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噩夢終點
“父親——”
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呼喊著。
熟睡的母親被他的聲音驚醒。
“怎麼了?阿布?”
“爸爸他,我夢見爸爸他——”
阿布拉克薩啜泣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你爸爸在書房工作呢,那只是一個夢。”
馬爾福夫人摟住兒子,輕聲安慰道。
阿布的情緒稍微平靜了。
在安靜中,母子二人聽到一陣咔嚓咔嚓的聲音從衛生間裡傳來。
馬爾福夫人疑惑地呼喊著家養小精靈的名字。
一聲響指後,一位衣衫襤褸的家養小精靈朝著女主人鞠躬。
“女主人,有何吩咐?”
“是你在打掃盥洗室嗎?”
馬爾福夫人不滿地說道。
但隨著家養小精靈疑惑的否認後,馬爾福夫人對於衛生間裡的聲響有些奇怪。
她把魔杖緊緊握在手裡,把兒子護在她身後。
讓家養小精靈走在前面,她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主人?”
“父親?”
洗手間中,馬爾福先生對著鏡子,正不斷地剪著自己的頭髮。
馬爾福太太為自己剛剛一瞬間的擔心而氣惱,冷嘲熱諷地說道:
“大晚上理髮——”
正在理髮的馬爾福先生回過頭來,如果那還能稱之為頭的話。
“血裡有毒,肉裡有蟲……挖出來,全部挖出來——”
他時而剪下頭髮,時而用剪子的尖頭挖著他的臉。
那些淌血的肉塊隨意地掉落在地上,像是什麼被拋棄的無用之物。
“梅林啊!快去拿白鮮——”
馬爾福夫人尖叫之餘,吩咐家養小精靈去拿急救的藥物。
“這不是真的……我在做夢,這是那些畫在騙我……”
阿布拉克薩斯全身顫抖起來,他想到了那顆糖,被父親藏起來的糖。
“媽媽,糖呢!!”
馬爾福夫人忙著用魔咒控制自己的丈夫,讓他不要繼續自殘,一邊吩咐家養小精靈塗藥。
她此時顧不上兒子了。
阿布拉克薩斯只好自己伸出手,在父親被血染紅的睡衣裡搜尋。
但畫師給予的糖並沒有被父親帶在身上。
阿布狂奔了出去,在書房裡的抽屜找到了那顆糖。
一開啟抽屜,就像開啟了一個禁忌的盒子。
無數的竊竊私語同時在阿布耳邊震盪。
有催促的鼓勵,也有誘惑的低語。
“父親吃了這顆糖應該就能恢復正常了——”
“這不是真的!”另一個聲音說。
“——給父親吃的話,他就可以恢復過來了!就像你當時恢復正常那樣!”
“你在做夢!”
“那可是你父親啊!”
“這一切都是噩夢的一部分,你應該自己吃掉糖果,不然將永遠被困在噩夢中。”
阿布想把這些話甩掉,卻看見就連那顆糖也張開嘴,誘惑著阿布:
“吃吧,這是你一個人的救贖!”
是不是吃了之後,噩夢就會結束呢?
在父親和自己之間,阿布最終選擇了自己。
他毫不猶豫地直接吃掉了那顆糖。
甜蜜感讓他好像踩在了雲端,習慣了這種齁甜的滋味後,阿布渾身的恐懼被清空了。
他飄飄然地走回房間,做了一個從未有過的美夢!
他的噩夢終於走到終點了嗎?
…………
從漢溫鎮的精神病院中,瑪莎一無所獲。
那個已經徹底瘋掉的探險隊伍裡,只有上尉還能言語。
這個可憐的人臉部重度受損,當瑪莎詢問關於湯姆的事情時,他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這個瘋子甚至囈語著是一隻巨大的老鼠吃掉了他的臉,而一隻黑貓把他救了下來。
精神病院的護士們對於瑪莎和偵探等人試圖從精神病人口中得到什麼情報的行為無聲地用白眼表示鄙夷。
但這些人顯然都是麻瓜,能搞出事情來的只可能是有嫌疑是巫師的湯姆。
或是有什麼其他黑巫師參與其中?
她失落地再次去湯姆辦畫展的地方詢問湯姆的行蹤,得知了湯姆仍然不在此地,而是前幾周就去外地寫生的訊息。
“難道是他在刻意躲著我?這也太巧了吧!”
瑪莎心想著。
偵探先生提起,曾經有一個專門針對奇怪事件的部門,好像叫防剿局,但不知道為什麼解散了。
暫時告別了調查防剿局事情的偵探先生,打工人瑪莎選擇繼續上班。
等她返回巫師界,卻發現現在最流行的風向變了。
走在路上到處都能看到張貼的波特牌洗髮水廣告,相熟的女巫們向她吹捧起最新款的洗髮水。
而有一個神秘的畫師的名聲也悄然流傳。
她的一位同事自豪地向訴說著她的兒子僥倖遇到了一位街頭畫師,獲得了一張專屬個人畫像。
而那位街頭畫師,現在可是波特牌洗髮水的專屬畫師。
“畫?”
瑪莎敏銳地感知到不同尋常的地方。
她詢問著情況,但遇到畫師的只是同事的兒子,同事歉意地表示並不知情。
不過她還是給瑪莎展示了畫著兒子的那幅畫像。
畫像上,這位同事的兒子騎著飛天掃帚,帥氣地和瑪莎打著招呼。
這是一副用了魔法顏料的畫作,因此畫上可愛的孩子可以不斷地活動著。
他坐在飛天掃帚上,不時表演幾個難度極高的雜技,看起來是如此的活潑可愛。
瑪莎看著這畫風精緻,清晰靈動的畫像,感覺和湯姆之前的隨意塗鴉相比畫技大漲。
不懂藝術的她不能從畫中揣測出什麼,目前來看,這完全就是兩個人畫出來的畫。
但心中隱隱的直覺讓她不想錯過這個線索。
“這個畫家有時候會在對角巷擺攤,不過最近好像很少看到了。”
那名同事對於愛追求時髦的瑪莎說道。
瑪莎感謝了她。
出發前,她說服著自己:
湯姆這段時間不在住處,而是出去遊歷,而這名巫師界的畫師又是這段時間冒出的。
兩人的時間是如此的相近,那他們之間是很有可能有聯絡的。這樣的推理合情合理。
這樣想著,瑪莎就充滿了幹勁。
下班後,她走在對角巷的街頭,尋找著是否存在傳言中的畫攤。
這是一個下著雨的日子,這種氣候在英倫非常常見。
雨絲飄落,石板路上的積水映照出的天空泛起陣陣漣漪。
街上的人不多,更別提擺攤的人了。
整條街上,只有一位青年畫家打著傘支起畫架,抬著頭從漆黑的天空中思考著那些烏雲的色彩變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