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院試透過
街道上，一個手握長劍的紅衣女子，和一名穿白色長袍的男子並排走著。
“你還是被打發一起來了。”何佑天老實地說到。沒錯，情商不高的他，還是心裡想啥就說啥。
蔣雯婕抬眼看他，有些生氣，“你還好意思說！什麼你過來幫徐若木看院試成績，你手無縛雞之力還手無寸鐵，怕被以前的主子拐走。無能就是無能，要不是你給我治傷的藥，才不願意出來呢！本來想照顧那個姓徐的來免除心裡的愧疚，嘖！”
蔣雯婕本來想順便探探那徐若木的底，誰知道會這麼被攪黃。
當時那洋人怎麼說的？
“你既然真心裡不安，那今天便護送小何去看看若木的院試成績。他一個人去我不放心。誰知道鄭文會不會在那時候羞辱小何。”
細細想來，這姓何的大夫也夠窩囊，既然脫離了以前的主子，為什麼要怕。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奴性吧，如果當奴隸的思想深入了血液，怕是會一直忌憚自己的主子，無論是以前的，還是現在的。
希望他可以改變。
何佑天聽到蔣雯婕的訓斥，便覺得自己的確是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不能自保，只能依附於某人，之前是徐若木，現在是這個紅衣女子。
他有點難堪的張張嘴，撓撓自己的頭。
“是在下的錯，在下也不是無能，還有一技之長，可以養活自己，還可以醫治他人。只不過，還真是比今日把你打敗的那位閣下要差很多。”何佑天對蔣雯婕拱手鞠躬，表達歉意。
不知是不是聽出來何佑天在偷偷罵她武功不濟，臉上的生氣表情依舊沒變。
“那藥，還是要謝謝你啦。”何佑天說的沒錯，他可以醫治別人，即使是習過武並不在意大傷小傷的蔣雯婕。
何佑天露出天真的笑容，也露出了他的那一口白牙。
“傻笑什麼！前面那裡圍著一堆人，是不是放榜的地方？”蔣雯婕看到何佑天開始傻笑，有些不耐煩，看到前方那擁擠的人群，便轉移話題。
何佑天一聽到地方了，什麼也不管了，衝了過去，可是以為人太多，不得已只能先在外圍，前面到底有些什麼，他根本看不到。
“這院試成績出來了，沒想到考上的還挺多。”前排幾個嗓門大的看到那榜的名字，也不知是為了外面的人聽到，還是本就說話聲音這麼大。
“你識字嗎你就知道人多，滾滾滾，別擋著我家公子看榜！”一個小斯模樣的人吼道，他身後還護送這一個身穿華服的翩翩公子。
“你管我識不識字！湊熱鬧誰都可以！而且我認得字！”
“那你嗓門大，你念出來啊！”
“念就唸！怕你啊！第一名，徐若木，年十八……”這嗓門大的人慶幸第一個人的名字他還算認識，唸了幾個也就不念了。
“看吧，你爺爺我還是認字的！”這人得意的說道？
“切！”小斯不屑。
“罷了罷了，你就別和別人吵啦，這榜我也看清楚了，回去收拾收拾，過個把月還要在省城裡參加鄉試呢。”沒想到這公子的小斯如此刁蠻，他的主子竟是如此寬容大度。
小斯哼了一聲，“我家公子不計較，否則我定要說教你一番！”說完又護送那位公子擠出了人群。
在外圍的何佑天，聽到那漢子竟然念出了榜單，第一個便是若木的名字，心裡十分開心，心想如果這時候鄭文那傢伙在的吧，定要氣的爆炸。之前一直跟著鄭文，他什麼樣子何佑天還是非常清楚的。讀書的確有天分，可是就是因為有點優秀被先生誇獎，越來越自以為是。而且這次竟然還對第一勢在必得，可是就剛剛那漢子念得幾個名字裡，並沒有“鄭文”這個字眼。
何佑天並沒有立馬走，而且看完了這場戲。
那華服公子應是一個富家子弟，卻看起來人很親切，這小斯也很護主。即使小斯和外人爭吵，他也沒有去刻意幫某一方，而是去勸解。對小斯也是向對自己的弟弟一般縱容。
