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對方點名〔1〕
可念清去意已決，說什麼也不改變主意。這裡，她是不想再呆下去了，同事間搶業績搶得太厲害，公司又把她當成搖錢樹，經常暗示她，多和顧清恆“接觸”。
收拾好東西，念清便離開公司，走出大門的一刻，她瞬間鬆了口氣，總算不用整天提心吊膽，擔心被人算計了。
現在，只差顧清恆能不能說服念家。
念清其實，並不擔心。
以顧清恆的能耐，十個念家，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在家空閒了三天，念清接到蔣蓉久違的電話：“今晚回家吃飯。”
念清看向窗外，應下：“好的媽。”
當晚，回到念家，念海蔣蓉都在，還有念紫。
念清一一叫人：“爸媽，姐。”
念紫誇張地笑出聲，突然站起身。
“啪……”重重的一巴掌。
念清白皙的臉，霎間又紅又腫。她並不吭聲，倔強承受。
“打你是因為你賤！”念紫狠狠瞪著念紫，盛氣凌人。“我讓你把握住官少硯，你卻去勾引顧清恆，你是不是以為有人當你靠山，你就可以跑我頭上撒野了！”
“我沒有勾引顧清恆。”念清喉嚨乾乾地為自己辯白。
語言，很蒼白無力。
“沒有，他會為了你主動向我們開口要人？”念紫扭曲著臉，不信！
“阿紫，你先冷靜一下。”念海破天荒地替念清解圍，念紫是怕她這個父親的，他一發話，她也就收斂了。
念海轉而看向念清，站起身說道：“你，跟我上去書房。”
念清擰著眉，跟念海上樓去了。
念紫摟著蔣蓉的手，洩氣道：“媽，爸是不是想讓念清進去顧氏替他做事？”
蔣蓉溺愛地拍拍念紫的手背：“放心吧，我們不會讓她搶走屬於你的東西。清恆是你未婚夫，你將來是嫁定他的了。至於念清這小狐狸，不過是送上門讓人白玩罷了，等以後，她被人玩爛了，連官少硯也不要她，我們有的是辦法治她。”
聽到這話，念紫才消氣，語氣仍舊恨恨的：“就她這種人也敢搶我男人，我很快會讓她知道什麼叫不自量力！”
書房裡。
念海坐在大班椅上，一直在打量念清，似在估算這件商品的價值，是否值得他一試。
念清等了又等，許久，念海終於發話：“清恆找我你的時候，說真，我也吃了一驚。顧氏是一份優差，你想進去嘗試，我也能理解。我可以讓你去顧氏上班，你和官少硯的婚期，我會幫你拖一拖的。”
念海這麼好說話，更讓念清毛骨悚然，她豎起了警惕。
“顧氏有一個大型的新樓盤即將要完工，我想要拿下這樓盤的裝修專案。”念海對這塊大蛋糕，虎視眈眈已久。
但顧清恆，一直有兩個密切的合作人，一個是官少硯，另一個是遠輝的江晚。
數額大的專案，顧清恆一向只分給江晚，不過，江晚現在人在國外，正好是他可以趁虛而入的時機。
念清緊緊擰眉，對這麼道重而任遠的事，自問無能為力：“爸，我去顧氏上班，也是從底層做起的。這麼大的專案，我根本沒有能耐去決定。”
念海盯著念清，主意已定：“你有能耐讓顧清恆注意到你，就有能耐讓他答應你。”
念清想說，念海真的看錯人了，顧清恆幫她也是有附加條件的。
也許，她的唯一能耐，就是生為一個女性，在床，恰恰有點討好到顧清恆。
“我盡力而為。”念清最後採取保守態度，不明確答應，也不一口拒絕，算是和念海達成共識。
“嗯，下樓吃飯吧。”念海並不一下子緊迫念清，他料定念清不敢反他的。
這一頓飯，念清吃得消化不良。
飯後，她便離開了，不會有人問她去哪裡，念家，不會管一個當棋子養的養女。
回到和宴子合租的小公寓，念清才覺得有點家的溫馨。
“你的臉！”宴子一眼就看到念清紅腫的半邊臉，驚呼道：“怎麼回事啊？”
念清撫著臉，笑。“被打了。”
宴子知道念清今晚回了念家吃飯，顯然，這傷是念家弄上去的！
她氣極道：“你打回去沒有？”
“為什麼要打回去？”念清開啟冰箱，拿出冰袋敷臉。“挨一個巴掌，能讓我順利進去顧氏工作，值！”
就是念海的事，她難以做到。
“他們答應你了？”宴子震驚，她以為這個鴻門宴，念清會很難過的。
“是，不過有要求。”念清癱在沙發上，有氣無力。
宴子拿起抱枕，坐過去：“什麼要求？”
