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試衣
吳老師正埋頭設計琴行的宣傳冊，一杯奶茶遞到她的手邊。
“吳老師，請問孟橘還沒下課嗎？”
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吳老師眼前的光線，陸照珩禮貌的朝旁邊避讓一些。
“呀！快了快了，她今天推遲了十分鐘。”吳老師放下滑鼠，朝著陸照珩揚了揚奶茶：“謝謝請客。”
“不客氣。”陸照珩手裡還有一杯奶茶，他走到玻璃牆旁邊的沙發上坐下，靜靜的等著孟橘下課。
不一會，一個小朋友蹦跳著下樓，孟橘跟在他身後：“回家好好完成作業喔，下節課老師要檢查的。”
也不知道小朋友聽進去沒有，飛撲著跑到媽媽身邊，和孟橘說再見。
“我們也回吧。”孟橘自然地接過陸照珩手中的奶茶，朝他甜甜一笑：“好暖和啊，焐手剛剛好。”
上午開始下雪，現在月夜晴朗，一眼望去，到處都是白茫茫的。清冷的月光照在地上，有些刺目，路邊高高樹木的倒影在雪地裡格外清晰。
江州一年也就下一回雪，孟橘踩著乾淨的積雪，一步一個腳印玩得開心。
快到小區門口，孟橘停了下來，搖了搖陸照珩的衣袖：“你看。”
再往前一點的路口處擺了一個大烤爐，烤地瓜的香味飄過來。
陸照珩道：“我去買。”
孟橘就是這個意思，她站在原地等著陸照珩，順便把學生剛剛發來的練琴影片給檢查了。
她站在路燈下給學生回語音訊息：“慢板部分節奏不對，由慢漸快處理的不好……”
正說著，旁邊一個戴著鴨舌帽裹著圍巾的男人從孟橘身邊過去，還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誒，你小心點！”孟橘只覺得一陣難聞的酒氣飄過，她不適的屏住呼吸。
對方恍若未聞，一言不發的低頭往前走。
孟橘皺著眉看著這人遠去的背影。
很快，陸照珩拎著紙袋過來：“回家再吃？”
孟橘回神：“好。”
光顧著焐手，奶茶還沒開封。
孟橘插好吸管，遞到陸照珩嘴邊：“好喝嗎？”
“挺甜的，有點膩。”陸照珩如實道，他不愛甜食，平時對奶茶甜品什麼的基本上一口不碰。
孟橘吸了一口：“我喝著剛剛好，你覺得甜是因為你本來就已經是全糖了。”
她說的一本正經，陸照珩摟著她肩低笑出聲，兩人的腳印在雪地上交錯。
元宵節這天，趙雨晴把訂婚宴上大大小小的事情列成表格發給孟橘，孟橘拿著平板和陸照珩一塊看。
“二月十號剛好是農曆正月二十。”孟橘掰著手指：“還有五天。”
“嗯，訂婚宴人不多，我這邊爸媽，再就是幾個你都認得的朋友。”陸照珩繼續道：“你的話，就是奶奶，叔叔阿姨還有陸乾乾家。”
“嗯，酒店、禮服和伴手禮也挑好了。”孟橘看著長長的表格：“這麼多事情要辦，真是麻煩阿姨了。”
“還有一件事。”陸照珩看向孟橘。
“還有？”孟橘疑惑。
“領證。”陸照珩提醒道。
孟橘一下子坐直了：“當天嗎？”
“還沒準備好？”陸照珩看孟橘面色忐忑，以為她沒想好。
“那……倒也不是。”孟橘靠在他身旁，盯著天花板：“就是好快啊，才半年。”
“快？”陸照珩挑眉：“怎麼？你還有其他認識很久合適結婚的物件？還是說，你打算和我玩玩而已？過段時間就打算拋夫遠走？”
“哪有！”孟橘捂上他的嘴。
笑鬧間，陸照珩的手機響了。
他抱著孟橘接起來：“什麼事？”
“不出所料，他果真卷錢跑了。”燕曉濤的大嗓門透過聽筒傳來。
在陸照珩的示意下，燕曉濤把酒吧在城西的分店的一些採買交給了馮家德。因為催債催得緊，馮家德走投無路，就把採買的錢吞了，用來墊賭桌上的債。
陸照珩一早就想到這個結果，他冷靜道：“走流程報案吧。”
“行，那我一會去一趟派出所。喔，對了。”燕曉濤補充道：“他是半夜拿錢跑路的，張靖華他們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你得和嫂子說一聲，注意安全。”
陸照珩：“好，我知道了。”
他結束通話電話以後，周身籠罩著寒霜，孟橘勾住他的脖頸，用力的親了一口：“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在他沒被抓到之前，出門的話要跟著我，寸步不離。”陸照珩眉頭緊鎖，一下一下的撫著孟橘柔軟的髮絲。
“好。”孟橘點頭。
“別擔心，我在呢。”陸照珩的聲音堅定有力，給孟橘滿滿的安全感。
“去試衣服吧。”他拍拍孟橘。
訂婚穿的禮服剛剛也送到了，是孟橘挑的一件酒紅色的收腰魚尾旗袍。
孟橘抱著紙盒去衛生間換上。
衣服是量了孟橘的身形訂做的，貼著纖細腰身，顯得盈盈一握，再往上就是胸前的柔美的起伏，烏髮隨意的散落在背後，襯得她慵懶嫵媚。
孟橘看著鏡子裡的女生，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半晌，她從陸照珩洗漱臺的木架上找了只口紅出來。
這下，少女粉嫩的唇瓣變得殷紅，
孟橘推開門，陸照珩正坐在沙發上等著她呢。
“好看嗎？”這是孟橘第一次穿旗袍，她期待的看著陸照珩。
“好看。”一時間陸照珩也想不出什麼高階的形容詞了，腦子裡只有連成排的感嘆號。
孟橘平時不太穿修身的衣服，旗袍把她凹凸妙曼的身段展現的淋漓盡致，酒紅色的綢緞，烏黑的髮絲還有白皙的肌膚交織在一起，成了一幅濃墨重彩的油畫。陸照珩滾燙的視線落在孟橘身上，像極了要把她拆吞入腹。
“還有這個。”陸照珩拿起沙發上的披肩給孟橘繫上，修長的手指扣上釦子，又細心的把頭髮從披肩底下攏出來。
他神情專注，彷彿是在做精細嚴謹的實驗，孟橘仰頭看著他，陸照珩把視線從衣釦上移到她的臉上，最後定格在她的唇上……
孟橘順從的迎合男人唇舌的洗禮，口紅在唇邊暈染開，剛被扣上的披肩落在地毯上，陸照珩的手掌從蝴蝶骨移到她的腰身，她努力的拼湊起被親吻的七零八碎的神思，斷斷續續道：“旗袍會扯壞……”
陸照珩終於放開她，伏在她身上粗喘著氣，唇邊沾染了她豔麗的口紅，他無奈道：“我真是放過你好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