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一切依舊
秦老太師彷彿一下子老了十幾歲，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萎靡下去。
今天這件事，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賠進去一名精心培養出來的太子妃，還有一個精心培養的孫子。
更主要的是壞了秦家的名聲。
他敢肯定，今天之後，秦家女再想進宮，難上加難。
“是我們太過心慈手軟了。”
如果在當年，他們便斬盡殺絕，斬草除根，也就不會再有今天的這麼多事情。
雲家要是全部死絕，雲貴妃只能在冷宮裡等死。
剩下南宮承軒，也只能慢慢等死。
一切的轉變，似乎都是從雲睿進京後引起的。
他進京後，太后回宮，燕妮認親回宮，雲貴妃母子從冷宮中走出來。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因為他。
他眸色微動，眉頭緊皺。
“雲家那個小雜種，不會是真的攀上了姜家的關係吧？”
否則，只憑著燕妮一個小小的管事，怎麼可能……
不對！
他似乎遺漏了什麼重要的線索。
“父親？”皇后皺眉看他。
秦太師一時間想不通關鍵點，現在也沒有時間讓他慢慢梳理。
“你先前往主持晚宴，絕對不能再出錯，否則……”
皇上終究還是有所顧慮的，否則現在就會讓雲貴妃頂上去主持晚宴了。
他秦家，在朝堂這十多年，可不是白混的。
剩下的節點，他要回去好好梳理，看看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葉雨利用附近的毒蟲，將這邊發生的一切都看在眼裡。
在皇上等人離開的時候，她們都躲起來，沒敢被發現。
一旦被發現，燕妮與雲野就慘了。
她垂著眼眸在那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皇上都還要讓皇后去主持晚宴。
甚至，對太子，也沒有做出什麼處罰。
可能，在他們的眼中，太子最多隻是有些荒唐？
不知道，在接下來的事件中，太子，是否還能保得住？
不過，出了這樣的事情，後面的事情，她要再想想，重新調整了。
太子妃不是被送回太子府了嗎？
太子府裡，還有一名南疆聖女……
荒殿裡的動靜漸漸平息下來，又等了一會，滿身狼狽的雲野，抱著同樣狼狽卻已經昏迷過去的燕妮走出來。
看到葉雨，他臉色發苦，可憐兮兮地道：“嫂嫂，我是被逼的。”
葉雨：……這個臭小子！
他佔了這麼大的便宜，竟然還是這樣的表情。
雲睿知道後，會不會直接把他劈了？
雖然，他在這件事裡真的有點無辜。
但燕妮又何嘗不是無辜？
而且，燕妮都這樣了，他這副表情，莫非不想負責？
“先把燕妮送回去安頓好。”楚傾雪此時是頭腦最清醒的：“小婧，你跟過去看看。”
“雨丫頭，我陪你回前面御花園。”
姜婧並不怎麼出頭，皇后的人不會怎麼注意到她。
雲野就更別說了，就算宴席上少了這麼兩個人，也不會有人注意。
但葉雨不一樣。
她是皇后特別邀請進宮的，又是大肚子，之前因為南宮憐的事情，很多人都關注了她。
皇后本來就想毀她的清譽，一旦她沒有出現在宴席上，肯定會被安上一些莫須有的罪名。
很快有人出現，將雲野，燕妮與姜婧帶走。
楚傾雪也陪著葉雨，繞過皇上，皇后等人，先一步回到御花園。
御花園裡還是一片熱鬧，眾人大多都不知道，在此之前發生過的一件大事。
少數部分知道的人，卻不敢往外說。
她們強顏歡笑，心卻慌亂，不知道後面皇后會不會拿她們開刀。
葉雨與姜傾雪的出現，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皇上與皇后帶著人出現的時候，眾人全部呼啦啦跪了一地。
“都平身。”皇上已經漸漸平息了心中的怒火，聲音卻不自覺威嚴了很多。
他的目光掃過眾人，發現了葉雨身邊的姜傾雪。
姜傾雪雖然進宮得少，但僅有的兩次，他還是認得她的。
當初，他還打過姜家人的主意，想讓姜家女子進宮。
他收回目光，看到姜傾雪與葉雨在一起，他明白，姜家人的天平，確實已經歪了。
皇后也笑著說了些祝賀的話，畢竟今天是中秋宴，總不能太失了面子。
葉雨垂眸，不得不說，能坐上皇后那個位置的，都不是一般人。
出了那麼大的事情，明明已經恨得要死，此時還能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皇后的目光也落在葉雨身上，很快收回。
這個賤人，為什麼也沒事？
那些人到底是怎麼辦事的？
她雙眼掃過一週，沒有看到燕妮，心中也隱隱有些猜測。
看到，那個小賤人是中了藥的，就是不知道被誰發現了。
“八公主呢？怎麼沒有看到她？”她故作不經意地說道。
雲貴妃臉色一白，卻很快反應過來：“是呢，太子殿下也還不見蹤影，也不知道他們兄妹是不是瞞著我們有什麼事兒。”
皇后的臉色僵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卻不好再揪著不放。
“大家都入席吧。”皇后淡淡一語，與雲貴妃一左一右，陪皇上走進早準備好的大殿中。
兩人也同時坐在皇上身邊。
其餘的眾人這才跟在後面漸漸入席，席位都是早就安排好的。
葉雨的席位坐在靠近門口的方向，離主位上面是最遠的距離。
而且，還不是前排，而是後排。
這外緣位置的，都是些五品官員的位置，她們夫妻無官無職，坐在這裡顯得非常突兀。
不過，她們自己卻不覺得突兀。
看到姜梵，她輕輕問道：“你沒事吧？”
雖然知道他沒事，還是擔心地問了一句。
“姐姐，我沒事。”姜梵輕輕開口：“小婧她們呢？”
他只看到雲睿，就坐在他們旁邊不遠處。
雲野，姜婧都沒有看到。
剛才也沒有看到燕妮，難道，真的出事了？
“他們有點事，晚點再過來。”
葉雨輕輕開口，話音方落，太子，南宮承軒與燕妮便有說有笑地走進來。
在眾目睽睽下拜見了皇上，皇后之後，才在各自的位置坐下來。
皇后看到燕妮完好無損地出現，藏在衣袖裡的手緊緊地攥成拳頭。
今天她所有的算計，竟然沒有一個成功的。
能把手伸得這麼長的，除了太后與雲貴妃，她不作第三個人想。
就連淑妃母子，都被她搞下去了。
剛這樣想著，就看到淑嬪與南宮曄一起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