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6章 病與規則（4K）
為了學生們的未來，庫洛諾斯教授可以說是把自己能想到、能做到的事情全都儘可能地做出來了。
但哪怕是他，在一些地方，也還是說不上話。
畢竟，他雖然說是“傳說中的決鬥者”，但知名度還是太低了。
比起那些和武藤遊戲、海馬瀨人同一批的決鬥者，他這個精英，遠遠不夠有名。
但——
決鬥學院整體，卻有一個非常說的上話，而且很有人脈的人。
那就是……
校長，鮫島。
作為電子流的師範，決鬥學院本部的學校，鮫島是一個前能和海馬瀨人聊天，後能讓貝卡斯親自到決鬥學院商討破滅之光事務的“人脈王”。
儘管在原作中他搞出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事情，讓學生們受了不少苦，在這個世界，也因為融合軍的事情不得不引咎辭職，但庫洛諾斯教授和拿破崙教頭卻是並沒有忘記他。
不僅僅是他們，實際上在決鬥學院的各個分校中，都有教授在幫忙、尋找助力想要讓鮫島校長回來。
後來，還是庫洛諾斯教授表現的實在是過於亮眼，還是大敗“融合軍”的關鍵人物，更是赤馬零王認可的“勁敵”和“死對頭”，這種想法的人才漸漸變少。
還有一個原因是，鮫島校長本人看到庫洛諾斯教授乾得很不錯，也沒有再回來的想法。
就和天城光此前的認知一樣，鮫島校長一直以來，都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好人，固然有些“老好人”“太忍讓”，但人是真不錯。
一聽到庫洛諾斯煩惱之處，他當即就拍了拍胸脯，告訴庫洛諾斯——他，有門路。
這是真黑不了，他是路子是真多。雖然原作中，只要他找門路，就基本上一定會遇到意外，但不得不說，關鍵時刻確實給力。
在這個前提下，天城光跟著三年級，一起到了一所海馬公司的內部醫院。
按理說，這種醫院，本來是不允許外人進入的。
因為目前這所醫院裡的人，並不能確認這嶄新的“病症”有沒有傳染性。
所以，目前，海馬公司並不允許“外人”來到這個醫院亞次元。
只能說，鮫島校長還是太權威了。
只要是想走門路，就一定能找到門路。
天城光跟著教授和其他的三年級學長走進醫院，在這之前，他們已經穿好了隔離服，除了眼前還有一塊透明視鏡可以看到外面，其他補位都被裹得嚴嚴實實。
幾個醫生帶著他們，一邊面色嚴肅地說。
“紅光症”。
很多人根本不知道，也完全不理解的，只有次元旅行者才會感染的特殊病症。
天城光透過視鏡，穿過醫院的玻璃，看到了一個躺在病床上的身影。
年齡大概在二十五歲左右，算是比較年輕的決鬥者，此時此刻，他戴著呼吸機，身體彷彿被火燒了一樣，到處都是焦黑，可雖然是焦黑的，卻似乎並沒有溫度，只有在他的胸口一起一伏的時候，輕微的紅光從其身上冒出，才能讓人明白，他還活著，以及為什麼叫做“紅光症”。
“實際上，這個症狀並不是近期才出現的。”負責帶他們來參觀的醫生語氣有些沉重。
儘管海馬公司提供了最好的醫療環境和最好的裝置，可直到如今，他們也沒有發現任何的痊癒跡象，完全沒有成功喚醒任何一個決鬥者，哪怕真的有那麼一兩個決鬥者甦醒，實際上也和他們這些醫生沒有任何關係。
“不是近期才出現的嗎？”有學長聽到這話，頓時本能地開口問。
因為紅光症的事情，他們最近在各個次元參觀、旅行的時候聽到的“都市傳說”，似乎傳播程度也不廣，所以他們覺得應該都是近期才出現的事情。
醫生搖著腦袋。
“如果是近期出現的話，那倒是好了。”
他語氣嚴肅，對眾人說。
所謂的“紅光症”——他個人更喜歡稱呼為“高頻次元旅行綜合徵”。
“決鬥學院應該有教過，或者安排過，每個同學一個月最多就只能進行1次旅行對吧？”醫生忽然話鋒一轉，說起了這件事。
天城光本能地點了點頭，其他的三年級前輩對此也很瞭解。
次元旅行有硬性規定，一個月只能旅行一次，旅行結束之後就要休息至少一個月。
雖然天城光也就第一年還遵守這個要求，之後直接用自己造的次元門偷偷亂跑了，但至少一年級的時候，其實還是很嚴格遵守這一項的。
在幾個人都知道之後，醫生便在這個話題之後接著開始延伸。
