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女人
而那顆眼珠子,我當然很熟悉,因為它是我的。沒想到,它竟會被葉子航含著。
從畫面中,我看到葉子航的身體被黑色的氣體糾纏,那是一種巨大的咒力。而我的眼珠子,卻能阻擋這一切。
難道這個咒力,與我爺爺有關?
是不是因為他們葉家毀約,所遭受的報復,才需要用我的眼珠子來抵擋?
如果我的推測沒錯,那麼慕容家和柳家,應該也各有一個人,像葉子航一樣,用身體來阻擋這場災難。
我豎起劍指,輕輕一點,那畫面便徹底消失了。
……
這一晚上,我輾轉難眠。
其實,我只要去地下室奪回那顆失去的眼珠,咒力就必然會蔓延到整個葉家。
但那樣容易打草驚蛇,慕容家和柳家就無法報仇了。
更重要的是,我還要對付吳道生。
所以,我必須隱忍。
天亮後,我跟葉景明打了聲招呼,便前往西湖的方向。
葉景明沒有多想,畢竟他對我十分信任,因此我出入葉府公館相當自由。
我獨自打了一輛車,在距離西湖還有一段距離的馬路旁下車。觀察了一下週圍,確認沒有葉家的人跟蹤後,我再次前往西湖。
到了西湖,我轉了兩圈,依然沒有人聯絡我。
這時,湖邊岸口有一位船伕,他戴著草帽,笑著問我:“老闆,要不要遊西湖啊?很便宜的,就兩百塊錢。”
我考慮了一下,便走到船板上,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這條船可以坐下五六個人,但船伕卻沒有再等其餘的顧客,直接開船往湖中間劃去。這一刻我就知道,這個船伕就是蘇墟。
船伕停下船,站在船板上,背對著我。
“聽說,吳道生回來了。”
我聽出了對方的聲音,嗯了一聲。
船伕繼續問道:“他去山海關外把薩滿大祭司請過來,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我頓時露出不滿的情緒,“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又不是你的下屬。”
那船伕用手摸了摸草帽,笑了起來,“是不是覺得我沒有給你好處,你就不願意回答我的問題?”
此時,我轉動手裡的硬幣,思考要不要在這裡把蘇墟殺了。
“收起你的殺氣。雖然咱們同在一艘船上,但你想要殺人滅口是不可能的。”
“還有,如果我死了,你會很快被人揭發,用葉婉借屍還魂的事情。到時候你的計劃就會泡湯。”
我把硬幣塞回兜裡,冷笑了一聲,“我只是收到一枚外道集團的戒指,並不是你們的人。”
“我現在可以不回答你的任何問題,你也無須用借屍還魂的事情來威脅我。”
船伕摘下草帽,扇了扇風,又說道:“那就做交易吧。你有什麼要求,我們可以交換。”
我想了一下,先問對方一個問題:“吳元被殺,是你們搞的鬼嗎?”
船伕回答道:“不是我們外道集團出手的,而是鬼物聯盟的人做的。”
我又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船伕回答道:“邪盟準備要開戰了,會以臨安作為突破口。”
我繼續問道:“那你們為什麼又盯上葉家?”
船伕回答道:“可不僅僅是盯上葉家,還有慕容家、柳家。說白了是三朝家族找我們邪盟的人,讓我們想辦法把這臨安三家給除掉。”
“但是,吳道生在風水協會有很大的影響力,還跟道門的高層有深厚的交情。三朝家族就不能在明面上對付這臨安三家。”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這裡面的真正原因。
我說道:“三朝家族想要背叛天玄,暗中投靠邪盟。但是邪盟也不完全相信三朝家族,只能幫忙做到監視臨安三家。”
“至於邪盟的人什麼時候徹底除掉臨安三家,那還得看三朝家族能給邪盟帶來多大的利益。”
船伕點了點頭,哈哈一笑。
“你的邏輯全對。我都分享了這麼多秘密了,你應該回答一些我的問題了吧。”
我回答道:“吳道生是找到了帝師先祖的遺骸,想要重塑山海關的龍脈。”
船伕琢磨了一下,說道:“其實,三朝家族很多年前就忌憚這件事了。只是孫老帝師死了很多年,而後繼人聽說也死了,大家才覺得臨安三家沒有什麼前途了。”
“不過,吳道生找到帝師先祖遺骸,好像還真的能逆天改命。”
我再次說道:“吳道生其實是想成神。”
“成神?”船伕轉過頭來,露出費解的表情,彷彿覺得我在開玩笑。
我繼續說道:“那個薩滿大祭司告訴吳道生,只要重塑三條龍脈,就能開啟聖嶽大帝的寶藏。”
船伕還是有些不相信。“這是神話吧?算了,你這個訊息很有用,我會彙報給高層的。”
船伕說完,準備要開船回到湖岸邊。
我卻走了過去,伸手就抓住對方的手腕。他趕忙問我:“你幹嘛?”
我卻說道:“你很奇怪啊!你為什麼會有美甲?你蘇墟不會是個女人吧?”
“鬆開!”那船伕跺了一下腳,噗的一聲,船板就被掀開一個窟窿。竟然下面藏著個殭屍,那殭屍伸手就抓住了我的腳腕。
我立即鬆開對方的手腕,那船底下的殭屍才鬆開我的腳。
船伕瞪了我一眼,把船停靠了一下,我走了下來,她就開船離去了。
我看著對方慢慢消失在湖面,用鼻子聞了一下。手中殘留著一種淡淡的香味,我就覺得很奇怪,她應該是個女人。
為什麼在柳家的時候要裝成男的呢?
還是說柳家培養的蘇墟,早就死了?她是暗中頂替的。
算了,這不是我能猜測的。
我剛沒走幾步,就被幾個身穿便裝的男男女女圍住了。
他們的氣質與普通人不同,“你就是孫昊嗎?”
我說:“對,你們是?”
其中一個男人從兜裡拿出一個令牌,上面篆刻著兩個大字——天玄。
“我們是天玄的人,想找你瞭解一些事情,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我卻皺著眉頭說道:“如果我不去呢?”
那男子把令牌放回口袋:“不去?那我們只好動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