這樣的人不禁讓他想起徐若木。
“呆子！既然都知道那姓徐的考上了，還發什麼呆！快點回去，你真想讓你以前的主子過來羞辱你啊！”蔣雯婕一直站在旁邊看著，看到何佑天聽到了那人念榜完了還繼續發呆，忍不住過去一個爆慄。
“哦！”何佑天慘叫一聲，“能不能輕點，你過來是保護我的，把我打傻了可不行！”
看向旁邊的蔣雯婕，發現那女子竟然把手搭在劍柄上，眼露兇光。
“你竟然還好的意思說！”說完已經把劍拔出一截。
何佑天滿滿的的求生欲驅使他開始求饒:“蔣小姐……蔣女俠，有話好好說，劍……收回去……”說著把那劍推進去。“如果我沒有平安歸去若木怕是要責怪你了。”
說完這句，蔣雯婕才鬆開緊握劍柄的手，雙手放在胸前，閉上了眼睛，一會又睜開，“好了，該回去了。等回去看那姓徐的好了之後我也該走了。”
可是蔣雯婕轉頭看向何佑天，才發現那人被一個穿衣品味極其庸俗的人搭著肩膀。
那人帶著極其不友好的表情看著小何，“小子，這才幾天啊，就就來溜達，不怕我抓你回去？”
何佑天站著不動，明顯是被嚇著了。
“這美人誰啊，你小子但也不錯，這麼快就有了美人相伴。”
本來一開始鄭文在羞辱何佑天時，蔣雯婕也就有些不爽，她想等會把何佑天強行拖走就行了。可是她聽到那人竟說自己是那些喜歡靠男人的柔弱女人，便心生憤怒。
“你就是那姓何的以前的主子？”蔣雯婕發話了。
“是又如何。”
“那你給我聽好了，他現在的老大讓我轉告你，別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先在科考考出個好成績在過來洋洋得意也不遲。這姓何的當然也不是你們隨隨便便就能欺負的。最後，請你注意，如果惹我不爽這裡的人都被我砍死了我都不用背案子的！”
蔣雯婕的意思是，以後不能欺負小何，另外，只要她願意，殺誰都可以，而且她的關係還沒人敢抓她。
鄭文旁邊的那個人看到蔣雯婕的穿著和眼神露出的殺氣，就知道這個女子定是個練家子，而且身份一定不是普通人惹得起的。於是他在鄭文耳旁耳語幾句，只好罷休。
“那天那個窮酸小子最多也就是個生員吧，本少可不一樣，本少考上了秀才。”鄭文說著開啟手上的扇子，略帶鄙視地說到。
何佑天不回答，他對鄭文依舊存有恐懼感。
“還是沒看榜？那把那窮酸小子的名字說出來，本少幫你去看看究竟有多差？”
“不必了，我們看過了，那姓徐的名次還不差，就不勞煩你了。”蔣雯婕走上前去，打掉何佑天肩上的手，領著他的領子，“這姓何的我就拖走了，他回去還有任務。”
蔣雯婕剛走沒幾步，手中便出現一顆石子，她蘭花指一彈，背後的鄭文便被點到了軟麻穴，整個人癱在了地上。
“兩個時辰後便會解開。”鄭文抬眼看向他們走的方向，卻早已不見了人影，留下的只是蔣雯婕的聲音。
“可惡！”
一個路人目睹了所有，道出了自己的猜測。
“剛剛那名女子說‘姓徐的’，可這榜上徐姓只有一位，那便是第一的徐若木。”
“說起來的確是這樣，是地上那位太看低人了。”其他的人開始起鬨。
“那徐若木應該沒來，否則怎會讓這人如此羞辱！”
鄭文這才反應過來，那小子竟然會如此厲害。不過現在的他，也不能跺腳生氣了。
蔣雯婕拖著何佑天回了客棧，卻發現這姓何的竟然還沒緩過神來。她把那人丟在了凳子上，猛拍了一下桌子。
“啪！”
“啊！”何佑天從凳子上彈起來，“哇！嚇死人了！”
正在算賬的掌櫃也被那姑奶奶嚇得把算盤抖了下桌。
蔣雯婕坐下，翹起了二郎腿，左手食指在桌上敲著，“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何佑天發抖，掌櫃也發抖。
