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回頭看看他啊
暗中觀察
——紀嘉禾日常寵江硯
-
她在……模仿她？
還是她被學校管教無數次之後終於肯換個正常點的風格了？
她早就想說了……林木子平常在學校化的就跟個鬼似的，擱那兒飄啊飄飄啊飄，猝不及防跳出來能嚇死半個人。
她適不適合那個風格，自己心裡沒有點數嘛！
小姑娘躲得遠，也聽不清他們具體在說些什麼，只默默在一旁看著無聲畫面，在意些有的沒的。
“我昨天看到她和一個醫生走在一起，姿態很親密，還拍了照片……你想看嗎？”
……醫生？
少年清冷眸色一沉，猶豫片刻，輕輕“嗯”了一聲。
昨天她陪他去了趟醫院，所以……是在那個時候麼？
江硯垂在身側的手微微緊了緊。
少年神色依舊淡定清冷，被眼簾遮住的眸底墨色深沉，眉頭微擰。
林木子低下頭：“好。”
幾秒後，從相簿翻出昨天晚上照的較為模糊的照片，微微湊上前。
“就是這個了。”
少年有些警惕的看她一眼，唇角緊繃。
身體僵了一僵，猶豫片刻後，微微俯了俯身。
而後，面前的人唇角勾起，計謀得逞般的不懷好意。
她剛才故意將手機放的很低，江硯身形修長，要想看清圖片，鐵定會低下身子……
少年精緻漂亮的側臉離得極近。此時陽光白淺，輕盈躍入眼，那人清透的瞳孔便染上了微微的棕，如琉璃般剔透好看。
林木子喉間一緊。
……江硯啊。
人間絕色。
“這個人是我……唔。”
乾淨雪白的少年漠然理了理衣袖，清淡的視線移開，還沒來得及直起身子，林木子便踮起腳尖，飛快的將唇印在少年的梨渦處。
“臥槽！”寧紀然反應極快的將林木子推開。
“天吶，這麼明目張膽嗎……”有幾個路過的同學驚訝的捂住嘴。
“我的媽呀……”
“萬一老吳突然來了咋整。”
“聽我說聽我說，這兩個好像都是從寧城來的，但是那個男的比女的先來……為了陪伴對方而不辭萬里……噢，這樣的愛情真讓人恰檸檬。”
“……”
“……”
林木子被推的一個踉蹌，因此也有些惱意：“江硯，你還沒看明白嗎？紀嘉禾在寧城腳踏你和何嶼況，到了江城又和那個醫生同居……上次，我看見她和一群混混在一起勾肩搭背的，從街角出來的時候衣衫不整，看起來像剛打完架，可誰知道背地裡幹了什麼。昨天下午，我還在商業街看見一個男人攬著她，說說笑笑不知道有多愉快……你到底是看上了她的哪一點，清純嗎？漂亮嗎？我也可以啊！”
小混混？
勾肩搭背？
衣衫不整？
說說笑笑……還很愉快。
因為身邊有很多男生對她好，所以他的滿心溫柔饋贈都顯得不值一提了麼？
少年氣極反笑：“嘖，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
“值得嗎？”
江硯的舌尖抵了抵腮幫子，神色明顯帶了些不耐煩：“不值得，可那又怎麼樣？”
“你不是喜歡……”林木子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些急切的想證實某些回答。
少年語氣淡漠：“沒有。”
“走走走，作業補完了嗎都在這兒看……”寧紀然望著越來越多的圍觀群眾，有些頭疼的按了按眉。
人群疏散。
走廊上的人頓時散開，雖然八卦重要，但她們頂不住班主任的怒火，還有可憐的成績。
空蕩蕩的走廊，便只剩一人。
那熟悉的小姑娘神色漠然，彷彿並不是這場事件的中心點。
糟。
寧紀然的臉色瞬間跟吃了屎一樣。
再說下去，江硯回去怕是要跪搓衣板了吧！
於是他極有眼力見的拉拉江硯的手臂，低聲：“別……”
但明顯來不及了。
少年微微側了側頭，語氣清緩的補充完後面那句話。
“我……”
女孩兒雙手插兜，面無表情。
“從未……”
逆光而立。
“喜歡過她。”
“……”
“說的挺好。”小姑娘面色淡漠疏涼，抬腿，走過去，在少年面前站定，微微抬起頭，沒什麼情緒的直直盯著那人的眼眸，聲線平靜。
“怎麼不繼續了？”
“是我打斷你了？”
雪白紙巾被江硯指尖捏住，嫌棄似的將臉擦淨。少年低眸，同樣漠然：“紀嘉禾，你不覺得你應該給我個解釋麼。”
“嘖。”
紀嘉禾覺得自己可冤枉了。
林木子的那些話她都覺得扯……可這傢伙居然信了！
越想越委屈。
小姑娘挑眉，有些隨意的舔了舔雪白的小虎牙……輕佻的衝他扯了扯嘴角。
“江硯，我是真沒想到，原來你是個蠢貨。”
還沒等江硯開口。
紀嘉禾便牽平嘴角，利落的轉身離開。
這一次，他無比清晰的看見了小姑娘的背影。
他想去挽留，去抓她的衣角……可他什麼都沒抓到，雪白的衣角微揚，堪堪撩過少年微微顫抖著的指尖。
紀嘉禾走得愈發遠了。
江硯突然覺得……很難受。
就像是……溫暖緩緩傾漏在無盡的深淵裡。
他能夠很清晰的感受到對方掩蓋在平靜之下的怒氣。
也能感受到最後一刻向他湧來的，極其強烈的疏離感。
林木子剛才說紀嘉禾昨天下午在商業街被男子攬著……但那個時候陪著她的明明是程漾。
她給他發語音的時候……他明明聽到了程漾的聲音啊。
他怎麼能……
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這麼容易就相信了林木子的話……
少年唇色蒼白。
“江硯……你看，她都不解釋了……所以，這一定就是真的……”
林木子想扶住他。
“滾開！”
“誰準你他媽汙衊她的！”
“照片上的那個人是我！和她在一起的也是我！”
“從頭至尾，都是我。”
都是我啊。
對方像是極為抗拒她的觸碰，扶著牆，冷然瞥她一眼，忽然就開始乾嘔起來。
……回頭看看他啊。
她分明說過，她捨不得讓他疼的……
可這件事就是他錯了……他不該那麼容易就相信林木子的……
他太在意了。
“不是，江硯……你還好吧……要不要你去把她追回來吧，解釋一下，她還沒走遠呢。”
“我又惹她生氣了。”
少年蹲下，緩緩將自己縮成一團。
寧紀然半俯著身，有些手足無措。
“……她不要我了。”
瓷白少年聲線脆弱顫抖，語氣是化不開的自責與委屈。
徐孟楦說的沒錯……
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