一個月最多旅行一次，然後就必須要進行休息。
理論上看起來，是為了照顧學生們的身體。
可真實情況是，學生與學生之間，亦有差距。
比如天城光這種身體強度、精靈適應性都極高的人，別說一個月一次旅行了，哪怕是天天到處亂跑，實際上也並不會疲憊。
此外。
雖然看起來是規定一個月只能進行一次旅行，可一次旅行的時間卻沒有嚴格限定——之前gx大賽，別說一天兩天了，一個月的賽程都下來了，也沒見有什麼問題，更沒見有幾個精靈適應力低的同學回來在醫務室躺屍。
原因很簡單，海馬公司這個規定的最終目標，其實只有一個，那就是限定所有人的“次元穿梭次數”。
天城光猛的一驚。
原來如此。
難怪他之前就覺得海馬公司的要求怪怪的。
以十代、自己這種體格，還不是想去哪就去哪，哪裡需要“等冷卻”？
現在看來，海馬公司在深層，還有更多奇妙的原因。
“實際上，紅光症並不是最近才出現的。”醫生面色嚴肅地說，“真要說，早在十多年前，在次元旅行剛剛問世的時候，就陸陸續續出現了紅光症的患者了。”
！！！
天城光瞳孔收縮。
難道說——
他把一個此前一直沒地方用的情報和這裡的現狀綜合起來了。
紅光，刻印之龍所破壞的精靈世界，理論上應該並不會只單單對精靈們產生影響，既然精靈們會出現異常狀況，為什麼，人類社會一直沒聽說到類似的事情？
為什麼海馬公司對外的宣傳場所只限定在“次童野市”？
現在看來，答案很明顯了！
次元旅行，其根本，隱藏著非常深的“危險”。
只是，絕大多數人，其實並不會接觸到，也並不知道這種危險。
“越是強大的決鬥者，越是進行多頻率的次元旅行，就越是有可能感染這種奇怪的病症，從而昏迷不醒。而面對這種奇怪的病症，我們卻沒有任何治癒的手段，只能用各種裝置維持他們的生命，然後等待他們自己甦醒。
有長有短，時間未知。”
天城光看向患者。
竟然這麼危險嗎？
天上院吹雪面色嚴肅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天城光，有說：“醫生老師，這種病症有潛伏期嗎？比如說多次次元旅行的人身上或多或少就有之類的？”
他有些擔心天城光。
他自己雖然也偶爾亂跑，可頻率遠沒有那麼高，與之相反，他雖然不知道天城光一個月會進行多少次次元旅行，可他敢說，絕對不少。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如果說有什麼潛伏期，他就要立刻開口，讓這裡的醫生給天城光檢查一下身體。
天城光可是他最重要的後輩之一，可不能不明不白昏迷了。
“不知道。”醫生搖了搖頭，“完全不知道。
到底有沒有潛伏期，到底有沒有爆發期，這些都是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幾乎所有人臉色都有些糟糕。
什麼都不知道？
那要怎麼辦？
“不過——雖然不知道這個病症的產生原因，可也有幾個可以規避的方法。”醫生開口道。
“請問是什麼？”
“第一點，當然是最簡單的一項，那就是儘可能不要頻繁地次元穿梭，一個月一次次元穿梭，往返合計算兩次，基本上並沒有什麼危險。
第二點，儘可能不要去危險的、高強的次元，如果要去，那就儘可能穿好防護裝置，準備暈車藥一類的東西，這樣可以減少自己的暈眩的機率，減少被紅光感染的風險。有些精靈身上是會感染源的，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傳播到人體身上的，但總之少接觸就沒事。
第三點，也是目前總結的最有用的一點，就是在發現自己身上出現了莫名其妙的紅光的情況，不要亂跑，更不要再進行次元穿梭。不然的話，是絕對會感染的。”
一幫學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發現什麼“紅光”也就放鬆了一口氣。
天上院吹雪也鬆了一口氣，可隨後，又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皺起了眉頭。
不對……
還有細節上的問題。
這位醫生應該沒說更具體的內容！
