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假如變成一隻貓
“老馮，我們幾個兄弟也缺錢，實在是沒辦法。”張靖華晃著手裡的摺疊刀，遠遠的對著馮家德對著比劃。
“我真是沒錢啊。”馮家德被按在地上，已經捱了一頓磋磨，灰頭土臉的。
“你僱我的錢就沒付尾款，我還倒貼了兩千給了局子裡。”張靖華走近他：“我和我兄弟也不能做冤大頭吧。”
張靖華又給了他一腳。
馮家德屈膝捂著肚子哀嚎：“你們就是把我打死，我一時間也拿不出錢給你們啊。”
張靖華作勢把摺疊刀往他肚子上扎，紋身男趕緊攔住：“老大，別，你沒輕沒重的，我來扎。”
躺地上爬不起來的馮家德：……
另一個小弟湊過來：“誒，老大，反正他就爛命一條，濤哥那不是招人嗎？咱可以……”
“那不便宜他了？”張靖華不樂意：“那工作給你幹多好。”
“老大，我就跟你混，你在哪我在哪。”小弟拍了拍胸脯，一副赴湯蹈火萬死不辭的架勢。
張靖華想了想：“就讓他去打工還債唄，還完就讓濤哥把他辭了。”
“對嘍。”
“行了，把他拉到椅子上。”張靖華指了指地上趴著的馮家德。
“老馮啊。”張靖華抬手拍了怕他的臉：“我也不是不講道理，大家都是老實人，欠錢不還多不好，兄弟也講義氣，給你介紹個工作，怎麼樣？”
打一巴掌再給個棗，馮家德一肚子的氣。
“問你話呢！”紋身男毫不客氣的甩了一巴掌給他。
這意思不就是不接這個棗，就要繼續捱打麼。
“我去我去！”馮家德哭喪著臉。
“這多好，弟弟我真沒坑你。”張靖華細細給他介紹工作：“就是酒吧保安，工資還不低，你幹一個月還我錢那是綽綽有餘，明天我帶你過去看看。”
“來敷點藥，以後晚上就住這兒吧。”張靖華把藥膏遞給他。
馮家德哪敢說什麼，忍氣吞聲的把藥接過來。
清早，張靖華帶著馮家德到酒吧，燕曉濤按著陸照珩說的，裝模作樣的面試了一番。
“六千一個月，幹得好有獎金。”燕曉濤彈了彈菸灰。
馮家德眼都直了：“這麼高？”
“我這酒吧地段好，員工福利也好，就看你能不能老老實實的好好幹活。”燕曉濤仰頭吐了口菸圈，露出脖子上金燦燦的大粗鏈子。
“濤哥，你要不再給個活給我唄，我家小弟……”張靖華豔羨道。
“把我這當收容所呢，現在就一個空崗。”燕曉濤不耐：“你弟弟才多大，這老馮看著年紀大社會經驗足，遇事肯定不慌。”
“濤哥，咱們這麼久交情了。”張靖華拉下臉求他。
燕曉濤一臉為難，過了一會兒他妥協道：“那也行吧，那就把你那個弟弟和老馮放一塊值班。”
馮家德搓了搓手：“您看，我什麼時候來報道？”
“就今晚吧，下午五點過來。”
幾人走後，燕曉濤拿出手機。
“陸哥，搞定。”
“注意他點，別讓他禍禍酒吧。”
“放心。”
陸照珩放下電話又接到了張靖華的。
“陸老闆，他進酒吧了，我和濤哥演了出戏。”
“嗯，辛苦你了，他最近去賭場告訴我。”
“好嘞，陸老闆。”
張靖華收了陸照珩的錢，幹勁十足。
晚上，陸照珩和孟橘並肩走回家。
“馮家德……在酒吧了。”陸照珩握緊她微涼的手：“雖然是計劃好的事情，還和你說過，但還是覺得抱歉。”
“是你在幫我，我很噁心他，但也不會逃避。”現在說起馮家德，孟橘淡然堅定。
“對了，既然張靖華已經盯死了他，現在就不用你來接我上下班了吧。”孟橘搖搖他的胳膊。
“不行。”陸照珩直接否定。
“阿沅姐和我說公司又接單了，最近你們會很忙碌。”孟橘有些心疼。
中午專門回來送她去琴行，晚上從公司到琴行送她回家，然後再回公司，聽著就麻煩。
“本來工作多就睡得遲，中午因為我還不能休息。”孟橘打心裡覺得自己是個麻煩精。
“覺得我辛苦了是不是？”陸照珩臉上透著不懷好意。
只是燈光昏暗，孟橘看不清他的神情。
“嗯。”孟橘有些愧疚，她好像從未真正對陸照珩付出過什麼。
“那你多親我幾口唄。”陸照珩腆著臉湊近孟橘。
“說正事呢。”孟橘輕啄一口，推開他：“你想上下班都接我，我想自己回，那要不我們各退一步，你晚上接我就好，中午我自己去？”
“好不好嘛，我和乾乾中午可以一起出門的，而且白天大庭廣眾的。”孟橘拉下他的脖子又親了一口。
見他不答話，孟橘又道：“我知道你擔心我，同樣我也不希望你那麼辛苦，體諒一下我身為你女朋友的心情好不好？”
陸照珩見她目光堅定，大手溫柔的撫上她的頭頂：“好。”
“孟橘。”
“嗯？”孟橘疑惑，陸照珩很少正兒八經的喊她全名。
“你喜歡我嗎？”
“啊？怎麼突然怎麼問？”孟橘有點懵。
“就是問問唄。”陸照珩撓撓頭。
“喜歡，只喜歡你。”孟橘直截了當的回答他。
“那我變成一棵樹你還會喜歡我嗎？”
孟橘：？？？
她滿心疑惑，還是回答道：“會，每天給你澆水。”
“那我變成一隻貓呢？”
“會。”孟橘認真的想了想：“但是還能變回來不？跨越物種有點難辦，不過貓妖的話我也能接受。”
陸照珩垂下眼簾，不再做聲。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告訴我？”孟橘的指尖輕輕劃過他的掌心。
陸照珩沉默。
“那就是有嘍。”孟橘朝他眨眨眼：“這件事會傷害我嗎？”
“不會。”這次，陸照珩答的飛快。
“那就等你想說再說吧。”孟橘語氣輕鬆，她停下腳步：“如果我變成一隻貓咪你會喜歡我嗎？”
“會。”陸照珩沒有絲毫猶豫。
過了幾秒，他又道：“不過你說得對，跨越種族有點強人所難。”幸好自己還能變回去。
兩人慢慢悠悠的走在路上，月亮彎彎，沒什麼好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