“我看那姓徐的也不是會對手下人訓斥的，你既然跟著他，就給我抬頭挺胸，還怕那傢伙作甚！”
何佑天低著頭，老老實實地被訓話。
而在不遠處的掌櫃，以為賬算不下去了，也站在那裡，似乎他也是被一起教導。
蔣雯婕似乎注意到了某個地方不對勁，轉頭看了看掌櫃的方向，才知道她已經影響到了他人。
“放心掌櫃，我沒說你。”
他當然知道啊，可是就蔣雯婕上午在這裡鬧了一波，他已經無法去忽略這女子的存在了，生怕下一秒，便拍爛一張桌子。
蔣雯婕還是怕干擾到他人，便領著何佑天的領子上了樓。
進了房間門，便看到徐若木已經醒了，而麗瑪瑞正在給她喂藥。聽到門開啟的聲音，都轉頭看向房門，便看到了蔣雯婕拖著何佑天的一幕。
“回來啦，麗瑪瑞說你們幫我去看院試成績了，考上了沒。”若木臉色好了不少，但是依舊憔悴，時不時還咳嗽幾聲。
何佑天掙脫蔣雯婕的禁錮，站穩來。“考上了廩生，按照律法，可以去官府憑官籍要補助的。”
“嗯，沒錯，還遇上了那個姓鄭的，就一自以為是的傻子，怕是從小嬌生慣養，才打了一下就在地上起不來了。”
“噗嗤！”若木笑出了聲，“你們還真去招惹他啦。”
蔣雯婕嗤之以鼻，“招惹他？他自己不知好歹誰都招惹，我不過是教訓一下，才知道這人連姓何的都不如。”
她剛說完，便想起了一件事。
“姓徐的！你應該沒有什麼大礙吧！沒事快說，免得我總是心有不安。”
“自然是無事。哈哈哈……咳咳咳……”想笑可是卻牽亂了氣息，又開始咳嗽起來。麗瑪瑞急忙把手帕遞了過去，若木只好接過，捂住口咳了幾聲。
“無事便好。過幾天，我爹要見你。”
“什麼！”最先驚呼的是麗瑪瑞，她心中想的，是這人的爹難道想要若木當女婿？
蔣雯婕聽到那人的反應，不耐煩的說:“你這洋人原來聽不懂我們說話啊！”
何佑天害怕但是還是老實地說:“她應該是不知道你爹為何要見若木，她不過是一介草民，看蔣女俠的武功和氣勢，就知道您身份不凡。”
蔣雯婕雙手放在胸前，“我爹說完見他，哪那麼多廢話！”
“可是我總要知道，找我何事。”當事人發話了，若木不想做無意義的事，她還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
蔣雯婕看了看放在一旁的若木的佩劍，“我想，可能是因為這東西。”說著，指向佩劍的圖騰。
所有人都無法理解，因為這把劍上的一個圖騰？
“我就跟大家坦白了吧，我爹，是現任的武林盟主，蔣成昇，而你那把劍上的圖騰，是前武林盟主，許知遠的家族圖騰。
可是武林中人都知道，許知遠雖武功高強，但是卻不如他十七歲的女兒，所以武林中人都信服他，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的女兒。”
“四年前，許知遠因為武林的一場鬥爭英勇犧牲，而他的女兒也不知所蹤，許家也從此沒落。
可是就在幾天前，我們在倒賊窩的時候，卻發現有一群本來在山裡風光的山賊，有著一群傷員。那也有人是認得我的，便和我說，有一少年，手持佩劍上有前武林盟主圖騰，武功高強，救下西洋人便走了。我爹知道這事，便要找到這人，說是要想你打聽，這佩劍的來歷。許知遠，曾救過我爹一命。”
聽了這一番話，徐若木便知曉了許知如在她臨走前為何偏要塞這把劍給她。原來，許知如便是那前武林盟主許知遠的女兒，原來把這佩劍贈與她，不止想讓若木自保，還想讓若木出去有個靠山，還想告訴世人，徐若木這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若木閉著眼躺下，“蔣雯婕……應是這個名字吧，回去和令尊說明，等我病好了，隨意他安排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