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死

“臣妾恭送皇上。”燕思思草草福了福身子，甜甜一笑。

換得李玏笑罵，“假正經！”

……

子夜時分，國宴之後，燕思思同李玏站在丹鳳門城樓上，接受萬民朝拜。

夜色已深，卻因著滿城的燈火亮如白晝。

自高臺處向下望去，百姓的身軀渺小如同螻蟻，秋日裡陰風陣陣，燕思思不免生了些許寒意，人群中彷彿出現了一抹熟悉的背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已消失不見。

她知道自己有時候會出現一些錯覺，那些在夢裡見到過的場景時常浮現在她的眼前，時而迷濛，時而清晰，剛剛，或許又是在做夢。

身邊的人在瑟瑟發抖，實實在在地落在了李玏眼裡，他解下了自己的披風蓋在她的身上，卻在觸碰到她的瞬間又將她嚇了一跳。

燕思思猛地一抖，記憶裡那一幕重又在眼前浮現，她看不清那個人的臉，卻又深深地感受著他的陰鷙與危險。

“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她被嚇壞了，居然就開始胡言亂語，開始向他求饒。

“思思！”李玏低聲道，“你說什麼？”

呢喃之語他聽不大清，只是感受到了她的恐懼和不安！

他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寬厚而溫暖，驅走了她身上全部的冰寒，這種久違的安穩與踏實叫她的心一點一點的平靜下來，身子也不再發抖，只是她後來再也沒有說出一句話，直到回到了昭陽殿，都再也沒有一句話。

“飛鴿傳書給洛經，告訴他，不管他在做什麼，只要是沒死還有口氣兒喘，就叫他立時給朕滾回來。”燕思思回到昭陽殿又過了好幾個時辰，守夜的林非央便見著皇帝著急忙慌地從裡頭出來，對他這樣說。

“皇上，洛太醫恐怕眼下正和容姑娘在一起。”林非央道。

和潔兒在一起倒是麻煩了！

李玏想了想，決定親自寫這封信，不回來也罷，關鍵是要想個法子，燕思思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回宮之後便昏睡不醒，噩夢連連，怕是出了大問題！

叫紫煙點上棲神香都沒有半分用處！

“不要驚動旁人，叫你的人暗中查一下，今夜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出現在丹鳳門！”李玏心裡不是沒有猜測，他實在是不希望這樣的猜測得到印證。

究竟是什麼刺激了燕思思，連棲神香都沒用了！

“是！”林非央聞言，趕緊去安排，生怕慢了一步，皇帝的怒火便會波及到他這個無辜。

“不要……不要殺我……！”

“快走開，你走啊！走啊……”

“救我，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

寢殿裡，燕思思還在夢囈，還在胡言亂語，她的額角冒出冷汗來，臉色蒼白，眼角墜下的晶瑩更是叫李玏心痛不已！

這是他們的新婚之夜，這是他的新娘，可她卻受著這樣的苦，他卻無可奈何！

究竟是誰的錯！究竟是誰傷得更深！

究竟是誰將她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思思，別怕！沒有人要你死！我會保護你的！我會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