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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 有傷風化,簡直沒眼看

不禁在心裡暗暗嘀咕:這年頭,哪有大老爺們這麼不講究,直接用手給媳婦兒捂腳的?也太慣著了!

她這好不容易換到了下鋪,也趕緊把自己的鞋子脫掉,把已經有些鬧覺的孩子橫抱在懷裡,一邊輕輕搖晃著,一邊哼著不成調的搖籃曲,試圖把孩子哄睡。

沈晚靠在柔軟的鋪位上,腳上傳來的暖意和霍沉舟沉穩的氣息讓她漸漸放鬆下來,眼皮開始打架,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霍沉舟就一直安靜地坐在她腳邊,眼神溫柔地守著她。

睡了不知多久,沈晚突然被一陣尖銳的小孩哭鬧聲吵醒,忍不住皺著眉醒來,悠悠的打了個哈欠。

霍沉舟看著沈晚被吵醒的樣子,神情有些不悅地看向對面。

那大姐被霍沉舟那冷冰冰的眼神看得一激靈,心裡發虛,嘴上卻忍不住小聲嘀咕:“看我幹嘛?誰家孩子不哭不鬧?我有什麼辦法?他還是個孩子啊!”

沈晚揉了揉眼睛坐起身,聲音還帶著點剛醒的沙啞:“幾點了?”

霍沉舟收回目光:“快中午了。”

他彎腰從自己的包袱裡拿出一個油紙包,裡面是出發前準備的煮雞蛋和烙餅,“先吃點東西墊墊,一會兒我去餐車看看有沒有盒飯賣。”

那個小男孩原本還在母親懷裡扭動哭喊,一看見沈晚手裡白生生的雞蛋和香噴噴的烙餅,立刻停止了哭鬧,烏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食物,小嘴巴無意識地咂摸著,一副饞得不行的樣子。

大姐也是一上午沒吃飯了,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看見沈晚手裡那油汪汪的烙餅和白嫩的雞蛋,忍不住嚥了口唾沫,眼神也跟著直往那邊瞟。

沈晚慢條斯理地剝開一個雞蛋,吃了兩口,又拿起烙餅。

那小男孩見沈晚吃得香,更是饞得不行,小身子使勁朝沈晚這邊探,伸出髒兮兮的小手就想去夠沈晚手裡的餅,嘴裡發出“啊啊”的急切聲音。

但沈晚權當沒看見,還撕下一塊烙餅,遞到霍沉舟嘴邊:“你也嚐嚐?”

霍沉舟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隨即擰眉:“放久了,有點涼了,油也凝住了,不太好吃了。”

沈晚自己也咬了一口,細細咀嚼:“我覺得還行呀,挺香的。”

這時,對面的大姐看著兒子那副饞樣,又見沈晚兩人吃得旁若無人,終於忍不住了,語氣帶著埋怨和指責:“我說你們這兩位同志,怎麼回事啊?沒看見我兒子一直盯著你們的吃的嗎?孩子都饞成這樣了,你們大人也好意思自己吃獨食?分給孩子一點能咋的?”

沈晚抬起頭:“你兒子饞了,關我們什麼事?我們的食物也是自己帶的,憑什麼要分給你們?”

那大姐被沈晚一句話噎得臉色漲紅,梗著脖子強詞奪理:“你、你們這同志怎麼這麼沒有同情心?尊老愛幼不懂嗎?他還是個孩子,吃你們點東西怎麼了?這麼摳搜!”

沈晚慢條斯理地又咬了一口烙餅:“同情心不是被你們這樣拿來佔便宜的工具。我的東西,我想給誰吃是我的自由,不想給,誰也不能道德綁架我。有在這裡跟我們耗的功夫,不如自己去給孩子買點吃的。”

大姐見沈晚油鹽不進,態度堅決,知道自己佔不到半點便宜,氣得胸口起伏,卻又無可奈何。

她只能把一肚子火氣撒在上鋪那個裝死的丈夫身上,用力拍打著上鋪的床板:“徐根柱!你是死人啊?沒看見你兒子餓得直哭嗎?你就知道睡睡睡!還不趕緊滾下來,去給你兒子泡杯麥乳精,再買盒盒飯回來!老孃我也餓了!”

在她連番催促和叫罵下,上鋪的徐根柱總算不情不願地窸窸窣窣動了起來,磨蹭著爬下床,趿拉上鞋子,然後有氣無力地朝妻子伸出手,嘟囔道:“給錢。”

大姐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神裡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怨氣,但還是從貼身的小布包裡又摳出幾張票子,沒好氣地拍在他手上,低聲罵了句:“沒用的東西人家都知道護著自己媳婦兒,我這輩子都指望不上你,動作快點!”

