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凡人不可進入
湯姆跟著費蘭特給的地址，和伊娃琳娜一起出發。
臨行前，黑貓被伊娃琳娜依依不捨地託付給了阿爾伯特先生。
“我記得你害怕貓？”
湯姆在路上隨口問道。
“尼格曼和我有一種奇怪的連線，有時，它能成為我的第二對眼睛。”
伊娃琳娜說道。
湯姆也就是隨口一問，就開始思考起自己的東西。
上次在伊克姆修道院面對邪神分身，讓他意識到自己所學會的那一點法術完全無法完全掌控戰局。
如果沒有一點運氣，此時他已經徹底迷失自我，變成可悲的瘋人了吧。
這次的探險，湯姆吸取了莽撞行動的經驗，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他揹著一個包，裡面是各種可能用得上的工具和武器。
包裡甚至還有一把手槍，來自阿爾伯特先生的愛槍之一。
湯姆並不會使用槍支，但他可以輕易用魔法扣動扳機。
不知道面對那些神秘生物和未知存在，槍支的作用有多大，但總可以以防萬一。
魔法固然有用，但總不能對每一個怪物都用漂浮咒吧。
要是空間狹小又平坦的區域，或是面對會飛的怪物，漂浮咒的用處就大幅降低了。
湯姆感慨自己的法術儲備實在是太少了，不過從畫卷中得到的那個法術也給了他一點動力。
邊想著，湯姆已經來到了那個神秘的建築物附近。
和費蘭特描述的，容易被忽略的特徵不同。
在那條街道上，這個房子在湯姆眼中是如此的顯眼。
漆黑的牆面，三層的古老小樓。
乾裂的樓板，枯草叢生的前院。
如果不是在白天，湯姆懷疑會有蝙蝠和蜘蛛從裡面飛出。
二樓的窗臺上，一盆漂亮又精緻的瑪格麗特菊是這個醜陋的建築物上唯一的裝點。
他繼續往前走，伊娃琳娜卻突然停在了原地。
“大人，尼格曼要下崽了，我必須現在回去。”
她呆滯地說著，像是身體不受控制一般轉過頭去。
隨後伊娃琳娜頭也不回的著急忙慌地往回走。
連伊娃琳娜也受到了奇怪的影響？湯姆有些意外。
“尼格曼是一隻14歲的公貓。”他出言提醒。
但伊娃琳娜卻好像沒聽見一樣，不置一詞。
出於實驗性的心態，湯姆伸出了手。
他拉住離去的伊娃琳娜的胳膊，強行拖動她往房子的方向走。
但只要一放鬆力道，伊娃琳娜就會立刻繼續返程。
過了一會，她不再提她的貓咪了。
但這一次，伊娃琳娜嘴裡呢喃的東西更為駭人了：
“大人，我聽到了無上意志在呼喚我，我必須走……”
難道這裡可以反應出一個人最關心與渴望的東西嗎？
湯姆感覺伊娃琳娜的手臂由於劇烈的掙脫都要蹭掉一層皮膚了。
她本就由於神秘學影響變得纖薄的皮膚已經皮下出血，微微泛紅。
湯姆疑惑了。
為什麼他不會受到影響呢？難道和年齡有關？
他瞬間聯想到了那個和他同歲的，費蘭特曾提起的神秘小女孩。
還是說，這是一種選擇，讓資質不夠的人不能進入？
他興奮起來。
完全不擔心伊娃琳娜會怎麼回去，他乾脆利落地鬆開了拽著伊娃琳娜的手。
這次探索，就由他這個唯一有資格進入的人，一個人進行吧。
湯姆腳步輕鬆地往這個建築物走去。
漆黑的房門上，黃銅門把手上的顏色由於歲月斑駁一片。
上鎖的門無聲地拒絕著不請自來的訪客。
湯姆取出魔杖，念起開鎖的咒語：
“阿拉霍洞開！”
在魔法的作用下，這個神秘建築的前門溫柔地敞開了。
敞開的門帶出一陣灰塵與怪異的味道。
警惕地舉著魔杖，湯姆小心地防範裡面可能存在的陷阱和詛咒，亦或是更加邪惡的東西。
但是什麼都沒有。
沒有迎面而來的飛箭，也沒有突然掉落的怪物。
同樣沒有用來考驗來訪者的謎語，難題與試煉。
湯姆走進門廳，四處望著。
一樓的空間看上去就像一個非常普通的民居。
他想了想，修改了措辭，像是一個落魄的貴族居住的民居。
唯一奇怪的是，一層中所有的窗戶處，厚實的窗簾都緊緊拉著。
彷彿這裡是一位不能接觸陽光的吸血鬼居住的地方。
出於警惕，就算是在昏暗的房間裡，湯姆也沒有使用熒光閃爍進行照明。
玄關處腳下的地毯非常厚實，地毯上甚至繪製著漂亮的裝飾畫。
但長期沒有打理後，那些精美的紋路上滿是未知液體的汙漬，完全看不出原來的圖案。
會客廳的沙發上落了一層灰，正對沙發的壁爐卻一副經常使用的樣子。
壁爐的正前方，還有一些爐子的灰燼沒有打掃。
不知道是長期沒有客人來訪，還是客人落座的形式與凡人有異？
湯姆小心翼翼地穿過木質拱頂已經腐朽的拱門，來到廚房和餐廳。
在這裡，他沒有找到吸血鬼需要的血漿或是之類的東西，
倒是放了很多啤酒。
這種啤酒不像是湯姆平常經常看到的品牌。
但平時對酒瞭解不多的湯姆無法從酒的品種觀察出什麼線索。
沾滿油汙的廚房中鍋具沾滿了怪異的黏液。
佈滿水垢的水槽中堆積著已經發臭了的沒有清洗的物件。
儲藏室裡堆積著一些簡單的土豆和根莖植物，看起來像是自己種植的。
目前來看，這個一般人無法進入的宅邸並非血族的棲息地。
湯姆忍著惡臭的氣味靠近了洗碗池。
在這裡，他終於找到了一點不同尋常的東西。
和尋常人家堆積碗筷不同，這個洗碗池裡堆積的全是一口一口的小鍋。
小鍋中像漿糊一樣的黏液完全不是烹飪土豆能做出來的東西。
小鍋旁，還堆疊著一些待清洗的瓶瓶罐罐，以及一些造型奇特的刀具和工具。
什麼樣的烹飪會用到這些東西？
湯姆小心地用一個勺子舀起一灘鍋中殘餘的臭水。
那種古怪的味道像是發酵的臭肉。
什麼樣的烹飪會製作出這樣的黑暗料理？
滿懷著疑惑的他在逛完了一樓後來到了樓梯口。
如雷的陣陣鼾聲透過樓板傳來。
有人？還是別的什麼？
湯姆在心中默唸著從畫卷《沉睡之父》中獲得的那個溼噠噠的咒語。
光是這樣提前進行準備，水汽縈繞的感覺就開始糾纏著他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