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打了個賭〔1〕
“無語……”
“對，我專程來找你的，我現在，很想見你。”
“你出來接我一下吧。”
“你可以戴個口罩，這樣，就沒人能看見。”
“你不帶我飆車，我會刮你？”
念清忍不住，又跟官少硯起了爭執，她壓住脾氣，冷靜：“先別說這個，有什麼事，我到你家和你慢慢談，好嗎？你先讓我進去。”
官少硯那邊，說了句話。
念清嗯了聲，將手機，遞給保安讓接聽。
保安點頭哈腰地聽完官少硯的電話，將手機還給念清，熱情地讓她先等一等，找人開了輛遊覽的景車，送念清進去。
別墅區很大，步行，要很久。
念清對保安說了聲謝謝，不客氣地上車，她很急。
官少硯的別墅前。
念清下車，別墅外有人接她，是官少硯的女秘書。
她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念清小姐，阿硯少爺，正在別墅裡等著你，請進。”
阿硯。
念清無所謂一笑，已經習慣官少硯身邊的女人，對她的下馬威。真心祝福她們其中一個，能征服官少硯這位祖宗。
進了別墅。
女秘書走在唸清面前，看到官少硯拿了瓶紅酒，腰肢款款地上前，替他倒酒，皓白的手，與紅酒的酒色相襯，是誘惑。
念清冷眼旁觀。
官少硯沒接過紅酒，英俊的臉貼著一塊不大的紗布，語氣很差：“交代完公事，你就可以回去。我未婚妻在這，你表現個什麼？你不想當秘書，想陪男人暖床，明天就打辭職信。”
女秘書驚慌失措，被官少硯當面數落得，很難堪，著急著解釋。
官少硯最煩聽這種，手一揮，酒和酒杯全砸爛一地。
念清皺了皺眉，站遠一點。
女秘書小心翼翼地收拾。
“我沒和她睡過。”官少硯面色難看，看念清站得遠，避他如猛獸。
“我信。”念清真心的。
官少硯睡女人睡得以此為榮，不屑隱瞞她，他說沒睡過，就是真的沒睡過，這方面，他還算有點道德心。
“跟我上樓。”官少硯起身，長腿邁上樓梯的一節，瞥見念清有跟著他，眉宇飛揚。
2樓，主臥室。
念清記得，她第一次進這個房間時，在門口蹉跎了很久，最後，還是被官少硯強行拽進去，過程，不甚愉快。
念清倚著臥室的門，站著，不打算關門。
她環視室內一圈，對官少硯睡的地方，印象模糊，她只來過一次。
臥室很大，風格和顧清恆的簡潔截然不同，水床，小酒吧檯，高階音響……官少硯是個很會玩的男人。
酒架上，有各類的酒。
官少硯拿了瓶威士忌，給自己弄了杯冰鎮的，沒給念清，給她也不會喝他的酒。
“進得這麼爽快，不怕我獸性大發抱你上、床？”官少硯一臉戲謔，沒忘記念清第一次來時，有多慫，還用高跟鞋狠踢他一腳。
“陸川給我打過電話。”念清不想和官少硯說別的，直入正題。
“你胡說什麼！”官少硯重重擱下水晶酒杯，面色不好看。
“他以前用的手機號碼，能打通了。”念清說話同時，在觀察官少硯。看見他，迅速拿起桌上的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接著，眉頭狠狠皺起。
面色凝重。
念清攥緊手指。
“沒人接。”官少硯擱下手機，開了擴音，念清也能聽得見……電話打通，無人接聽。
“未必是陸川。”官少硯說，眼神發冷地盯著手機螢幕上的號碼。
“肯定是陸川。”念清否認官少硯的否認，不要告訴她是巧合，肯定是人為：“他昨晚才給我打過電話，他想找我，不是他，還有誰！”
官少硯猛地看向念清，手攥成拳頭：“你跟他聊過了？”
念清沒說，反問他：“你很怕我跟陸川聊過嗎？”
官少硯一直以來，都有些忌憚陸川，此刻，這種忌憚更明顯。
官少硯冷笑，拿起酒吧檯上的威士忌，一口飲盡，手臂青筋凹凸。
這時，女秘書拿著個包裹上來，注意到氣氛不好，小心道：“少爺，剛剛有你的快遞，我代你簽收了。是瞿楠小姐寄來……”
“閉嘴。”官少硯臉上發了狠，怒聲道：“放下東西，你出去！”
女秘書不敢多言，將包裹放在桌上，逃似的出去……官少硯不好侍候，雖然對女人出手闊卓，但從來不用真心，是個被女人慣壞的男人。
“你認識瞿楠？”念清緊緊蹙眉。
瞿楠和官少硯認識，那知不知道她是官少硯的未婚妻？
如果知道，她當初被下、藥設計，瞿楠也有摻和一份。她失、身給顧清恆，瞿楠是想……報復官少硯？
複雜的關係圈子。
“你知道瞿楠？”官少硯面色微沉，眯眼打量念清，她的表情讓他明白，煩躁：“你還知道什麼，一次性說完。”