徐根柱捏著錢,這才拖拉著鞋子,慢吞吞地朝餐車方向走去。

霍沉舟也柔聲對沈晚說:“你別亂跑,我去餐車看看有沒有熱乎的盒飯,給你買一盒。”

沈晚點點頭,莞爾一笑:“好,我等你。”

霍沉舟離開後,車廂隔間裡暫時安靜下來。

沈晚懶得理會對面大姐時不時投來的、混雜著不滿和羨慕的複雜目光,從容地從隨身的包袱裡拿出一本醫書,倚在窗邊,就著窗外透進來的光線,靜靜地翻閱起來,也算是打發時間了。

不一會兒,霍沉舟便端著三個鋁製飯盒回來了。

“餐車沒什麼可選的,就都買回來了。”他將飯盒放在小桌板上,掀開蓋子。

一股濃郁的飯菜香瞬間在隔間裡瀰漫開來。

沈晚湊近一看,一盒是白米飯,另外兩盒裡裝著菜:油汪汪的紅燒肉燒土豆,醬汁濃郁,肉塊肥瘦相間;旁邊是清炒大白菜,雖然簡單,但看著還算清爽。

“我感覺挺好的呀,看著就香。”她拿起霍沉舟遞過來的勺子,先舀了一勺帶著醬汁的米飯送入口中,滿足地眯起了眼,“你也一起吃。”

霍沉舟接過她遞迴的勺子,就著同一個飯盒,很自然地吃了起來。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偶爾低聲交談幾句,感情是真的好。

濃郁的肉香不斷飄來,大姐的肚子不爭氣地“咕嚕”叫了一聲。

她伸著脖子往門口張望,嘴裡忍不住低聲抱怨:“這死鬼,打個飯怎麼這麼慢!”

好不容易等到徐根柱慢吞吞地回來,手裡也拿著飯盒。

大姐一把搶過,迫不及待地開啟,只見一盒是和霍沉舟買的一樣的米飯,另一盒裡,只有孤零零的炒白菜和幾片薄薄的醃蘿蔔,不見半點油葷。

“怎麼就這點東西?連片肉都沒有?”大姐滿臉失望。

徐根柱沒好氣地一屁股坐下:“就給那麼點錢,還想吃肉?能有白菜配飯就不錯了!趕緊吃吧!”

大姐看著飯盒裡寡淡的菜色,又聞著對面飄來的陣陣肉香,心裡失望透頂,肚子卻不爭氣地咕咕叫起來。

她只好沒好氣地瞪了丈夫一眼,拿起筷子,味同嚼蠟般地扒拉著米飯和那幾片沒油水的白菜,只覺得和對面吃得津津有味的沈晚比起來,自己嘴裡的東西簡直難以下嚥。

夜色漸深,火車在軌道上規律地搖晃著。

到了該休息的時候,霍沉舟並沒有去那個換來的上鋪,而是極其自然地側身躺在了沈晚所在的下鋪上。

火車的床鋪實在狹窄,他長手長腳地躺下後,剩餘的空間便所剩無幾。

他小心翼翼地將沈晚擁入懷中,讓她背對著自己,緊密地貼靠在他溫熱的胸膛上,又細心地拉過軍大衣,將兩人嚴嚴實實地蓋住。

沈晚整個人幾乎被他圈在懷裡,後背緊貼著他堅實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平穩的心跳和灼熱的體溫。

他的手臂環在她腰間,將她牢牢固定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裡。

空間確實逼仄,她連想翻個身都困難,但被他的氣息和溫暖完全包裹著,卻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與踏實,彷彿外界的喧囂和寒冷都被隔絕開來。

對面的大姐瞥見這兩人竟然擠在一張鋪上,姿勢如此親密,不由得撇了撇嘴,覺得十分有傷風化,簡直沒眼看。

她剛想張口嘀咕兩句,但是又想到霍沉舟那雙能凍死人的眼睛,最終還是什麼都不敢說,悻悻地翻了個身,面朝牆壁,不敢再多看一眼。

這一夜,沈晚雖然覺得有些擁擠,卻在他溫暖的懷抱裡睡得格外香甜安穩。

*

火車上的日子實在太過無聊,有時候對面的大姐也會沒話找話地和他們搭訕。

沈晚對她倒談不上多討厭,畢竟同為女人,看她一天到晚抱著沉甸甸的兒子,胳膊酸了也沒人換把手,還要操心孩子的吃喝拉撒,確實不易。

她更厭惡的是她的那個男人,自己像個甩手掌櫃,不是癱在上鋪挺屍,就是溜達到車廂連線處抽菸,對妻兒不聞不問,沈晚打心眼裡瞧不上這種沒擔當的男人。

好在,中途這家人就到站下車了。

狹小的隔間頓時空曠起來,剩下的一晚,沈晚總算感受到了久違的清淨,在車輪有節奏的“哐當”聲中睡得格外沉。

再醒來時,車廂裡已是一片忙碌景象,廣播正在播報到站通知。

霍沉舟早已將兩人的行李收拾妥當,正坐在鋪邊安靜地等著她。

“醒了?準備一下,我們到了。”

沈晚簡單洗漱後,跟著霍沉舟走下了火車。

踏上月臺後,站臺上人頭攢動,摩肩接踵,嘈雜的聲浪幾乎要將人淹沒。

霍沉舟一手緊握著沈晚的手,一手提著沉重的行李,用他挺拔的身軀在前方為她隔開擁擠的人潮。

“跟緊我。”他低沉的聲音在一片嘈雜中清晰地傳入她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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