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不怪九嬰如此憤怒，實在是呂嶽傷他太深。
每一次自己勝券在握，覺得可以拿捏一切的時候，呂嶽就冒出這句“有道理，你說得很對”。
這話看似在贊同自己，實則是危險的前奏。
隨著這句話落下，呂嶽肯定會給自己帶來一些驚喜，不，應該是驚死，然後讓自己絕望。
比如此刻，在後土展現的畫面之中，妖族大軍被巫族大軍圍了起來，就讓九嬰又一次從希望掉落到絕望，萬念俱灰。
他不想說話，也不想呂嶽說話，他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縫上呂嶽的那張臭嘴，讓呂嶽永遠開不了口，說不了話。
只是，他此刻根本做不到這一點，反而在他沉默的時候，呂嶽滔滔不絕地為他講述起來。
“九嬰你是個誠實妖，果然沒有說謊，你說帝俊和東皇太一會感應到，他們果然就感應到了。”
“他們也的確興兵而來，想要拯救你。”
“不過，遺憾的是，似乎他們的行軍路線有點錯，沒有來到人族，反而是跟巫族大軍撞上了，唉！”
呂嶽唉聲嘆氣起來，不過看著他滿臉笑意的樣子，就知道這是裝模作樣而已。
而這對九嬰來說，無異於殺人誅心啊！
他當然知道帝俊和東皇太一興兵而起，是感應到自己的危機而來。
什麼行軍路線出錯，就是鬼扯！
還不是呂嶽早就有所預料，對此做出了安排，讓巫族大軍埋伏。
帝俊和東皇太一本身實力強悍，又有妖族大軍，哪怕是被埋伏，也不會隕落。
反而是自己這邊，沒有得到他們的增援，哪裡還有什麼希望？
而這副畫面的展現，不僅僅是給九嬰看的，還是給在場妖族看的。
妖族們雖然在聯軍的進攻下，節節敗退，但是還是存著一份希望的。
就是期盼妖族大軍到來，妖族鐵蹄橫掃一切，反敗為勝！
只是，這般希望，在看到這副畫面的時候，就蕩然無存了。
而失去希望的妖族，哪裡還有什麼戰意？
在聯軍的進攻下，紛紛隕落，死不瞑目。
九嬰看著戰場上的情形，深深嘆了口氣。
“呂嶽，你好狠啊，算計得這麼深！”
九嬰恨恨地看著呂嶽，咬牙切齒地讚了一句。
自己失敗了，自己徹底失敗了！
只是，九嬰不甘心啊，自己堂堂一個妖聖，縱橫洪荒天地無數年，居然敗區區人族之首，隕落在人族這彈丸之地！
“吾不服！你們人族憑什麼！還有，你們巫族就這麼甘心做狗，為呂嶽所驅使？”
九嬰大聖喝到，既表達自己的不甘，也是趁此機會掙扎，想要挑撥一下人族和巫族。
后土聞言，卻是沒有為之所動，反而是笑了起來。
“吾等也是不想啊！只是他呂嶽給得太多了，吾等實在無法拒絕啊！”
后土這話倒是沒有說謊，又是巫族功法，又是證道成聖之法，這如何拒絕？
而他們獲得這些，要做的事情，不過是對付本該就要對付的妖族而已，這有什麼為難啊！
“你們.......”
九嬰還想說點什麼，呂嶽已經打斷了他的話。
“好了，差不多得了，你該下線了，記住了，下輩子不要再招惹人族了。”
“不，你沒有下輩子了，因為你對人族犯下的惡行，你的真靈都將別磨滅！”
呂嶽說著，飛身而出，衝向了九嬰。
九嬰還想反抗，后土的威壓已經盪漾而來，將九嬰鎮壓動憚不得。
而呂嶽跟這九嬰，沒有什麼武德好講的，直接出手。
可憐九嬰，空有準聖境界，眼睜睜地看著呂嶽手起劍落，無邊毒氣瀰漫而來，接著便是永遠的黑暗。
“妖聖九嬰冒犯人族，今已授首！”
呂嶽仗劍立在九嬰巨大的軀體之上，高舉九嬰的頭顱，放聲大喝。
這讓本來就戰意全無的妖族，萬念俱灰，紛紛丟下武器法寶，跪地求饒。
“吾等錯了！吾等投降！”
“吾等不應該冒犯人族，吾等不會在冒犯人族，饒吾等一命吧！”
“呂嶽道長在上，吾願意奉你為主，跟隨你左右！”
......
妖族紛紛開口請降，他們還有什麼辦法，主帥已死，他們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了，不投降能幹嘛？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妖族降得乾脆，聯軍們可就懵逼了，面對手無寸鐵，跪地求饒的妖族，一時之間愣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愣著幹嘛？人族，龍族，乃至巫族，被妖族逼迫，只想求得活命的時候，這妖族怎麼做？”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他們怎麼做，你們就怎麼做！”
呂嶽大喝道，之後就開始對九嬰的鞭屍，爆掉軀體，破滅靈魂，消磨真靈，就是要將九嬰徹底送走。
漫天血肉砸落下來，也是砸醒了聯軍戰士們。
不錯，妖族將他們族人逼入絕地的時候，可沒有任何仁慈，不給絲毫機會。
如今形勢逆轉，妖族求饒，就能活命了？
“殺！”
不知誰大喊了一聲，緊接著無數聲音應和，聯軍戰士們都是操起傢伙，運起法力神通，重新衝了上去。
妖族的哀嚎慘叫，迴盪在這一處，只是在場其他生靈，都是沒有任何憐憫。
最終，這裡的妖族，都跟隨他們的妖聖九嬰大人而去，一支妖族大軍齊齊整整上路。
“而帝俊和東皇太一，還在趕來的路上。”
呂嶽看著開始打掃戰場的聯軍戰士，目光落在那副畫面上。
這一邊的戰鬥已經結束了，那一邊的戰鬥還沒有結束。
“既然如此，吾等要不要趕去幫忙？后土祖巫？”
呂嶽開口說道，卻是沒有得到后土的回應，不由得抬起頭來，望向后土。
只見后土眼望著已經落下的戰場，臉色深沉，眼神迷離。
呂嶽感覺不對，連連喚了幾聲，后土總算是有了反應，不過依舊是沒有收回目光，反而是問了起來。
“你說，這些戰場上死去的生靈，他們的魂魄，最後會去往何處，真靈何存？”
“而洪荒天地死去的生靈，他們又是去了哪裡？”
后土的話，像是在問呂嶽，又是像在自言自語，讓呂嶽心中一凜。
不會吧，這就開始悟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