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節 鳥飛絕（中下）
“她這有一說一的性子，倒是咱們學不來的。”
望著唐嫿和趙菁雨遠去的背影，楚哀笑著感嘆了一句。
這後宮裡的女人啊，日日都是各種算計，都以為自己夠精明的，卻都沒有唐嫿活得明白。
傅靈跟木挽純對視了一眼，走到程離身邊兒，“聽聞江安城有不少好東西，而咱們幾個裡頭，數靜姐姐學識最淵博，不知這一路同車，能否換來此番同行的機會呀。”
程離側過頭，看了眼後邊兒的木挽純，這是要支開她啊。
她笑了笑，這其中也有她想弄明白的事兒，此時離開了怕是會錯過什麼，而且……
“自然是有的，只不過夫人有孕在身，大家同行才更穩妥些。”
木挽純上前一步，附和了傅靈說的話，“靜姐姐不必擔心，盡歡和盡愉都在旁邊兒呢，保護得也是夠穩妥了，再說那日妹妹有意找夫人道歉，人多了，便有些不好意思了。”
傅靈點點頭，“就是就是，我瞧著方才她們倆走得那條街上都是些花裡胡哨的東西，咱們便去那兒吧。”說罷，傅靈也不顧和程離的關係是不是疏離，挽起她的胳膊便往岔口的街上走。
程離沒了留下來的理由，繞回心中不樂意腳也邁開了步子，走了老遠才甩開傅靈的手。
“成了，走這麼遠了，我也回不去了，別一直挎著了，怪難受的。”她皺起了眉，言語裡有些怪罪的意思，“你就真的放心把木挽純留下？”
“那自然是不放心的。”傅靈撇撇嘴，“不過你都說了，盡愉和盡歡在旁邊兒，一左一右護著，木挽純也近不了夫人的身。”
“呵，你也是夠心大的。”程離舒了口氣，不再看她，“你就不好奇木挽純會對皇后說些什麼？”
“不好奇啊。”傅靈笑了笑，“這本就不關我的事兒，我只是幫著夫人罷了，但是你，為什麼會好奇那些，你要的，和那些也是沒關係的吧。”
“哦？”程離勾起唇角，“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傅靈看著她的眼睛，一副早就看透了的樣子，“這種場合說，怕是不好吧，萬一我挑明瞭，你將我滅口了，該怎麼辦啊。”
程離的笑一瞬就冷了下來，程鈞說她有了自己的理解，難道……
“瞧吧，我說對了。”傅靈伸了個懶腰，走到了她的前頭，“不過你放心，我們不會當著攔路的角色，所以暫時還不用撕破臉。”
“那什麼時候會攔路呢？”
傅靈停住腳步，微微側過頭，“當然是夫人成功誕下男孩的時候。”
孩子沒落地之前，一切皆有可能，她們自然是希望這齊國越亂越好。
但若是這孩子真的命大，能來到這個世界上，便不得不為以後安穩的帝王之位做打算。
倒是候，這些叛亂的心思，便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旁邊兒的鳥兒販子吹著哨子，籠子裡的鳥兒也跟著叫了起來。
傅靈不再跟她討論那些，走過去逗杆子上的鳥兒。
小攤的老闆瞧見了笑臉迎上，“姑娘可喜歡鳥兒啊。”
“這鳥兒生得藍色倒是鮮亮好看，生得比其他還要大上一些。”傅靈拿起鳥籠旁邊的小匙子，盛了些鳥食兒伸進去喂。
那小販看攤子前頭的二人穿著也是不凡的，便沒攔著，弓著身子還多了幾分尊敬，“姑娘真的好眼力，這叫風信子，現在還小呢，以後長得可是更大，姑娘要是喜歡，不如買了回去養著？”
傅靈想了一會兒，把手上的勺子撂下了，“還是算了吧，帶不走。”
一旁的程離也湊了過來，往攤子上瞧了瞧，瞧見那商販身後的杆子上空了個籠子，“那邊兒原來掛的是什麼啊。”
那攤販瞧著她們不賣，說話口氣也降了下來，“那兒不過是個普通的鸚哥兒，方才被兩個帶著孩子的姑娘買走了，穿得和二位差不多，出手倒是更闊綽呢。”
“誒，你怎麼說話的！”傅靈聽出了其中諷刺的意思，心中很是不好受，程離忙拉走了她，“你幹什麼。”
“你在外頭跟人家吵起來，丟的是主子的顏面。”
傅靈冷哼一聲，“什麼顏面部顏面的，被這種勢力的東西羞辱，我是忍不住。”
程離沒再吱聲，腦子裡突然閃過方才攤主說的話。
兩個姑娘帶了個孩子，那可不就是唐嫿和趙菁雨帶著齊奕麼……
“不好！”程離臉色大變，拉起傅靈就往回跑。
傅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被拽著步子都是踉蹌的，“你又幹什麼！”
“去保夫人肚子裡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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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傅靈和程離走遠後，楚哀才看向木挽純。
“你找我，是何事？”
木挽純笑了笑，走到楚哀身邊，卻被盡愉攔在了兩步開外的地方，“說話便說話，不必靠得那麼近。”
“可是，妾身是想和夫人說些私密的話，旁邊有人聽著，怕是不太好吧。”
盡歡和盡愉聽了一併看向楚哀，請示要不要回避。
只見楚哀搖搖頭，“不必，盡愉和盡歡都是和我一同長大的，沒必要在她們面前藏著掖著。”
木挽純挑起眉，“那自然是好的，不過盡愉把我攔在這麼遠開外，說得話街上的人都是能聽見的，難道這整條街的人，都和夫人一同長大麼？”
“你！”盡愉要緊了牙根，這女人的嘴也忒伶俐了些，“夫人現在懷有身孕，怕的是某些人圖謀不軌，萬一沒聽見什麼重要的事兒，再出點兒什麼意外，才是不好的。”
“夫人，妾身知道您心中的忌憚，但是話先說在頭兒上，雖說妾身對您肚子裡的孩子是懷有些心思的，不過因為要告知您的那件事兒已經放在了後頭，今兒，妾身什麼都不會做。”
“誰信你的鬼話。”盡愉白了她一眼，“戲演的好，真的假的咱們這些平常人可是不知道的。”
木挽純沒理會盡愉的嘲諷，只是看著楚哀的眼睛，“夫人該信妾身的，畢竟夫人對老婦人感興趣，對妾身也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