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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小魚吃蝦米

賈川只想到王府沒時間準備,沒想到他們會對他的職業精神有質疑,更沒想到於家在他們報上名號之後真的不給他們開門。

“踹開!”賈川霸氣的喊了一聲。

吳兵手下幾人上前撞門,撞了幾下,院門開啟,一名看著身強體壯的中年人站在門前張嘴剛要喝問,高雲天上前一腳將其踹倒,而後一行人便進了宅子。

這宅子從外面看倒是氣派,可真的進來了發現……也就那麼回事。

於家在樂安幾年,從來都是旁人巴結他們,或者他們欺負別人,這麼被人衝進宅子的事,莫說從未發生過,便是想都未曾想過,所以賈川他們在前院站了片刻,剛要自來熟的進廳中歇息一下,於家的管家才帶著幾名下人趕來。

賈川納悶,沒等管家開口,先問道:“你們反應也太慢了,這要是有賊人闖進來,該殺的怕是都殺完了,此刻正拿著金銀細軟往外跑呢。”

管家大怒,用手中棍子指著賈川問:“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在於家放肆!給我打,往死裡打!”

結果是可以預料的,只是眨眼的工夫,管家及他帶來的下人倒地哀嚎,這動靜終於將主人引了出來。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從正房房門的門縫裡喊了一句:“快去王府將清兒叫來,就說……”

陳默的脾氣怎會讓他將話說完,兩步上前,踹來房門,中年人倒地大叫:“你們可知我侄兒是誰?”

“漢王想見我,我都不見,你侄兒是誰也配進我的耳朵!”賈川揹著手邁過門檻進了屋。

吳兵的人將院門關好,留下兩人守著,剩下的人也不用宅子裡的人帶路,在吳兵的帶領下去找角門和後門了,這得穿過後宅,後宅頓時一片驚叫聲。

高雲天和陳默跟著賈川進了正房廳中,賈川坐到上首位,不客氣的問:“你兒子現下在何處?他來的快些,你才能免受皮肉之苦。”

中年人也是識時務的,沒有片刻猶豫便說:“在後院劉末房中用飯。”

賈川屁股還沒坐熱便起身說:“你帶路!”

高雲天拎起中年人,中年人踉踉蹌蹌的前行,陳默在後面看著很是來氣,推了一把問:“你們家平時不是很張狂嗎?”

賈川說:“有些狗,主人在的時候便會狂吠,發現主人不在身邊的時候,它會夾起尾巴,等主人來了,他便又會張嘴狂吠。”

後院的驚叫聲還在此起彼伏,賈川不解的問:“這是踩誰尾巴了?老吳他們又沒有進屋,他們叫喚啥?”

高雲天哼了一聲說:“沒見過這陣仗,自己嚇唬自己唄。”

這宅子雖是個兩進的宅子,但在側面開出了一個大院子,佔地還不小,院中建了好幾個小院落。

中年人帶著幾人到了中間一個院子,指了指說:“這就是劉末的院子。”

陳默又推了一把,中年人差點栽倒地上。

“叫門!”

……

於白正與劉末用晚飯,劉末討好的想著伺候好於白,提一提給孃家修修房子的事,怎知外面一直鬧哄哄的,劉末有心叫小丫鬟出去看看,於白卻說:“看什麼看,不知道又是誰想哄騙我過去,一個個的蛋下不出一個,還有臉惦記著我手中的銀錢!”

劉末縮了縮脖子。

“銀錢是那麼好賺的?都知道我堂兄在王府中當差,可誰知道他也是個黑心腸的,每年朝我家不知要伸多少次手,說是要上下打點,鋪子裡的生意多得他照顧不假,可誰知道賺的銀子又都被他要去了?家裡上下哪一項不需要鈔銀?你吃的用的,穿的戴的……”

於白還在叨叨,聽到有人拍院門,他本就脾氣暴躁,以為是哪個女人直接上門來找,他氣哼哼的出去,開啟院門……

劉末驚懼的看著兩個男人進了屋,她下意識的從門的縫隙中看了看院中,看到於白被人踩在腳下,於白他爹趴在一旁。

劉末慌張的連連退後,眼看著房門被關上,一個年輕人和顏悅色的說:“我是從你孃家過來的,你孃家人眼下過的不好,但你放心,我已命衙役明日開始修補你孃家的房屋,我還給他們買了些吃食,還買了一口鍋……”