如果真能這樣就防護的話，這病症也不會這麼危險，甚至嚴格不允許洩露了。
只是，醫生沒有再講什麼，在帶著他們轉了一圈之後，就用還有工作為由離開。
天城光他們散到醫院各處參觀，這個時候，提耶拉才忽然出現在了天城光身邊。
“你別擔心這事兒，對你應該沒意義了。”
“果然和當初霸王的決鬥……”
“嗯。當初你和霸王，應該都感染了。”提耶拉分析到。
“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不是所謂的感染了。”
提耶拉輕輕點頭。
所謂的“感染”，實際上可能是被刻印之龍的力量“眷顧”了——可尋常人怎麼可能承受得住那麼龐大的力量？
哪怕是天城光，都頭疼了好長時間，最後甚至痛到“失憶”，完全想不起當初看到了什麼。
“那個醫生應該還隱藏了什麼東西。”提耶拉回頭望了一眼其他人的方向，之前她並沒有出現，一方面是提耶拉不想暴露什麼資訊，另一方面是天城光估計也不希望這些人知道。
天城光點點頭。
“頻率、意外……我想我大概知道是什麼了。”天城光摸著下巴，“原來如此……次元傳送本身，就是危險。”
這其實是很簡單的一件事。
只是他之前從來沒想過。
首先，刻印之龍的力量貫穿了精靈世界，將精靈世界粉碎成了無數的小次元。
然後，人類和精靈可以透過次元傳送技術，在各個小次元穿梭。
那麼，答案不是顯而易見了嗎？
那些“傳送通道”必然本身就有刻印之龍的力量殘留！
如果只是短時間內的一兩次穿梭，其實不過是在水中輕輕拂過，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可如果短時間內頻繁地在這種通道來來回回，那其實就等於把毛筆放到墨硯裡瘋狂地攪動，中招也是理所當然。
一個月一次，應該是海馬公司透過計算得出的，最安穩的時間，以這個頻率進行次元穿梭的話，人類應該是不會被感染。考慮到這恐怕是單純為了安全而設計的時間，很有可能半個月甚至一星期一次往返，都算不了什麼，只要不是特別倒黴，應該不會被紅光侵蝕。
當然，考慮到世界上絕對真的會有這種黴逼，所以天城光也不能把話說死。
但——
精靈中有精靈會為了變強去追尋刻印之龍的力量，人類之中，自然也有。
頻繁地穿梭就可以獲得強大的卡片……如果這種訊息暴露出去，恐怕很快就有一大群不知死活的人作死了。
“看來……”提耶拉看向那些三年級的學生，搖了搖頭，“人類還沒有做好準備啊。”
次元旅行對人類來說，還是“太早了”。
刻印之龍實際上對人類根本沒有“動過手”。但僅僅只是這種殘留的力量，就能讓人類頭疼多年，至今找不到解決方法，就足以看到，這突兀的次元傳送，雖然改變了人類的社會、文明、科技，卻實質性地讓人類陷入了更多的危險裡。
人類，根本沒有做好遇到更多惡意的準備。
天城光想起了之前吸血鬼帝國的那些吸血鬼們的話，而同樣的話，在大德寺老師口裡也曾經提到過。
那之後，天城光其實一直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
畢竟，以他的經驗和見聞來看，似乎並沒有什麼毛病，與之相反，他自己還拯救了不少其他次元的生命。
但現在看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人類其實早就因為各種各樣的危險而停滯了。
單單這“紅光症”，就是人類跨不過去的難題。
正在他這麼想著的時候，只聽轟隆一聲，整個醫院忽然震動了一下。
下一秒，醫院瞬間變得嘈雜了起來，不少驚慌失措的聲音在醫院裡響起。
緊接著，有靠窗的學生指著窗外，尖叫起來：“天，天空裂開了！！”
天城光聞言連忙看向窗外，只見這個亞次元的天空中破裂開了一個口子，一道身影裹挾著紅光，在其中若隱若現……
……呃，難道用鮫島校長的門路，就一定會有這種意外災難嗎？
天城光還有心思在心裡開玩笑——他知道，這並不是鮫島校長的黴運，而是必然現象。
既然這裡有殘留的、集中的“紅光”，那追尋這份力量的存在找過來，也是遲早的事情。
只是沒想到，剛好是在他來的時候。
4k4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