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雙拳難敵四手
“陰損!?”
春晴不贊同的道:“捉對廝殺,生死拼博的時候,誰跟你們講君子道德那一套?玥國兵跟你們講嗎?邊上那些難民跟你們講嗎?”
學員們也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周圍,發現難民幾乎將他們三面合圍。
想到那些人盯著物資時的火辣眼神,想到昨天的衝突,眾村民心裡突突直跳。
只要能保護好家人,保護好物資,誰還管它陰損不陰損,只要能把對方打跑就行!
“此處最為脆弱,幾瞬時間,他們就會失去反抗的力氣,這時候我們也不要大意,一定要找到武器,對他們補刀,不給敵人一絲反撲的機會。”春晴繼續講解。
她在頸動脈和氣管處比劃了一下,“這兩處,不管割哪裡,對方都死定了。”
教完學,春晴就讓大家悄摸練習,別讓難民瞧出端倪,特別是潛伏在難民中的窺視者。
章槐離春晴一米遠,他糾結又好奇,最後還是忍不住問她:“那些招數,你都跟誰學的?”
春晴對著他壞壞一笑:“怎麼,你想跟我過幾招?”
章槐腦補出自己被制服的畫面,後背汗毛豎起。
他以拳抵唇,輕咳一聲:“忙了一天,想必你也累了,不如早些休息吧!”
春晴故意逗他:“我一點不累,現在的體力起碼還能打三個回合……”
章槐下意識後退。
春晴忍著笑,隔空點他的胸膛:“怕什麼,我又不吃人。”
章槐懷疑春晴使了內力。
他的心臟像是受到攻擊,瞬間將胸膛脹滿,有一種難言的窒息感覺。
他鬼使神差的,一把握住她的手指。
春晴看了一眼被拽住的手指,戲謔的挑了挑眉。
章槐後知後覺幹了什麼,觸電似的鬆開手,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正在此時,就見村長家的么兒媳婦禾娘,扶著個大肚子朝他們走來。
“有人找你。”他一下跳出三米遠,脫離春晴的調戲範圍。
禾孃親熱的拉著春晴的手:“其他幾個小隊的話事人找爹議事,爹讓我過來請你們過去。”
春晴和章槐對視一眼,看來那些窺視不止針對他們!
事實也確實如此。
所有主事人湊到一起後,互相提供觀察到的資訊,情形並不樂觀。
所有人都很焦慮。
實在是難民數目太多,他們這點人根本不夠看。
他們都把希望寄託於下羊村。
下羊村人多勢眾,又全員無傷亡的走到現在,肯定有傍身的本事。
說不定有解決的辦法!
有人提議,先揪出幾個窺視者殺雞儆猴。
當即被春晴否決。
對方有組織有預謀,明顯不是一般的難民或土匪。
殺幾個小嘍囉根本沒用。
“雙拳難敵四手。”春晴把手一攤,“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去把刀磨亮一點,警醒著點,做好隨時應對的準備。”
不多時,小會議就散了。
各小隊的主事人,都垂頭喪氣的往回走。
他們的反應,全被難民看在眼中。
這一夜,村民在惶惶不安中度過,根本沒休息好,翌日趕路都沒什麼精神。
下羊村開始有人,找來竹子做柺杖。
上頭的枝椏保留著,還能遮點陽。
第二日,有一支十幾人的小隊被襲。
還好有盟友及時支援,他們只損失了兩囊水,一袋糧食。
萬幸的是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第三日,眾人杯弓蛇影,連只蒼蠅從身邊飛過,都恨不得翻過來看是公是母。
就在此時,只聽一聲女子驚呼:“啊——臭流氓!”
循聲望去,只見楊姓小隊的閨女,又羞又憤的捂著自己的屁股,退到母親身後。
在她旁邊,一個流裡流氣的男子,下流的聞了聞自己的手掌:“嘶哈……小娘子的屁股就是香啊!”
言罷,他還猥瑣的搓著手指,彷彿能隔空揉捏小娘子臀部一般。
楊家閨女羞憤難當,捂著臉嚶嚶哭了起來。
“狗孃養的,敢欺負我女兒,我廢了你!”隨著一聲暴吼,只見五大三粗的楊屠夫衝了出去。
他拿著一把殺豬刀,直奔流氓。
那流氓嚇了一跳,屁滾尿流地往後躲:“你你你……你想幹嘛,光天化日之下,你還敢殺人不成!”
“殺了你又如何!大不了老子償命給你。”楊屠夫一刀朝流氓要害砍去。
他是殺豬的,手上不知沾了多少豬命。
他一刀下去,流氓得腦袋搬家。
那流氓怕歸怕,反應倒是很快,連滾帶爬的鑽進難民堆,眨眼間就難覓蹤跡。
楊屠夫氣得大怒,揮著殺豬刀咆哮:“來啊!鱉孫有種直接來啊!偷偷摸摸下黑手,還是不是男人!有種就衝老子來,老子就在這裡,眨一下眼睛就是孫子!”
“呸,一個個孬種,全是孬種,老子一個打你們十個!”
楊屠夫情緒激動,一身腱子肉因為憤怒而青筋直跳。
那些餓綠眼的難民,並不理會他的謾罵,反而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他。
彷彿他是小丑。
彷彿要看著他崩潰。
彷彿已經將他的小命捏在手中。
這種鈍刀子的精神凌遲,楊屠夫終於忍不住了,不管不顧的揮著殺豬刀,‘嗷嗷’叫著要殺個痛快。
他妻子一把抱住他的腰,哀聲勸道:“當家的,不要衝動。想想娘,想想我和孩子們啊!”
楊屠夫額頭上的青筋一鼓一鼓的。
那些難民臉上露出挑釁嘲笑,彷彿在說他:孬種,只會嘴上花花,根本不敢動手。
楊屠夫的暴脾氣,終於壓不住了。
他推開妻子,提著刀就要衝上去。
突然,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他孃的別攔著我,老子受不了這窩囊氣!”他怒氣衝衝,想打掉肩膀上的手。
然而,一巴掌過去,非但沒把那隻手打掉,反而被鉗制住胳膊,用力一擰,他就被反剪著按在板車上。
章槐用一隻胳膊就把他壓制住:“現在清醒一點了沒?”
楊屠夫還不服氣。
章槐把他胳膊往上一拉,巨痛讓他臉色大變,拍著他的手求饒:“清醒了,我清醒了,你快放開我。”
章槐鬆開他:“他們現在就等著咱們扛不住,彆著了他們的道。現在比的就是一個心態。”
楊屠夫苦臉揉著膀子:“章小哥,你下手也太重了。”
他不再發瘋,章槐就回了自己的隊伍。
不過,這場貓捉老鼠的遊戲,也玩到頭了。
果然,次日,那些人就按捺不住先行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