賈川頓了一下,坐到剛才於白坐的位置上,看著劉末又說:“我跟你爹聊了聊當年案情。”

劉末的表情原本已經有了些感激,聽了賈川后一句又變回了驚恐。

“你,你們是州衙的人?”劉末顫聲問。

賈川上下打量這個長相普通,圓臉肥臀的女人,點點頭,突然沉下臉問:“你知道你兄長是被冤枉的,為何要護住真兇?你與嫂子有仇?”

“沒有沒有!”劉末擺手的同時,跌坐到地上。

“那便是你兄長日常對你苛待,你藉機報復?”

高雲天詫異的看了看賈川,他以為賈川是來了解案情的,只是出手有些莽撞了,離開劉家的時候還說不會給人家惹麻煩,可高雲天看賈川這架勢,有點想替樂安百姓解恨的意思,他還想找機會勸一勸,別一會兒他們走了,於家真去找劉家算賬……哪知賈川上來便是質問,且問的這麼有想頭。

他再扭頭看向劉末,劉末早就泣不成聲,除了擺手,連辯解都沒有半句。

“這兩年,你心裡也不好受吧?但為了家中其他人,你半句不敢多言,如今日日能吃飽卻也晚晚睡不踏實。”

劉末哭的更兇,整個人都伏在地上。

房門是關著的,小院子裡的於白聽到劉末的哭聲,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開口喊道:“你莫要胡言……”話沒說完,便被陳默一拳頭打在臉上。

劉末被於白的喊聲嚇的一激靈,哭聲倒是停了。

賈川嘆了一口氣,說:“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讓你相信我能解決這條臭魚,但你可以聽聽他能否說出一句整句,你覺著他是天,可在我眼中,叫他臭魚都是抬舉他,於家的院門是我命人砸開的,於家那幾個下人現在渾身是傷滿地打滾呢,於家這兩個男人嘛,開門給她看看。”

高雲天開啟房門,劉末捂著臉順著指縫偷瞧。

於白在呻吟著打滾,他爹趴在一旁瑟瑟發抖。

“我關門就是怕他影響到你,我知道你怕他怕到骨子裡,雖然……我不知道為何你會這般怕他,你爹好像也很怕,我路上就琢磨著,他有個堂兄在漢王府裡做個小頭目,他家人便可以橫行霸道,王府裡小頭目多了,若是親屬大多如此,這樂安怕是早成地獄了,朝廷也不會不理,尤其是這一年多。”

賈川頓了一下又說:

“我來樂安時間雖然不長,但大概情況還是有些瞭解的,漢王府的家奴確實有些霸道,欺男霸女的事也偶有發生,可我就想不明白了,漢王府一個小頭目的親戚也敢如此張狂?你爹說之前有人告過,雖對他沒有什麼懲罰,但他也會消停幾日,這便說明王府裡的堂兄也不願他在外惹事,他兩年前找你家提過想要納了你,你爹沒有同意,他家沒做什麼,對嗎?且,他是如何看上你的?若是你不願,自然有一段時間會少出門,不與他碰到便是了,他還真敢去你家強行如何?我不是說他多懂事,而是值不值?”

劉末渾身開始發抖。

賈川的語氣依舊很溫和:

“漢王府的家奴敢做傷天害理的事,州衙或許真不敢管,但肯定會報與漢王府的長史知曉,他們內部如何處理咱們暫且不說,一個小頭目的親戚也敢如此妄為的話,怕不是一個小數目能擺平的,我看臭魚家裡也不算多富裕,不過是個空架子罷了,他是想傳宗接代,後院裡好幾個女人吧?他又不是沒見過女人,你若是死活不肯,他能如何呢?你進劉家門,他家連聘禮都沒給吧?所以我很好奇,你倆是咋在一塊的?”

賈川探身好奇的問。

劉末將臉埋在雙手中,趴在地上遲遲沒有回答。

高雲天先開口了,他不可置信的問賈川:“我聽你的意思是她,她是自願的?”

