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拋開事實不談
兩人悄咪咪一陣傳聲。
唐皓:神馬情況?
袁通:不知道啊!
唐皓:不會又是老哥你惹的禍事吧?
袁通:我沒有,不是我,別胡說!
唐皓:那為啥你通報姓名之後,他就翻臉了?
袁通:我也報你名了啊,怎麼不說是你招惹的。
唐皓:這貨可是內門弟子,我踏馬一介雜役,招惹得著嗎?
袁通:我才來半月,見都沒見過他。
那是怎麼回事兒?兩人齊齊沉默,搞不清楚狀況。
但有一點他們達成了共識,那就是,不明就裡下,無論如何都不能被對方帶走,誰知道他打得什麼主意,萬一是先前襲殺之人的後手呢。
袁通心念電轉,唐皓不清楚仙城的規矩,但是他明白的很啊,當下心中有了計較,就算行不通,至少也可以拖延些許時間,等唐皓喊的幫手到了,再看有無斡旋的餘地。
傳音商量了一番。
然後就見唐皓突然上前一步開口。
“這位師兄,且聽我說……”
沒理會對方“無需多言”的打斷,唐皓自顧自對著地上的傀儡一指,說道:“這些可不是活人,都是傀儡,玉面修羅聽說過嗎?”
領頭修士對唐皓的無視感到異常羞惱,手上印訣一掐,正要給他一點教訓,乍聞玉面修羅之名,頓時掐滅即將激發的靈光。
“玉面修羅?”領頭修士長得倒是不錯,只可惜眼神陰冷,配上那大大的鷹鉤鼻,整個人顯得極為陰鷙。
玉面修羅的名諱果真這麼好用?唐皓見陰鷙修士終於不再一個勁兒要抓他們走了,鬆了口氣後,對袁通示意,你來說。
袁通對他點了點頭,轉向一眾執法修士道:“不瞞諸位,先前我也說了,在下乃【雀樓】歷事,半個多月前,剛自【鳳鳴宮】前來青木仙城上任。”
領頭修士抬眸看袁通一眼,不鹹不淡道:“方才你已然通報了身份,此時再提,是想拿【鳳鳴宮】壓我?你既然來我宗地界做事,就要守我們的規矩。”
“這是自然,道友莫急,且聽我道來。”袁通先是笑著稽首表示認同,而後神色轉為憤然。
“哪知,路上卻偶遇魔門合歡派弟子擄掠人口,我等身為正道修士,仙門嫡傳,豈能坐視不理?”袁通目光掃過眾執法修士,果然見他們大部分人都點了點頭,領頭的雖雙眼微眯,卻未再多言,靜候下文。
袁通見此,接著道:“於是,在下與同門一起出手,只可惜,有一名築基修士逃脫,想來,此次襲殺,定是合歡派的報復。”
“咱們五大仙門,不管是哪家,都沒有在仙城遭遇魔門修士襲殺,卻反而被同道羈押的道理吧?”袁通鋪墊了許久,終於說出這關鍵一句。
“自然不能如此行事。”
“不錯,這種情況,按規矩,問清緣由,驗明身份即可。”
“確實如此。”
執法修士們聞言,不少人都開口,肯定了袁通的說法。
見此,唐皓兩人終於鬆了口氣。
領頭修士也是點頭道:“那就先驗明,這些究竟是否玉面修羅。”
說著,他衝隊伍中一人招了招手,那人頓時越眾而出,徑直來到傀儡躺倒處。
唐皓與袁通對視一眼讓到旁邊,接著就見那人取出一件羅盤模樣的法器,開始擺弄驗證起來。
他倆一邊觀察,一邊再次悄悄傳聲。
唐皓:老哥,確定是玉面修羅無誤吧?
袁通:傀儡術種類雖多,咱們也沒手段查驗,可我恰好剛得罪了合歡派,這些傀儡的特徵又與玉面修羅相符,應是大差不差。
唐皓:那就好,可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容易過去。
袁通:見機行事吧,不行就儘量拖延,話說老弟你喊的,是貴宗的人吧?說得上話嗎?
唐皓:應該可以。
拖延時間?
若事情還有變故,也只能如此,可算算時間,人早就該到了才對,唐皓有點摸不準情況。
片刻之後,查驗出了結果,那人對兩人點了點頭,回到了執法修士那邊,稟告道:“北山師兄,沒問題,確實是玉面修羅。”
唐皓和袁通臉上不由浮現笑容。
“哦,是嗎?那,這些傀儡實力如何?”北山平淡點頭,轉而詢問。
“一具煉氣九層,其餘四具都是煉氣八層。”
北山唇角突然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我知道了。”
袁通見此,連忙出聲問道:“既然事情已經清楚,那可以走了嗎?”
