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禁地琴聲

胖哥哥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目光飄向窗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你們的禁地裡……是不是藏著財寶？”

西格明顯一怔，結結巴巴道：“哪、哪來的財寶！全是蘑菇……嚇人的蘑菇！”他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彷彿回憶起什麼恐怖的事。

“蘑菇？！”我和胖哥哥異口同聲，滿臉疑惑。

胖哥哥眉頭一皺，低聲嘀咕：“沒道理啊……沒有財寶還這麼拼命往裡闖？”

“我……我也想不通。”西格嘆了口氣，“但後來我大概明白了……”

“明白什麼？”胖哥哥立刻追問。

“是鬼！”西格聲音發顫，“他們是去抓鬼的！”

胖哥哥突然重重嘆了口氣，表情複雜得讓我有些意外。他沉下臉，嘴唇抿成一條線，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不信？”西格急了，“道長，我阿爸就是中了邪！禁地裡的神靈會懲罰所有違禁闖入的人……進去的人，死的死，瘋的瘋，沒一個能好好的出來！”他的身體又開始發抖，眼神裡滿是恐懼。

“那個爾瑪大叔呢？”胖哥哥突然問。

西格一愣：“他……他幫忙做了進洞的竹筏，也被那夥人收買了。可後來再沒見過他，誰知道他竟也……”

“等等！”胖哥哥打斷他，“你們根本沒進禁地裡面？”

西格臉色一白，支吾道：“我們收了錢……確實進去了，但後來太害怕，就被人用皮筏送了出來……一直瞞著村裡人，直到最近怪事不斷……”

“所以你們壓根沒深入禁地？”胖哥哥一字一頓，逼得西格縮了縮脖子。

西格怯怯點頭。

“那你們怎麼中邪的？”胖哥哥撓頭。

“我們……其實躲在禁地外等了一整夜。”西格揉了揉發紅的眼睛，“那晚雪大，洞裡陰冷刺骨……天亮時，他們都沒出來。”

“全死了？”胖哥哥幽幽道。

西格低頭搓著手，沉默像是預設。

“嘖，那鬼地方果然邪門。”胖哥哥一拍腦門，眼神發直，“死了的附身，活著的也附身……這麻煩大了！”他猛地拽起西格，“你再想想，有沒有漏掉什麼細節？我師傅要是進了禁地，怕是凶多吉少！”

西格突然一激靈：“琴聲！禁地裡傳出過琴聲……像流水一樣好聽。可從那以後，村裡就接連出事。”

“琴聲？！”胖哥哥瞪大眼睛，隨即煩躁地擺手，“管他什麼鬼，先找我師傅！”他拖著西格往外衝，順手抹掉地上的符咒，又扯下門邊兩面小旗塞進兜裡。

這時費嬸在屋裡驚呼：“道長！我咋在屋裡轉了半天出不去？”

胖哥哥乾笑兩聲：“咳……我師傅布了陣，怕費叔半夜發病亂跑。您看，這不都好好的嘛！”

西格見母親要出來，慌忙抓起獵槍溜出門。胖哥哥也衝我一招手，兩人轉眼衝進雨裡。

“哎！傘都不拿？這大清早的——”費嬸追到門口大喊。

我抓起窗邊的傘，踩著泥水追上去，身後傳來費嬸急得跺腳的聲音：“丫頭！別淋雨啊！你們這是鬧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