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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被截胡,這不離譜嗎

眼前這夥人,我是一個都不識得。

但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絕不會錯。

大幾十號人,至少一半以上,目光中透著毫不掩飾的不善,好像要將我生吞活剝。

陽光尖銳如刺,直直扎進我的眼眶,酸意瞬間瀰漫。

一雙雙眼睛,猶如一把把淬毒的鋼釘,死死將我釘在坑沿那開裂的巖壁上。

右前方有個胖子,拇指輕輕摩挲著袖口露出的暗金色符紙。

那神秘的符文似乎蘊含著無盡的危險,是八卦鎮靈符嗎?

亦或是更恐怖的存在?

見勢,我腳跟不自覺悄悄往後挪了半寸。

碎石滾落天坑,發出清脆的聲響。

對面前排的幾人也因我這點小動作,瞬間緊繃了腰線。

有個扎著高馬尾的女人更是猛然屈膝,軍靴底部的鋼釘在日光下炸開一片寒芒,刺痛我的雙眼。

她左邊五步開外的疤臉男人,右手已悄然摸向腰間鼓囊的皮套,看著下一秒就要抽出致命的武器。

而我,身處這絕地,周圍竟找不到一處可供躲避的掩體。

現在退回天坑之下,下面那鬼地方有無其他出口?

要是沒有,老子豈不是坐大牢了?

“讓讓!都他娘給老子讓道!”

這時,沙啞的吼聲驟然撕破凝固的空氣。

人群瞬間如被劈開的潮水,我不禁一愣,這意外來得太過突然。

居然是老張頭!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

只見老張頭拄著棗木拐,一瘸一拐奮力擠到前排。

他左腿的石膏上還沾著斑駁的泥漬,握著柺杖的指節卻因用力而青筋暴起。

“幹啥啊這是,不是說好了心平氣和嗎,怎麼一上來就要世界大戰了!”

老張頭猛地吐掉嘴裡的檳榔渣,那紅色的渣子飛濺而出,在空氣中劃過一道短促的弧線。

“況且,小何爺乃是唐家的座上賓!”

高馬尾女人的臉色瞬間陰沉如墨,卻也只得陰著臉退後半步。

然而,她的右手始終緊緊按在戰術腰包的銅釦上,隨時都會發起攻擊的樣子。

我在這短暫的瞬間倉促回神,大腦飛速運轉,試圖對當下這複雜的場面做出判斷。

那些虎視眈眈、一副要吃人的傢伙,顯然都是我的敵人。

而這裡面,目前看來起碼有四波人馬。

唐家這邊,老張頭帶隊,十來個人,個個神情凝重。

陸家的幾個後勤,畏畏縮縮縮在人群最後,瞧著像是被人控制住了,神情惶恐不安。

還有些抱著看戲心態的,與那些惡狠狠盯著我的,顯然也不是一個陣營。

我滿心疑惑,這些人究竟是誰啊?

三更天的嗎?

還是說四大家另外兩家?

好在當下的局面,老張頭還能壓得住場子。

那幫神色不善的傢伙暫且按捺住了衝動。

我像根木樁般釘在原地,心裡卻早有盤算,一旦情形有變,立馬跳回天坑,先避其鋒芒。

老張頭倒是知曉輕重,拄著柺杖,一瘸一拐朝我蹣跚而來。

對於這老頭,我還算有幾分放心。

畢竟他這半截入土的身子骨,就算想使壞,我也自信能提前察覺應對。

於是,我把大部分的注意力,依舊死死鎖定在那以馬尾女人為首的一群人身上。

“小何爺……”

老張頭湊近我,神色凝重,壓低聲音說道:

“您受累了,陸鴻他們現在人在何處?”

我苦著臉,無奈地撇了撇嘴。

老張頭瞬間心領神會,臉上閃過一絲恍然,還夾雜著幾分幸災樂禍。

顯而易見,唐家和陸家的關係可謂勢如水火。

老張頭又朝我背後打量了幾眼,眼中流露出貪婪,不過很快又藏起來了。

隨後,他側身緊緊挨著我,聲音壓得更低。

“小何爺,左邊那幫人來自一個叫三更天的組織。這組織的底細稍後再跟您細講。

現在您只需明白,他們背後有國家給撐腰,底子硬邦邦。

右邊那幾個,是陳家的算命佬,純粹是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兒。”

聽到這話,我的心就好像墜入無底深淵,直直往下沉。

真是怕啥來啥啊!

