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羅盛門
在揚州城內，徐若木一行人並沒有發生意外。這裡人雖然多且雜，但也看在定遠將軍的面子上，有所收斂。
而讓蔣璇和許術一直查的當初派人給若木下藥的人，已經有了眉目。
“少爺，我們的人跟蹤放回去的凌兒，雖然過程艱苦複雜，但也查出了蛛絲馬跡，跟江湖上一個特別隱秘的組織有關。”蔣璇手下的人多方奔走，才得出這些訊息。
“羅盛門。”許術補充說。
“沒錯，這羅盛門很是謹慎，我們調查這麼多天，卻是根本查不到他們據點在哪。那凌兒也迅速被救走，根本追不上。”蔣璇說了更多追查的細節，無非不是說了這幾點：
一，追丟了唯一的線索。
二，羅盛門太過狡猾。
三，已經知道主公身份。
徐若木並沒有怪他們，畢竟敵暗我明，而且當時出了那種事，誰知道背後有著這麼強大的組織謀劃。
“許術，把你知道的有關羅盛門的全部情報，告訴我。”
許術點頭，開始搜尋腦中所有和羅盛門有關的東西。
“羅盛門，具體是誰創立，有多少歷史不得而知，一直藏於暗處。不知道他們的目的為何，很是隨性，卻從不動小門小派。目標一般都是大的家族和門派，搶取大量財物，或者是，和門派家族最強之人，來一場決鬥。”
“決鬥？”這是徐若木沒想到的。
“沒錯，決鬥。但挑戰者戴著面具，沒人見過他的樣子。”
這就奇怪了，搶錢還有理由，這小人決鬥是為什麼？看看自己有多厲害？隱隱透著一股自以為是。
“只是決鬥？我對這個羅盛門知之甚少，許術你可要說明白一點。”徐若木用一種洞察的眼神看著許術，他定是隱瞞了什麼。
許術焦灼地撓撓頭，在考慮要不要說，一旁的蔣璇看不下去了，實話說了：“一般決鬥，點到為止。可那位羅盛門的挑戰者，擊敗了對方後，必然以一種極其迅速地劍法在那人身上割上數個口子。那人最後要麼痛的忍不住自戕了，要麼……血液流盡而死。”緊接著，許術也嘆了口氣。
“什麼！”徐若木聽她說完，怒火上來了，“就沒人阻止嗎！決鬥已經結束，這樣做已經是壞了江湖的規矩。旁邊的人就這麼看著？”
可許術卻說了一句讓若木也無可奈何的話。
“主公，當場被那個挑戰者擊敗的，是家族門派最強。”
是了，他們之中最強的人都被那羅盛門的挑戰者折磨致死，而遠不如最強的其他人，怎麼敢去捨命阻止。
真的有人上前幫忙，結果也不過是流下的血海，多了幾個人的血。
這麼想著，突然，徐若木腦子裡想到一件恐怖的事。
“許術，你剛剛打算隱瞞這件事，是因為你覺得你們主公很聰明，只要用心想一想，就想通了很多事。”
許術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微微地點了點頭。
徐若木想起他第一次和許術碰面時，許術將許家曾經如何遭到重創的來龍去脈說了清楚。
當時許知遠帶著第十五關營去支援遇襲的蔣家，卻中了地方的圈套，回來時已是一具血屍。不止是他，十五關營的幾個人也是相同情況，滿身血口。
應該是碰到那個挑戰者了。
許知遠，武林盟主，江湖裡能比他強的，已經沒幾個人，可還是被打敗了。也是這一戰，許家瓦解，從世人眼中消失。
而這次，許家又冒出了頭，他們又盯上了。
因為他們早就知道，許家最強不是許知遠。而是那當時年僅十八的，許知遠的女兒，許知如。
如此情況，就算傻子都猜得出來吧！
“主公，本來想著等你科考結束再告訴你的，可主公太厲害，一眼就看穿了。”許術撓撓頭，似乎他很無辜。
徐若木對他翻了個白眼，實在無語，不理他，繼續想著。
“以羅盛門的性子，不可能四年來一絲動靜都沒有……”她小聲嘀咕，應是想到了什麼，吩咐蔣璇：“蔣姨，勞煩去查一查四年來羅盛門是否又去大門派家族鬧事挑戰。”
現在輪到蔣璇感覺奇怪了，“少爺，這四年來羅盛門依舊鮮少出現，但還是有人被挑戰，被放血。這種事一般都會鬧大，江湖人盡知，不需要查。”
等的就是這句話，徐若木嘴邊蕩起一絲狡黠的微笑，說出了一個所有人都忽略的細節。
“如果我們站在那個挑戰者的角度來想問題，他挑戰強者，是為了什麼？”
“為了證明自己更強！”許術搶答。
“沒錯，”徐若木背過手，繼續說：“可在四年前，他挑戰了許伯父。當時的許伯父就已經算是除了知如姐，江湖最強的存在。那麼他下一個目標，會是誰？”
想都沒想，二人異口同聲：“許知如！”
如此，已經有了些許眉目了。只需要外確定一些事情。
“蔣姨，你可還記得這幾年，挑戰者的對手，實力如何？”
蔣璇稍加思索，根據時間順序，說出了各自的家族門派，和人名。
隨著蔣璇說出一個又一個名字，徐若木更加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這幾個人，我還是有印象的，一直都是重點培養的天才，但實力，雖強過我，卻不及蔣盟主。”許術雙臂抱胸，其中一隻手又抬起來撐著下巴。
“如果當時他已經打敗了許伯父，為什麼在這四年裡，卻挑戰了好些個武功根本比不上義父的人。而義父的實力雖強，但和許伯父比，差距明顯。”
二人沒有說話，相互望了望，似乎只想聽徐若木分析。
徐若木繼續說：“但這次卻盯上了我，說明還是想找到知如姐。再這樣串聯起來……只有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
“四年前殺了許伯父的人，和這四年裡出現的羅盛門挑戰者，不是同一個人。更確切地說，是那個老挑戰者，在培養繼承人。”
此話一出，許術和蔣璇二人恍然大悟。如果真是這樣，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那位老挑戰者，窮盡一生只為成為最強，卻不曾想，用計引來了許知遠，卻讓他真正的目標許知如歸隱失蹤。他無心再去理睬在他眼裡的弱者，於是讓自己教導已久的繼承人，走上和他一樣的道路。
他成為最強只需要跨過許知如這個“門檻”，而其他人，都可以是他的繼承人變強的養分。
“蔣姨，需要你多辛苦一下了，向四年前目睹過羅盛門挑戰者的人，和這四年親眼看過挑戰的人打聽一下，透過那個面具，看著那個身形，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還是二十左右的年輕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