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懸臂
徒步在海拔四千米的山路上，空氣稀薄，能量消耗大。大概三個小時後，體力不支，怨聲載道。
“還有多少遠啊？這哪是旅行，分明是受罪。”喬雨抱怨道。這一路還下著雨夾雪，山路崎嶇，又冷又累。
“不遠了吧，寶丹，你怎麼樣？”方畫畫擔心小孩子的承受力。
“我沒事。”馬寶丹感覺腿像灌了鉛一樣的沉重，兩隻手甩來甩去，走路變成了意志力的移動。
“我揹你？”張振湊到馬寶丹身邊。
“不用，你快看看畫畫姐和喬雨姐。”馬寶丹嘴硬，絕不能讓靈振看扁。
“你扶著我。”張振知道馬寶丹好強，背彎了一大截，還在嘴硬。
“您不讓我說話，就是在幫我了。”馬寶丹的喉嚨被冷空氣嗆得像剛跑了5000米，開口就意味著再次被冷氣刺激。
“吃個含片。”張振扔給馬寶丹一粒喉寶。
“你真是寶藏，連這個都有？”馬寶丹如獲至寶，趕緊含了一顆，“舒服多了，剛剛嗓子難受死。”
“我又成寶藏了，不礙事啦？”張振就愛逗馬寶丹。回到地下國，馬寶丹是至高無上的黑石守護使，在地上，他們或許能成為好朋友，兩個世界地位卻不同。
“振哥，遇見你是我的造化，您不但神勇威猛，更細緻體貼，你就是我們七約舞團的貼心小棉襖。”馬寶丹的喉嚨不難受，說起話來更順暢，整個人精神多了。
“哈哈，你又能臭貧，我就放心了。”張振繼續扶著馬寶丹。還是年輕人好，體力恢復，精神頭足。
“謝謝，振哥無微不至的照顧。”自從大個和黃教相互表白心意，馬寶丹就落單了。還好有張振陪著，但她知道，張振是礙於她的身份，不得不悉心照顧。
走了幾個小時候的山路，眼前出現一條像絕壁的山路。雪水化成冰，路就在眼前，人卻膽怯了。騎著馬的趙智也在這下面等，不時地催促藏民趕快走，但藏民用刀敲了敲地面的冰，直搖頭。
“封路了嗎？”黃梅問藏民。
“沒有，只是馬不能走這樣的冰，太滑了，那女人還不想下馬。”藏民被氣得夠嗆，站在一旁等趙智的下馬。
“你下來吧，剩下也沒多少路，自己走唄。”黃梅拍了拍趙智的大腿。
“我花了400元，才走了一半的路，憑什麼？要麼讓他退我200。”趙智也較勁兒，不肯下馬。
“你這不是耽誤自己的時間嗎？現在已經1點了，這邊3點就黑天，我們一個湖還沒看到呢。”黃梅拿趙智沒辦法，越說脾氣越硬。
“那我就在這等你們回來，我還不信了，他們還能把我趕下去？”明明看著前面的藏民領著遊客上去，帶她的藏民就是不肯，磨破嘴皮子都不行。
“你不講理，剛剛那人上去的時候，冰肯定沒這麼結實，我帶你上去，我就下不來，就得等明天早上太陽昇起。”藏民比劃著，話也說不太利索。
“你走兩步吧，大小姐，要麼等會封路，我們也上不去了。”喬雨看不慣趙智得理不饒人的勁兒。看把人小孩急的，眼淚在眼圈打轉。
“你們別看他一個小孩，賊著呢！”趙智不理喬雨。坐在馬上不下來，誰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那您啊，在這好好騎您的馬，我們就先上山了。”喬雨拉著張振，兩人爬上了峭壁。
走峭壁對張振來說輕車熟路，他喜歡極限運動，比這滑、比這陡的懸崖他爬了不知多少個，他護送姑娘們一個一個走上去。
“趙智，別任性了，我帶你上去。”張振給趙智解圍實屬無奈。不管怎麼說，姑娘也是舞團的一份子，不能把她自己扔半路上。就算人藏民是個小孩，那也是本地人，硬碰硬趙智吃不到便宜，還可能吃一嘴的灰。
“那我的錢白花了。”眼見大家都上去了，趙智心裡著急。明明她是有理，黃梅也不忙她。
“今兒晚上，請大家吃大餐，怎麼樣？”張振知道趙智不差錢，差個臺階，索性好人做到底。
看著張振把趙智勸下馬，黃梅拉著大個繼續趕路。方畫畫幫張振拿著揹包，在上面給他們加油。馬寶丹站在峭壁前，恐高眼暈晃了一下身，一個似曾相識的場景出現在眼前：張振拉著趙智走在峭壁上，然後……，黃梅和大個的身影漸行漸遠，沒錯，夢中她走了另外一條小徑，而黃梅和大個就和現在一樣，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她夢見過眼前的一切，冥冥之中夢在指引。馬寶丹暗喜，也許這是找到混沌空間鑰匙的必經之路。山上的風呼呼地刮，臉上被風吹得生疼，這種疼都似曾相識。馬寶丹拉緊帽繩，整理好揹包，朝著大路旁的小徑走去。
小徑是一條淹沒在枯草裡的路，不走進去，很難看出來這是一條路。馬寶丹不知道這條小徑通向何方，很顯然，方向與黃梅走的大路略有不同。馬寶丹的腿已經不聽使喚，按照夢的指引，越走越快。“我是著了魔？為什麼不能走大路？”與大部隊背道而馳，馬寶丹心裡沒底，但步子停不下來。初見小徑，與大路平行，但是越走，越能感受到這條路有另一個方向。
夢中，馬寶丹沿著小徑疾步快走，好像要去某一個山前。馬寶丹抬頭遠望，仙乃日、降邊央和夏納多吉好像在眼前，實則隔著一條深深的山谷，為了觀景他們是在央邁勇雪山的山坳邊。這邊的雪山眾多，為什麼獨獨那三座被封為三怙主神山？今天有點陰，路上還下了雨夾雪，但是走上懸壁之後，太陽從雲層中一點點的探出頭，圍繞聖山的霧氣在一點點的散開。這條小徑通向何處？馬寶丹特別想回頭看看張振是否跟了上來，不但腳步不聽他使喚，連頭都轉不動。衝鋒衣防雨不透風，她的額頭滲下汗水，兩隻手抬不起來，任汗水蜇眼睛。在夢中，歷經了這麼多次的冒險，此次是第一次現實探險，馬寶丹既激動又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