念清把念海想要拿下顧清恆的新樓盤裝修的事，告訴宴子。
宴子聽後，沉思地問：“你這種，算不算是商業間諜？”
念清苦笑，正頭疼著呢。
“顧清恆呢？他有沒有對你開條件？”
“他讓我……”念清表情有點古怪。“乖一點。”
宴子了昧地笑了：“哪方面的乖一點？”
念清白了她一眼，沒有心情和她開玩笑。
宴子也不鬧了，晃著腳上的人字拖，認真問道：“如果，顧清恆想和你再尚床，你怎麼辦？”
“不敢想象。”念清閉上眼睛，拒絕去想這個問題。
太難了。她從接受顧清恆的幫助開始，就是在冒險！有顧清恆當她的靠山，固然是好，可她也要付出相應代價的。現在，就盼顧清恆能夠正人君子一點……
宴子拍一下念清的大腿，有主意：“上啊！甭管什麼道德不道德的，和他上了再說。等你到時候懷了孕，念紫就能滾一邊去了。”
她覺得，像顧清恆這種有頭有臉的人，最重視的就是名聲。奉子成婚這種事，絕對能行得通。
念清當聽笑話。
偷偷懷孕的伎倆，已經有人用在官少硯身上了。
至於，效果怎樣？現在，還不明。
想起官少硯，念清更加頭疼，她決定先將他和顧清恆，拋諸腦後，暫時不想。“我去洗澡，睡了。”
“你什麼時候去顧氏上班？”
“不知道。”
顧清恆沒告訴她。
次日，清晨。
念清是被自己的手機鈴聲，吵醒的。
她摸索到手機，看了眼顯示，是陌生的來電。
“誰啊？”念清接聽起電話。
“你沒存我的號碼？”清冽的男聲，逐字逐句地問。
念清霎間就默了，顧清恆的手機號碼，早在之前，她就已經刪了。
念清一骨碌爬起床，說道：“存了的，我剛剛睡醒，沒看清楚而已。”
顧清恆似笑了下，並不深究：“開門，我在你家門口。”
“現在？”念清驚訝。
“對。”顧清恆話音一落，外面的門鈴，便響起。
不得了，他竟然親自上門來了。
念清睡意全無，邊重新存起顧清恆的手機號碼，邊出去開門，順便，敲了下宴子的房門。
開門，邀請顧清恆進屋，念清略尷尬。
她身上穿著的是一套卡通圖案的睡衣。
顧清恆的目光，一直在毫不掩飾地打量念清，隨即，他挑眉，笑了，似覺得很有意思。
“我給你倒杯水。”念清不敢直視顧清恆的眼神，側開了臉，昨晚被念紫打的紅腫，已經消得七七八八，只剩一塊淺紅。
“不用。”顧清恆突然皺眉，一個跨步，攥住了念清的手，低頭，俯視她的臉問：“你的臉？”
“過敏了。”念清一語帶過，手被顧清恆緊緊握在掌裡，掙不開。
他，眼裡戾氣，越發深重。
這時，宴子從房間出來，看到客廳上拉扯不清的顧清恆和念清時，愣住好幾秒……“顧總？”
轉瞬，顧清恆斂起眼中情緒，拿出一個證件，遞給念清：“這是你入職的工作證，等下我送你上班，給你介紹帶你的上司。”
念清拿著工作證，上面的字，讓她吃了一驚。
她看過宴子的工作證，實習生和正式職員是不一樣的。她以為顧清恆會讓她從實習生慢慢做起，結果，他直接將她歸為顧氏正式的一員。
跳過中間三個月的實習期。
念清微微擰眉。
顧清恆這麼做，未免太過偏頗她。她的第一次，真讓他這麼滿意？
洗漱好後，念清便跟顧清恆去顧氏報道。
宴子是個機靈的，讓顧清恆也送她一程，反正一樣的路。
顧清恆溫和地答應了，他對女性，一向紳士。
一輛奧迪A8，開進顧氏的地下停車場，停在它的專屬車位上。
在這等待已久的一女性，上前，替顧清恆開車門：“顧總。”
顧清恆看了女性一眼，淡淡頷首，轉而，向念清介紹：“蘇眉，以後帶你的上司。”
念清看向形象精英的蘇眉，主動伸手：“你好，我叫念清。”
“你好。”蘇眉與她虛握一下，笑意頗深。
青澀的念清，和以前的她，有些像。沒想到顧清恆，好這一口。
顧清恆將念清交代給蘇眉之後，就和端午坐電梯走了。
念清和蘇眉進了另一架電梯，兩個女人，彼此熟悉了一下。
蘇眉比念清虛長几歲，事業已爬得很高，人也很老練。
她看著念清，打趣道：“你是第二個被顧總看中，用別的途徑進來顧氏工作的人。”
“是嗎……”念清其實想問，第一個被顧清恆看中的，是你嗎？不過想想，還是笑笑算了。
“工作過程也許會很困難，你要適應一下環境。”蘇眉有提前給念清打預防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