓淮川和念清陪我的，但他們兩個，先走了。”
顧清恆俊顏微沉，轉眸，早就看到宋瓊手上的鑽戒。
他開口問：“聽說，你半年前再婚，陸淮川要改姓嗎？”
宋瓊搖頭，拿起手帕擦嘴，胃口變差：“不必要，我再婚時，他不和我一起。”
“哦。”顧清恆笑。
念清和陸淮川，走在乾淨的街上。
天氣，仍是熱，陽光很燦爛，像極，多年的一個仲夏，熱戀熱愛，讓相戀的兩個人升溫。
念清走在陸淮川的身旁，抬頭看他，陽光照耀他的臉龐，他依然俊朗，比以前多了更多的成熟。
時隔多年，發生那麼多事，她和他終於重逢。可惜，誰也回不去。曾經擁有過的一份感情，儘管是騙人的，有時拿出來想想，還是有美好的地方。
“今天很熱是吧。”陸淮川突然轉頭，看念清，笑得開朗如昨昔。
念清微愣，別開臉，這樣笑的陸淮川，讓她心底，有種感觸。
陸淮川走到路邊的小賣部，買了個老牌子的雪糕，遞給念清“給。你以前喜歡吃的牌子，感謝這個牌子沒有停產。”
念清搖頭，說不要。
陸淮川堅持要給她，她拿著，沒拆開吃。
熟悉的人和事物，卻彼此情變，真的，很讓人唏噓。
“我先走了。”念清停下腳步，對陸淮川說。
陸淮川頓住，看向念清，手伸出想留住她，隨即想起，昨晚她對他的避開，他收回手，不自然地插在褲袋裡，目光遠眺：“陪我到前面的公園坐坐，不耽誤你多少時間。”
念清沉默，拿著雪糕的手，微涼。
“好嗎？”陸淮川詢問，神色挽留。
昨晚，大家情緒都不好，現在，應該可以心平氣和說一些話。
公園。
日頭正曬，找個樹蔭下的休閒椅，坐下。
念清知道手裡的雪糕，正融化，她不吃，還給陸淮川：“你吃吧。”
她和陸川第一次接吻，也是在這麼個情況下，發生的……她吃著雪糕，他突然湊近，在邊上，咬了一口，然後，吻上她。那時，天氣正熱，滋味是甜，嘴唇碰一碰，就分開，彼此，都紅透臉。
青澀。
陸淮川沒拿回雪糕，就像沒看見，反而問念清：“這幾年，你過得怎麼樣？”
“不算好，但還能過下去。”念清說的是遇到顧清恆之前的幾年。
其實，可以用很壞來形容。但她不需要，詳細告訴陸淮川，他們都沒必要再懷念過去。
“對不起。我離開的時候，你肯定承受很多的壓力。”陸淮川深深地自我譴責，這些年，是他愧疚念清，他能理解，她對他的糾結。
念清點頭，這聲對不起，她受得起：“說回你的事，那位……宋姨，才是你真正的媽媽？”
陸淮川嗯了聲，仰起俊臉，低低道：“清清，對不起，我承認是我騙你，但，我實在是無奈。我以前將事情，想得很簡單，才發現，有些謊言開了頭，就很難圓下去。”
“其實，早在我和你交往的時候，我媽就知道你。她一開始不是很接受你，認為你年紀小，以為我在教壞你。但是天地良心，我對你，是真的一見鍾情。我媽不讓我和你繼續下去，我忤逆了她，乾脆離開家，在外面租房子住。”
“剛好那時，你問起我家裡人的情況。我知道你想見見我家人，我心虛，請了一個阿姨，讓她冒充我母親，騙你。”
念清詫異地看著陸淮川，抿唇……
原來背後，還有這麼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我知道很荒唐，我以前做事，也真的不夠成熟。認為，以後再向你解釋也不遲。”陸淮川笑得不開心，有滴水，滑過他臉側。
念清看見，淡淡蹙眉，應該是汗……
她認識的陸川，是個開朗、爽直的人，像個沒長大的大男孩。有時，某些方面，她比他還要成熟。但他，自尊心極強，有大男人主義，骨子裡驕傲。
“你和顧清恆……很熟？”陸淮川問得隱晦，不想找別的形容詞。
念清不想說，陸淮川和顧清恆是認識的朋友，她說這個，免不了存在隔閡。何況，剛才顧清恆介紹時，只說他是她上司，彼此，都有些顧忌。
