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叮囑
“老奴這就打掃乾淨,絕不髒夫人的眼。”李嬤嬤彎腰,恭敬道。
喬眉從椅上起來,手揉著額頭,似見不得血般。
陸凝見狀,上前兩步,扶著喬眉。
“夫人,大小姐那邊要怎麼說?”李嬤嬤開口問。
趙嬤嬤從小看著陸晚長大,加上是陸晚的人,陸晚發現她不見,絕對會問。
“就說趙嬤嬤回了鄉下。”喬眉毫不猶豫道。
“是。”李嬤嬤點頭應道。
“至於謙謙,也一併處理了。”喬眉驟然想起什麼般道。
趙嬤嬤回鄉下這種理由,只能騙騙陸晚,騙不了趙謙謙。
既如此,倒不如連她也一併處理,省得她看著她心煩,看到她就想到趙嬤嬤想勾|引陸博的事。
李嬤嬤眼中泛起精光,點頭:“是。”
處理王謙謙更好,這樣她女兒穩居第一!
只要當了第一名,她女兒就能選擇拜入陸州主門下!
陸凝扶著喬眉往外走,一出屋,寒風刺骨,但空氣卻新鮮許多,不像在房間裡般,只能聞得到腥味。
“娘,李嬤嬤的修為……”陸凝不禁問。
之前李嬤嬤說自己的修為是築基中期,可看她剛剛出手的速度,絕對不像是築基中期的修士。
唯一可能,便是李嬤嬤隱藏實力。
“金丹前期。”喬眉回答道。
對於自己女兒,沒必要遮掩。
“人吶,總得為自己留點後招,不能一下子便將自己的底牌掀扯乾淨。”喬眉繼續道。
李嬤嬤是金丹期而不是築基中期一事,之前也只有她跟陸博知道。
她這般也是防範於未然。
陸凝頓了下,點頭:“凝兒記住了。”
“你近來修煉大有所漲,要繼續加油,儘快超過陸晚。”喬眉拍了拍陸凝的手道。
“是,凝兒知道。”陸凝點頭,應道。
“娘,外面都說是陸晚參加九州宴,要是再傳下去,陸晚不去都不行,凝兒去九州宴一事,你們到底想什麼時候宣佈?”陸凝柳眉緊蹙,不禁問。
她想去問她爹,可她爹近來忙得很,她只能來問她娘了。
“別急,事情要一件一件處理,趙嬤嬤處理完,便輪到九州宴的事。”喬眉開口道。
九州宴必須陸家真正的嫡女參加,讓一個外人參加,像什麼樣?
“那娘要快些,不然……凝兒新交的那些朋友們都要以為凝兒是騙子了。”陸凝繼續道。
她已經把話說出去,所以她必定得去九州宴,不然她何止會沒面子,還會貽笑大方,往後會被那些人嘲笑。
“你呀,這幾日都不曾來看過娘,今天你一來,娘便知道你是為了這事。”喬眉看向身側的陸凝,寵溺道。
看著陸凝就好像看著什麼心肝寶貝般,連說話的語氣都柔了幾分。
“那還不是因為九州宴一天比一天接近,可凝兒去參加九州宴的事遲遲沒挑明嘛。”陸凝撒嬌道。
“凝兒這幾日不來看娘,也不是不想娘,而是凝兒……凝兒在準備去北州做客的事。”陸凝小臉一紅,輕咬薄唇,開口道。
“去北州做客?”喬眉挑眉。
“狩獵賽那日凝兒給了少斐哥哥一株曬乾的天蓮,那株天蓮治好了明老夫人的傷,明老夫人邀凝兒今日上北州做客,第一次上北州,自要準備些東西,免得丟了咱們陸家的臉。”提及明少斐,陸凝別提有多開心,就跟吃了蜜糖般。
“活天蓮是無價之寶,曬乾的天蓮雖能尋到,但價格也昂貴不已,一株至少幾十萬兩,你哪來的這麼多銀子?”喬眉蹙眉,疑惑問。
陸凝臉色微變,又嫣然一笑:“凝兒就是有銀子,娘不要再多問了。”
“你這丫頭倒是聰明,知道用天蓮拉攏明老夫人。”
“明家雖是明震天管事,但明震天卻是出了名的孝子,明老夫人說什麼,明震天也不敢不從。”
“你討好明老夫人,往後你恢復身份,入陸家更容易叫明家的人接受。”
喬眉欣慰道。
曬乾的天蓮是貴,但用這東西能博得明老夫人歡心,一切都值當。
陸晚天賦異凜是個天才,她的女兒比起她來,差了一些。
她不擔心別的,就擔心以後陸凝恢復身份,明家人會因為她女兒不如陸晚有天賦而心裡有芥蒂。
現在陸凝提前討好明老夫人,往後想進明家也容易。
“凝兒也是這樣想的。”陸凝淺笑,回答道。
要不是因為這樣,她又怎麼可能忍痛割愛典當自己的法器?
那些法器,不管哪一個她都喜歡,可為了能博得明老夫人歡心,為了拉近跟明少斐的關係,她只能典當掉它們。
“你呀,快些去吧,去北州做客可要小心些,千萬別出什麼差錯,說錯些什麼話。”喬眉開口,叮囑道。
“是,凝兒知道。”陸凝回答道。
古麴院內。
盤腿而坐的陸溫只覺得渾身發熱,身上汗流不止,體內好像有什麼東西一直在往上冒般,除此,隱約能感受到一股奇怪的東西在體內流竄,想抓住,又抓不住。
那速度快得比閃電還快,每次他想抓住,都被他逃之夭夭。
而那股奇怪的東西路過的地方,發熱。
熱得像是在火坑上坐著般。
陸晚抽出銀針,將銀針刺入陸溫的臉頰旁,一股白煙從耳朵兩旁冒出。
又一根銀針刺在他額頭上,陸溫渾身冒著白煙。
陸晚下手快狠準,根本不帶猶豫。
直到把手上的十二根銀針都刺在陸溫身上,陸晚才收回手,將身上的靈力都聚集在手指上。
手指觸碰陸溫的眉心,閉目。
一股紅色光芒在她手指上若隱若現。
陸晚一閉眼,腦海閃過關於陸溫之前所遭遇的經歷與記憶。
被養父養母收養,過了幾年好日子,而後被賣掉……
那些記憶,全都透過她注入他體內的靈氣而轉移到她腦海裡。
陸溫身抖著,唇旋即發白。
腦袋不知為什麼驟然開始發疼,疼得好似要裂開一樣。
除了腦袋,連耳朵也開始疼起來,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他耳朵裡爬一樣。
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響。
而後,一道交談的聲音落入他耳中,隱隱約約能聽到他們在說什麼。
“怎麼會這樣呢?好端端的人怎麼就突然沒了,哎。”
“昨兒我看謙謙還好好地呢,突然沒了,這事兒恐怕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