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博物院〔六〕
這位大爺氣勢驚人，古老氣息撲面，明顯不是如今時代的人物。
“蜉蝣，武英，築道關，山伯，海侯，朝天公。或許王朝時期這位老爺子便已存在，可能曾是伯侯中人，得享長生，只是如今步入晚年，生機不在，征戰時留下的暗傷無法壓制。”禿頭輝插口說道。
古舊的金屬鏡片下那雙眸子倒映無數數字，在用博物院的手段對大爺進行資料校正，同樣確定大爺身上有獨屬於諸夏的古老氣息。
“這位大爺擁有諸夏百戰老兵的氣質……冷酷堅韌，殘軀似朽木，換作他人早已臥床，而他卻因為一紙召喚，義無反顧奔赴未知，降臨此地。”
作為博物院耍嘴皮的小能手，禿頭輝已經腦補出三十萬字描繪大爺的光輝歲月，別人感動不感動他不知道，但他把自己感動得熱淚盈眶。
在禿頭輝眼中此刻大爺侵略如火的佝僂身軀顯得異常高大。
禿頭潘也雙眼通紅，男兒至死是少年，大爺初心不變，真是一諾千金好男兒。
沒有得到回應。大爺冷酷無情的站在王大成身後，猶如大山，厚重巍峨。
禿頭潘不但沒有因為怠慢而薄怒，反而更加尊敬，畢竟高人自有逼格。
“時刻準備戰鬥，不曾懈怠這才是我輩楷模。”禿頭潘讚歎不已，另一個禿頭也不停點頭附和，兩人熱淚盈眶。
“你們兩個禿頭哭什麼？光頭已經進化到可以當計算機使用了？究竟胡思亂想到了什麼？”
王大成滿腦袋問號，並不耽誤斬妖除魔，伸腳踩住悄然滾來的胡雙呆，目光不善。
“綠茶你這是要趁人之危施展綠茶神技迷惑鋼鐵大爺？死纏亂打，你想過大爺腰子的感受？孽障！”
王大成淫威下，胡雙呆雙目含淚怯怯盯著大爺，渴望夢中情爺踏步而來，鎮壓邪惡王大成，只是鋼鐵直男無動於衷，甚至沒看她一眼。
“嚶嚶嚶！”胡雙呆泫然而泣，身體很實誠地滾到大爺腳邊亂拱，嚷嚷要個始亂終棄的說法。
“大爺！”胡雙呆淒涼呼喊，施展老樹盤根，終於引起大爺注意，老人低下頭，抬起枯手在胡雙呆身上拂過，手中多了一截遊動不停的金色繩索。
胡雙呆身體一輕，已恢復自由，她是個小機靈鬼，眼見機不可失，立刻一躍而起，就要順勢撲進大爺懷抱。
電光火石間被自家小夥伴熟練地一腳踩住，第五太阿抓起胡雙呆雙腳，不顧她掙扎就是一頓老拳，直接拖走。
“孽障！”王大成嘆氣，胡雙呆的腦回路異常可能是先天缺陷，無藥可治，這輩子都無法治癒，會逐漸綠茶化，成為綠茶精。
這時房間外突然傳來淅淅索索的響聲夾陣陣驚呼，一團金光在眾人面前衝進房間，飛到大爺手中，那是綁縛各路劫匪的腰帶碎片，只見條條金色繩索纏繞融合，化作完整。
乍整條金色繩索一看無所不同，卻又似乎變得更有靈性，在大爺手中騰挪抖動，好似活物。
“這件鎮器很有靈性，來歷非凡。”禿頭輝點了點鏡片，對大爺褲腰帶十分好奇。
“鎮器形制極多，大爺這件不像現世之物，可能未曾被相關書籍記載。”禿頭潘說道。
兩人還待繼續討論，大爺突然氣喘吁吁，瘦弱身體搖搖欲墜，用手錘擊胸口，發出砰砰聲響。
王大成立刻攙扶大爺在一旁坐下，幾步距離，累得他青筋暴起，滿臉是汗，覺得自己是在抬一座小山。
大爺不愧是吃了幾十年大米的人，體重實在驚人。王大成震驚不已。
大爺喘息片刻平靜下來，一旁兩個禿頭齊齊嘆氣，哀傷難抑。
“百戰老兵未死，卻已漸凋零，老人滿身傷痕，生命力消逝，走向死亡，已無法扭轉。”
“這位少年體虛、腎虛、氣虛的原因也找到了。”禿頭潘目光如炬注視王大成。
面前少年臉色蒼白，弱不禁風，標準柔弱小白臉模樣令人不齒，此時氣喘吁吁，但滿頭烏黑髮絲卻如此耀眼。
“沒有，不是，別瞎說。”王大成臉色通紅，激烈否認，“我王大成十七歲少年，威風堂堂，怎麼可能體虛，腎虛，氣虛……”
“呵呵……”胡雙呆趴地掙扎，聞言捂嘴輕笑，“大成在古封地裡對我動手動腳，堅持兩秒就臉色發青，腿發軟，要不是大爺危機時刻出現，墳頭草的孩子都已三丈高。”
“綠茶受死！”被腳下嚶嚶怪揭發老底，王大成怒火中燒，心裡湧起殺綠茶滅口的衝動。覺得周圍的視線更加刺眼，就連張金斗和大花的眼神也充滿鄙視。
“大成確實有些虛弱，應該補補身子。”張玉闕附和道。
“老三，腎虛麼？聽上去與眾不同，一定很厲害。”張金斗眨眨眼，不明覺厲。
房間裡的人都對王大成的身體情況看得清楚，小小少年，龍精虎猛的年齡，可這位不走尋常路，身體虛弱不堪，走路急了怕是都要大喘氣。
“每個男人都有自己的苦痛，腎虛只是你人生道路上一塊渺小絆腳石，終究你會突破桎梏不再虛弱。”禿頭輝仰首嘆息。
四十五度仰望屋頂的他想起了青蔥歲月，也曾想過三妻四妾的美好生活，只是同樣身體狀況不佳未能踏上那條嚮往中的花路。
一時間五味雜陳，感同身受，和王大成對視的目光充滿友善和鼓勵:“騷年，路長且慢行，加油，你可以的，腎虛並不可怕，一定要努力治療，養好身體。”
“不會安慰人，不如閉嘴啊！你這腎虛禿子！”王大成臉色黑黑，對這位禿頭同類敬而遠之。
“覺醒者中最常見的召喚師，因古老遺留而覺醒，可以構築契約，和生靈建立牽絆。能力多體現於道炁反哺及生命共享，靈魂獻祭等，所召喚的生物強弱和召喚師自身息息相關。”
“我見識過一些擁有古老契約的覺醒者，和依照契約而來響應召喚的契約者彼此間的力量會產生影響。”
第五太阿完成對自家敗類的鎮壓，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條鐵鎖不顧胡雙呆掙扎求饒將她綁緊，又順手抽出一塊破布塞進她嘴裡，稍微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