“這句話，該我問你。”念清深呼吸：“陸川是不是要回來？”
“我不知道。”官少硯看了眼瞿楠寄來的包裹，表情複雜。他問念清：“你還愛著陸川嗎？”
念清迷茫。
“愛過他。讀書的時候，只有陸川對我好，他堅持不懈地追求我很久。那時的我，對愛情有著憧憬，他給了我一個很難忘的初戀。”
她真的，很愛很愛過他。
可如今，發生那麼多事，她和他已經變質，她用什麼支撐還愛著他？
就算陸川真的回來，她也跨不過自己心理這一關，她沒有辦法再接受他。
她只需要他親口給她一個解釋，之後，徹底了斷。陸川，和認識陸川的人，她永遠都不會再接觸！
官少硯面容緊繃，陸川當時只能是個窮人，他給念清的都是廉價的物品：
“他給過你什麼，讓你難忘？我給你的，哪樣抵不上他？我第一次帶你來這裡，將別墅鑰匙給你，你不要。我送你首飾，你轉身就拿去當掉，將錢捐給孤兒院，你還是不要。你想要什麼，我不信我給不了你！”
念清抿唇，原來，官少硯都知道。
一開始訂婚時，官少硯對她很大方，會送她很多貴重物品。
在她眼中，他除了炫耀錢和自身優勢，沒別的。
她的多次拒絕，挫了他驕傲的自尊心，後來，他直接將她冷宮。
“我不想和你說這個。官少硯，我們好好談談，我覺得很多事情，都很突然。陸川為什麼會追求我？”念清當時，不認識陸川，他的突然接近，讓她一度報了警。
官少硯沉默不語，緊緊盯著念清。
念清對他軟下聲音：“告訴我吧，就當是你給我一次我想要的。”
官少硯才鬆開拳頭，語氣平平：“我和陸川，打了個賭。賭的人，是你。”
條件，是他幫陸川吸引瞿楠。
念清怎麼都沒想到，陸川追求她，是因為和官少硯打的賭，她自以為難忘的初戀，原來，這麼不堪入目。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會選我？”她問，喉嚨疼得要命。
“你倒黴，我們隨便指的一個，你剛好路過，中了。”官少硯一派玩世不恭的口吻。
他們這種人，玩女人玩成精，為了找刺激，經常打賭，當街指著個女人，說追就去追，不需要問良心。
念清信官少硯做得出，但她真的沒想到，陸川，也是這種人。
“他有真心，愛過我嗎？”現實，又在狠狠打她臉。
官少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很牴觸。
要他告訴自己的未婚妻，有個男人很迷戀她，拿了她的照片就沒再還給他？他還沒瘋！
念清壓抑著淚腺，故作輕鬆：“你們的一個賭，玩得可真盡興。知不知道我後來怎麼過的？蔣蓉打了我一個小時，我在唸家門口，跪了一整夜，他們差點就要將我送回孤兒院。”
官少硯緊繃住全身肌肉，指甲掐進肉裡，心痛得發慌。
他當初，沒考慮過念清的處境，陸川的事情，他混亂了很久。他不知道她，過得這麼難。
“絕了，我不是你們的對手，就當我買個教訓。”念清拿出手機。
官少硯狠狠皺眉，大步跨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你做什麼？”
念清一隻手操作著手機，平淡道：“刪掉你和陸川的手機號，以後，不要再聯絡，見都不要再見。”
很快，永久刪除兩個號碼。
念清抬頭，看著官少硯慍怒的面龐，眼神帶刺：“我說認真的，以後，我包包裡會放著一把摺紙刀，見你一次我捅你一次。你不想暴屍街頭，就不要再惹我。玩夠了，散吧。”
官少硯死不肯放手，緊緊抓著，手背青筋凹凸，在慌。
念清的性格，他知道她是說真的：“我補償你，我知道你不我的錢……但我，除了錢，還有什麼？你一直瞧不上我，我想對你好，是你不領我的情。”
他這話的意思……
念清蹙眉，不願多想：“官少硯，我受不了。你和陸川，我都不想再有關係。我不要你的補償，你解除我們的婚約就行。你要拖一輩子，是你的事，我不奉陪。”
官少硯陰鬱著眼盯住念清，她其實沒多大變化，和她讀初三時差不多……“本來我們，都可以好好的。”
“是。”念清承認：“你放開手，我會過得更好。”
說完，念清用力踩了官少硯一腳。他在家，穿的是拖鞋，沒有保護，這一腳是真的痛到肉裡。
官少硯擰眉嘶地一聲，手勁松了些。
念清立刻擺脫他，轉身，跑出去，頭也不回地走人。
官少硯沒去追，有些累，坐在水床上，手扒拉幾下頭髮，腳痛，頭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