我之前之所以那般謹小慎微,就是不想跟三更天正面衝突。

在水裡時,生怕岸上的是他們,所以先想的是躲,而不是衝上去開幹。

就因為不想跟國家槓,能躲則躲,實在無路可走時才發狠。

本以為歷經千難萬險逃出生天,哪曾想,剛回到地面,又落入這張巨大的羅網之中。

心情能好得了嗎!

我現在真是欲哭無淚。

不過,我好歹強壓住內心的慌亂,質問老張頭:

“那這算怎麼回事?我犯了哪門子天條,怎麼他們一個個都衝著我來?

還有你又是什麼情況,之前喊你你不來,我下去兜了一圈就變天了?”

老張頭無奈苦笑,沉著嗓子回應:

“他們倒不是衝著小何爺您來的,而是惦記著您背上的這個寶貝吶。”

我下意識駁斥道:“想都別想,這麼想要自己下去找啊。

老子歷經千辛萬苦,冒著九死一生的風險,好幾次都差點一命嗚呼才得到的陰胎。

怎麼可能輕易拱手讓人?”

說著,我把詭異女人放下,緊緊摟在懷裡。

這一刻也不在意她是不是鹹魚了,死了多少年都沒所謂。

她可是我的救命稻草,肯定不能讓出去。

也是費了好大的勁,咬緊後槽牙才勉強忍住怒火,我又說:

“陰胎現在在我手裡,是我憑本事得到的,除非我死,否則誰也別想搶走。”

老張頭剛要開口,卻被不遠處的高馬尾女人搶先一步。

“何先生,你誤會了,我們並非要搶陰胎,只是想讓你先把她借給我們。

由我們將陰胎取出,屆時,必定會把陰胎交到你的手中,而她對你也沒用,不如就交給我們處理吧。”

老張頭趕忙壓低聲音勸道:“小何爺,這已是咱唐家為您爭取到的最優結果了,答應了吧。”

他們這一唱一和的,直把我氣得笑出了聲。

我心裡暗罵,把詭異女人交出去?

真當我是三歲小孩好糊弄啊!

交出去還能拿得回來?

說的倒是好聽,到時候耍賴不還,我找誰哭去?

怒火中燒,這都叫什麼破事啊!

沒見過如此蠻橫的截胡,仗著背景強硬,就想逼我服軟低頭?

呵!

我毫不猶豫表明態度:“意思是你們只想要她?好啊,簡單,等我把陰胎吸收了。

現在,麻煩你們讓讓,搞那麼大陣仗堵我,嚇唬誰呢?”

那疤臉男人齜牙咧嘴笑了起來,“小子,別不識好歹啊。

好好說話你不聽,真要動起手來,有你苦頭吃的。”

換成別人,被大幾十號人團團圍住,且瞧著對方皆是有備而來,氣勢洶洶的模樣,怕是早就嚇得肝膽俱裂、六神無主了。

可這幫人哪裡曉得,威脅於我來說,如同家常便飯。

那些年在牢裡,什麼樣的恐嚇沒經歷過?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了!

我此刻心裡明鏡似的,倘若這幫人真有十足的把握,從我手中搶走這詭異女人,恐怕早就二話不說直接動手了。

唐家,老張頭的面子恐怕根本不好使。

這幫人可能覺得我不好對付,加上老張頭從中調停,才演變成如今這個情況。

就在這一剎那,原本緊繃的心絃驟然一鬆,我反倒釋然了。

尋思著反正那兜帽男大機率還活著,我早把這三更天得罪得死死的,又何必做事依舊畏首畏尾,自己給自己施加壓力?

只是著實弄不明白,這詭異女人究竟有什麼價值,讓這夥三更天的如此大動干戈?

她不就是呂用之復活失敗的一條鹹魚嗎?

腦海中不由自主閃過一幕幕畫面。

起初,我真以為兜帽男和林桃都是衝著那昭明壺去的,陸小允也是這般判斷。

可結果並非如此。

溶洞徹底崩塌之時,林桃分明是想要搶奪這詭異女人。

兜帽男更是將詭異女人與那巨樹連線的根莖斬斷,背起就跑。

我當時還以為,他是覺得就地刨出陰胎頗為不便,所以才連同詭異女人一併帶走。

但此刻,結合這些人說的話,似乎所有人都是衝著這詭異女人而來?

