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不可不品的一環
林日末的視線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等半天，終於來英雄了。
來者是個身高一米八左右的成年男性，穿著一身綠白相間的條紋便利店服，在他的頭上，還套著一個用以包裝的牛皮紙袋。
牛皮紙袋被人為戳了兩個洞，用作觀察外界的情況。
在看清來者的外貌後，林日末魔念力當即扭曲成一副_(:з」∠)_的樣子。
便利俠見狀，雙拳當即握在一起，大聲喊：“你什麼意思！小瞧我嗎？”
而林日末只是淡淡回覆：“你是D級英雄吧？”
根據目前能蒐集到的情報。
一般情況下，像是濱海市這種一線乃至超一線的城市，只會分佈有一位常駐的A級英雄。
至於像是S級英雄之類，行蹤更是完全不定。
除非是大規模的災害，高階英雄是不會出手的。
像是這種小型超凡事件，來的英雄等級大機率在D到C之間。
聽到林日末精準指出自己的英雄等級，便利俠心中一驚。
他怎麼知道的？
難道這傢伙已經把濱海市所有英雄的名單掌握了，對所有人的情報都爛熟於心嗎！
恐怖如斯。
看著林日末身上隨風飄散，緩緩擺動的鎖鏈，還有那充滿設計感的風衣造型，便利俠當即確定...
這傢伙肯定不簡單！
自己需要提起十二分的警惕才是。
專業素養讓便利俠迅速行動起來，他伸出雙手，迅速放到背後！
刷！
下一刻，手中便拔出了兩根直挺挺的...法棍？
“我還以為只有假面騎士有異次元屁股。”林日末吐槽一句，卻沒有動靜。
他只是居高臨下看著如臨大敵的便利俠，輕輕抬手，兩個人形的鎖鏈團飛到自己面前。
聽著裡面隱約的慘叫和求救聲，林日末咧嘴一笑。
“規則需要我幫你介紹嗎？這招你應該很熟悉吧。”
說著，林日末抖抖左邊的鎖鏈。
“這邊是一個看起來很有錢的胖子，地中海格子衫，還隨身帶著保溫杯，可能是什麼領導。”
他又抖抖右邊的鎖鏈。
“這邊是一個從路邊隨便抓過來的小孩...”
他話還沒說完，一個身材有些富裕的中年女人就翻滾上前，哭爹喊娘說道：
“求求你，求求你放了他吧...”
“怕什麼。”林日末有些不滿這人打斷自己講話，“別難過，OK？你兒子...”
“他不是我兒子。”中年女人擦擦眼淚，深情說，“是我的愛人。”
“？”
不僅是林日末，在場的所有人，包括便利俠在內，頭上似乎都冒出了一個問號。
“...呃，總之這位女士。”林日末斟酌了一下發言，“別難過，OK？你愛人只是要死了，又不是不愛你了。”
“濱海市還真是人傑地靈。”說完，他感嘆一句。
那中年女人還想說些什麼，但旁邊的人及時阻止了她這種危險的舉動，七手八腳的將其拖進了人群深處。
“我剛才說到哪了來著？”林日末愣了幾秒，繼續說，“總之，經典的電車難題。”
“二選一吧，這位超級英雄。”
“哼，你以為這種老套的把戲，對我來說有用嗎？”便利俠冷哼一聲。
他可不是什麼新手，當了這麼多年的D級英雄，處理這種超凡事件就和記下商品價格一樣熟練。
這種經典的電車難題，難點就在於，不論自己救下哪一個人，必然會受到輿論的攻擊。
真正的懲罰不是選擇誰死，而是選擇誰活的人必須揹負死者活下去。
“我只給你十秒鐘。”林日末開始倒數。
“十。”
“九。”
“八...”
“噗呲！”
堅硬無比的法棍在林日末驚訝的眼神中，刺穿軀體，尖端染成大片的紅色。
鮮紅的血液從便利俠的腹前流下，他強撐著插進體內的兩根法棍，聲音顫抖、略帶笑意的說。
“我放棄選擇。”
“你不就是想看英雄出醜嗎？現在你成功了...”
林日末沉默，只是默默側過腦袋。
在他的背後，一塊不知何時出現的旋轉黃油麵包，正被暗紅的鎖鏈死死牽住。
便利俠見狀，嘆了口氣，重新從身上拔出兩根法棍。
吃薯條的路人路過，在他的紅色液體上沾了幾下，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是番茄醬。
“很聰明，但沒用，下次再攻擊我，我會直接把兩個人都殺掉。”林日末好心提醒對方一句。
便利俠看向林日末，握著法棍的雙手，不由得用力了些。
他只能說，自己盡力了。
他不敢真的去選，不論選哪個人活下來，剩下另一個的死亡，都會給他帶來難以承受的後果。
這或許就是職業英雄的弊端所在。
他只覺得面前的這個惡魔人是個瘋子。
在商業區搞這種動靜，的確會因為周圍人數太多的輿論原因，把自己牽制住。
但問題是，這也容易引來更高階的英雄到場...
到了那時候，他們可不會像自己一樣束手束腳。
周圍路人看向便利俠，看他的樣子，也明白這傢伙救不了自己。
但此時他們也不敢有什麼動靜，林日末沒有下令的情況，隨意亂動，反而容易給自己引來多餘的注意。
見便利俠沒有動靜，林日末便聲音帶上些戲謔的意味，繼續倒數。
“七..六..五...”
在他數到“二”的時候，一道星光突然從天空中砸下！
林日末幾乎在其進入自己魔念力感知範圍的第一時間，就試圖將其阻擋。
但他魔念力構成的護盾和鎖鏈，在那道星光面前，卻脆的如同紙一樣，轉瞬間就被破開！
“嘭嘭嘭！！！”
星光帶著連破的力道，徑直砸在林日末的面前，將身下的石碑炸開一圈巨大的裂痕。
只是一擊，就差點把這石碑徹底打斷。
若不是林日末在關鍵時候，用魔念力推了自己一把，恐怕現在的他，已經被砸成一坨東西了。
差點就死了，林日末卻不覺得害怕，反而有些莫名的激動起來。
就是這樣和死亡擦肩而過的感覺！
這種時候不作死，當什麼地獄人？
“很有意思。”林日末的臉上匯聚出一個笑容，抬頭看向來者。
“你說對吧，魔法少女，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