賈川沒理高雲天,繼續問:“你比你兄長小十一歲,你爹孃寵愛你一些也屬正常,可你孃家並不富裕,尤其是你哥嫂生下兩個孩子之後,你的生活在你看來不如意吧?”

劉末又開始哭。

高雲天驚愕的指著地上的劉末,再次不可置信的說:“你,是你,是你殺了你嫂子,還讓你哥頂罪!”

“你腦子去哪轉悠了?叫回來!”賈川無語的說。

“不是我,不是我!”劉末哭著擺手。

高雲天蒙了,問賈川:“你是不是解釋一下?”

“他兄長劉長明顯是被冤枉的,這個你能想明白吧?”賈川問。

高雲天想了想說:“我覺著不能說一定是被冤枉的,卷宗中不是說死者被勒死後,身上還被捅了很多刀嗎?這一看便是有仇的,可他們這樣的人家難有想要他們性命的仇家,有些小恩怨的,沒膽量做下這等樣的事來,而劉長雖說當晚不在家,但正是因為不在家才更有嫌疑,為啥他偏偏就這一日去好友家喝酒?”

賈川看著高雲天笑了笑問:“你反過來想,兇手是不是隻有在劉長不在家的時候,才會殺死死者?”

高雲天皺眉:“可……”

“如果是自家人動手,大可收拾好現場,對外說死者病重不治,比這麼鬧得滿城皆知要穩妥的多,連你都覺著劉長當晚不在家很可疑,若是劉長殺妻,他怎就覺著沒事呢?且沒事也是有收拾妥當的法子,可他沒收拾。”

高雲天點點頭,指了指劉末問:“你怎覺出這案子與她有關?照你說的,知道劉長晚上不回來的人理應都有嫌疑,他去的朋友家是不是也應該去問問?”

“那位朋友我還沒來得及琢磨,只看卷宗他的口供,沒有什麼不妥,而劉家,尤其是她卻讓我有點想不通,她孃家經此一難,出獄的時候連口飯都吃不上,一年被關著,劉末就算之前再如何靚麗……出來的時候怕是也沒法看吧?於家這條臭魚,怎就這般死心塌地的還來提納了她的事?”

“你的意思是,他們倆之前……有舊情?”高雲天聲調自動升高:“那條臭魚是條……有情義的臭魚?”

賈川擺手道:“若是有情義,怎會讓劉末在裡面待了一年?你又不是不知道,人證若是有人拿錢來保,便可出去,臭魚平日裡這般張狂,又有堂兄在王府中,想讓州衙放人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只不過找堂兄,必定要使鈔銀,臭魚若是覺得值,自然會掏。”

“沒聽懂。”高雲天說。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這個道理能解釋通劉家怕於家,但怕也有底線,她爹孃還是疼閨女的,能拒絕一次便會有第二次,若是於家強行如何,今日咱們看到的便不是那樣老劉頭了,於家口碑不好,也有些仗勢欺人的地方,可欺男霸女這樣的事,還輪不到他,所以,我很好奇,你倆到底是怎麼走到一塊的?”賈川看向劉末:“他沒有救你,卻在等你,等你出來了,卻又一文不給,你便跟著他進了於家門。”

高雲天明白過來:“是啊,他為啥會等你?納妾也得給點銀錢呀。”

劉末不哭了,卻還是不吭聲。

高雲天急了:“你莫以為你不開口便可搪塞過去,若是將你帶回州衙,免不了受些皮肉之苦!”

賈川緊跟著嘆了一口氣說:“你哥哥便是如此沒能撐到我來,我不提倡用刑,但有時候遇到你這樣的,真相便擺在那裡,你就是不肯開口,刑具或許是唯一的方法。”

劉末又開始哭。

“我知道這一切並非你所願,但到後來,你已無路可走,飢寒交迫固然難捱,可你眼下吃飽穿暖何嘗不痛苦?你盼著早日生下孩子,而後母憑子貴,可……你有不了孩子。”

劉末猛地抬頭,她眼睛已經哭腫了,可仍舊藏不住那份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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