她究竟有什麼魔力啊?

我視線一低,看著詭異女人精美的臉龐,她自然還是很安靜,畢竟死了上千年了。

誒,搞不懂,不過也覺得無所謂了。

這些家族之間的明爭暗鬥,勢力之間的爾虞我詐,我是絲毫提不起興趣。

說到底,我完全是被迫才捲入這麼麻煩的事情裡。

我只是想找到陰胎,徹底解決被鬼侵蝕這個問題。

現在維持鬼相,估摸著得有大半天了。

每一分每一秒,自己的生命都在燃燒,實在是耽擱不起啊。

我確實不想讓事情越來越複雜,可這三更天提出的要求,簡直離譜!

憑什麼要我交出詭異女人?為什麼就不能等我吸收完陰胎?

這詭異女人對我來說又沒啥用,要是這幫人的態度能好一些,我是會斟酌考慮。

畢竟,打心眼裡我著實不願與擁有國家背景的部門硬槓。

可眼下那刀疤男目中無人的神態、挑釁的語氣。

還有高馬尾女人那聽著還算客氣,實則命令的強硬口吻。

媽了個巴子的,真讓我惱火至極!

我又不是你們的手下,憑什麼你們說啥就是啥!

老張頭此時滿臉堆笑,試圖緩和氣氛,笑呵呵說:

“各位,還望給唐老闆一個面子啊。

小何爺剛從地底下九死一生上來,下面的情形何等兇險吶。

瞧瞧,身上的衣服都破了好幾處。

要不咱們還是先找個地安頓下來,凡事都可以心平氣和談一談嘛。”

高馬尾女人卻毫不留情回道:“張老,你很清楚我們都有其他任務在身,沒時間陪你在這打太極。”

她這番話更是讓我心頭的怒火噌噌往上冒,實在沒忍住回懟道:

“正好,我也急得很!”

沒想到,那疤臉男子二話不說,右手猛地一甩。

唰——!!

一道寒芒乍現。

竟是一根釘子。

我心頭一驚,哪敢硬接,連忙側身閃躲。

這釘子看似平平無奇,可天曉得其中暗藏什麼玄機。

畢竟對方來自三更天,那可是專門處理靈異事件的專業部門,對養陰匠的底細必然清楚得很。

他甩出的這根釘子,絕對暗藏乾坤。

果不其然,釘子明明從我身旁飛掠而過,卻在剎那間又朝著我猛然突刺過來。

這怎麼可能!

竟然還自帶跟蹤轉彎?

倉促之間,我急忙橫起右手護住臉龐,釘子直直刺中了我的手掌心。

鑽心的劇痛立馬狂潮一般,沿著手掌迅速蔓延至大半個身體,疼得我險些站立不穩。

即便沒有倒下,膝蓋也不由自主彎了彎。

老張頭頓時驚慌失措,似乎這個情況從未想過,他扯著嗓子大吼道:

“翟華!你搞毛啊!孫老可沒讓你動手。

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能給你這隊長職位一擼到底!”

說著,老張頭又轉頭看我:

“小,小何爺,沒事吧?”

疤臉男子嗤之以鼻,“隨便啊!”

他又吹了聲口哨,滿臉歡愉:

“喂,滋味好嗎?早就跟你說過,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現在後悔可來不及了!”

高馬尾女人輕輕嘆息,“何先生,我們本沒必要鬧到如此地步。”

他們身旁那個胖子,也在這時陰陽怪氣笑了笑。

“是啊是啊,此次行動我們三位隊長親自出面,不過是希望你行個方便。

鬼臉這名號如今也算聲名遠揚,上頭可稀罕你,不如加入我們吧。”

我大罵道:“我加你祖宗十八代!”

草!

那釘子不知使了什麼邪門手段。

刺進我掌心後,此刻我的整個手掌以釘子為中心,迅速蔓延開密密麻麻的黑紋。

變成鬼相的我,本不該感受到疼痛,即便正面挨槍子,也不過撓癢癢一樣。

結果這玩意卻疼得我身子不停痙攣抽搐,這般痛楚,絲毫不亞於林桃捅我那一刀!

刀疤男見我不肯服軟,雙手插兜風風火火朝我走來,一臉恨意。

我都不知道自己哪招惹他了,明明不認識。

他咬牙一笑,“好啊,就喜歡你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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