顧清恆很好，她遇到他之後，生活才漸漸走出陰霾，輕鬆了許多。他幫她太多，熱心又優秀，她不想給他添麻煩。
“你知道我和官少硯訂婚的事嗎？”念清轉開話題，也是想知道，陸淮川和官少硯，誰在說謊。
官少硯說，她和陸淮川一起，是他們打的賭。
陸淮川說，他對她是一見鍾情，真心喜歡她。
陸淮川目光漸漸地冷，手攥緊：
“我後來有知道。一開始，我是從官少硯那裡知道你。他和我說打賭，但我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我不在意打賭不打賭，那時的我，只想認識你，和你說說話，更得寸進尺一點的想法，我想你做我的老婆。”
“我第一看見你時，就莫名很喜歡。後來，我和你正式見面，順理成章地喜歡你喜歡到心坎裡去。”
說著，陸淮川的目光，又和煦起來。他看著念清，就像以前，很熟悉。
他曾經愛過，現在還愛著的女孩。
念清蹙眉，做陸淮川的老婆，她想都沒想過，做陸川的老婆，她確實有想過。那時，也認為自己會和陸川結婚，甚至，連將來的生活，都譜想好，最後全變數。
如今，他已婚，她也不是處、女。
她不知道男人的處、女情結重不重，但她，肯定做不到和已婚的男人，再續前緣的。
也許，這是她和陸淮川的緣分。
“你媽媽對我，是什麼個看法？”念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但總覺得，剛才陸淮川的媽媽，對她的態度，過親切。
“我媽後來，其實已經接納你，本來你會成為她的兒媳婦。但當年，發生了一些事，導致我沒能和你在一起。我和瞿楠結婚，我媽不喜歡她。她喜歡你。”陸淮川直視念清眼，一字一句地說。
“陸淮川，你已經結婚，媽媽的兒媳婦是瞿楠。和我，沒有關係。”念清擰眉，心裡有個不靠譜的想法：
陸淮川的媽媽，是想撮合她和已婚的他？
“清清，我不甘心我們就這樣結束，我們曾經那麼愛彼此，為什麼現在不行？我還愛著你，瞿楠不會成為我們的障礙，我遲早會和她離婚。你，會是我陸淮川第二段婚姻。”
第二段，婚姻。
念清接受不了，和顧清恆見不得光的關係，已經夠挑戰她的底線，陸淮川說的，她想都不敢想。
以前，她和陸川的愛情，出錯的地方，太多。
如今回想，也許，當年瞿楠是他們的第三者，只是她沒發現。現在，要她去當第三者，破壞瞿楠的婚姻，噁心瞿楠也噁心到她自己！
念清搖頭道：“陸淮川，你不要再荒唐下去，這種想法，你想都不該想！”
“荒唐得過我們現在？”陸淮川在笑，眉宇卻凝著連陽光都照不開的憂鬱：
“我不得不娶一個我不愛的女人，當我知道你和官少硯訂婚的訊息，我恨自己恨得快要發狂。以前，是我懦弱，現在，我想要爭取，可你就在我面前，我卻連碰你一下，都變得小心翼翼！”
“清清，我沒碰過瞿楠，你相信我嗎？”
陸淮川眼裡的悲傷，她看著莫名覺得心酸。
以前陸川，開朗得像不知愁苦，和他一起的她，也被他感染到快樂。如今……他變得成熟，明顯經歷過一些事。她不知道是什麼事，她看得出他不想說，她也無法再像以前一樣安慰他，說相信。
“不重要了。”念清站起身，想離開。
在此之前，她看著陸淮川，有必要說清楚：“我和你，不可能再重來了。”
說完，念清筆直地走，儘量不去想陸淮川，惆然若失的表情。
想讓他，忘記以前，但這話，她還是說不出口，她自己也沒法說忘就忘。可是，他們的愛情，已經出錯了，混亂到不可能再彌補的地步，她不會為他回頭。
“你真的不再相信我了嗎？”陸淮川盯住念清離去的背影，低吼質問，眼睛泛起紅絲。
念清當作沒聽到，看見有個垃圾桶，她將手上化得差不多的雪糕，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