“可以。”北山點頭,袁通剛展露笑容,便聽其繼續道,“你可以走了,他得留下。”
唐皓登時瞳孔一震,踏馬的,居然是衝著我來的。
表面上,他卻是冷靜開口問道:“不知北山師兄留我還有何事?”
“說!你潛入我青華宗,意欲何為?”北山一直眯著的雙眼,驟然睜大,目光將唐皓牢牢鎖定。
一顆屎可有私密?唐皓都驚呆了,兄嘚,你在說什麼?
別說是他,袁通和一眾執法弟子同樣呆住了,都沒想到,會出現這種轉折。
怎麼事情查出了結果,別宗真正的當事人能走了,像是被牽連的自家宗門弟子,卻反而……
有腦子轉的快的,目光在兩者間一陣遊移,暗自猜測這名雜役弟子究竟是哪裡,惹到北山師兄了。
‘不過,公報私仇可以,但若沒有說得過去的理由,執法殿那邊,事後恐怕不好糊弄。’
這個念頭在不少執法弟子心中冒出,他們領口襟飾內的留影術可是開著呢,個別幾個偷懶沒開的傢伙,此際甚至又悄咪咪的將法術啟動。
“你說我是探子?師兄怎可憑空汙人清白?”唐皓一臉荒謬,指著自己的鼻子。
結果,卻見對方眼中浮現濃濃的戲謔之意,當即也是怒了,言語再無絲毫客氣:“你踏馬開什麼玩笑,幾個菜啊,喝成這樣,我……唔……”
唐皓只覺,好似被人用幾個月未洗的臭襪子捂住了嘴一般,窒息感和一陣難言的噁心感同時湧來。
築基修士!這貨居然是築基修士!
窒息感我可太熟了,就是,這臭襪子味兒哪兒來的?嘔!
袁通面色一變,若是以此理由被帶走,就算最後查明事實並非如此,可一番手段審訊下來,唐皓只怕不死也得脫層皮。
於是,他連忙幫腔道:“這位北山道友,你一定是搞錯……”
“袁歷事,這是我【青華宗】之事,莫非你【鳳鳴宮】還想幹涉我宗內事務?”
北山凌厲的目光落在袁通身上,來自築基修士的壓力,頓時讓他面露難受之色,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好在,畢竟是友宗弟子,北山也沒過分,氣勢一放即收,任由袁通大口呼吸。
開口說道:“不過念在你是當事人,還是受矇蔽者,我就好心與你言說一番。”
“受,受矇蔽者?你是,什麼意思?”再次有點磕巴的袁通,聞言撫著胸口問。
北山哼了一聲,冷笑道:“此人演這一出,恐怕是為了獲得你的信任,可笑如此拙劣的表演,你竟看不穿?”
袁通一愣,完全不理解對方的腦回路,連連擺手道:“絕無可能,北山……”
又是氣勢一放即收,袁通再次啞火,他心裡恨的要死,可形勢比人強,也明白,這大概是對唐皓之前無視對方,自顧言說的報復。
“你二人同時遭襲,面對五名煉氣後期修士,瞧道友這幅慘狀,你再看看他,呵呵,煉氣二層,居然毫髮無傷,若說他沒有問題,講出去誰人能信?”
臥槽!別說,你還真別說。
拋開事實不談,僅就北山這通分析,別說一眾執法弟子暗暗點頭,就連唐皓自己都覺得,這邏輯沒有絲毫問題,人才啊!
袁通想要細說其中經過,但注意到北山看來的眼神,知道自己只要開口,必定半個字都吐不出來,心裡不由大急,此人是鐵了心,要將唐皓帶走了。
見袁通識趣,北山滿意的揉著下巴,得意道:“當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因素,剩下的無論多麼不可能,也一定是真相!”
見他在那兒裝逼,唐皓臉都憋得發紫了,無聲嘶吼著:‘別在那兒考斯普雷了,福爾摩斯,快放開老子,喘不上氣兒了!’
同時心中吶喊:“姐姐啊,你再不來,我就死這兒了!”
似乎真聽到了唐皓呼喚一般,念頭剛剛落下。
一聲嬌叱便自極遠處傳來:“北山冥,放開他!”
下一刻,一道翩若驚鴻的白色身影瞬息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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