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兄弟

就能力而言，陽與明不相伯仲。可從一開始，陽打心眼裡兒就不想和明為敵。他想用寬容和理解釋放明內心的仇恨。但是對於明來說，陽越是寬容，越是退讓，他越不能忍受；他憎恨陽內心的純淨和美好，而這正是在他成長的過程中缺少的。

直到，他們之間的最後一戰，陽甘願犧牲成全明。明無法相信自己手刃了親弟弟，他撫摸著插在陽胸口的聖劍，流下了痛苦的眼淚。

“你為什麼這麼傻？”

“你是我哥哥，是王位繼承人，當年父親被恐懼矇蔽了雙眼，懊悔不已，如果可以，我代替父上受罰。”

“不要！”我也時常想起你，彩芸飛是我活下去的寄託，你是我永遠不變的牽掛，我多想像哥哥一樣，照顧你，和你一起長大，可我現在連一句暖心的話都說不出口。

“哥你答應我一定要遵守黑石誓約好嗎？”

心裡有再多的委屈和不捨，明也無法不恨父親，他更恨黑石，如果不是黑石，他怎可能被棄養，手刃兄弟。

明恨恨地說，“我不能！”

淚水迷糊了陽的眼睛，身子也越來越涼，哥哥還是那麼多怨恨，他不放心就這麼離開。

“你贏了戰爭，這一切都是你的，還有什麼不能原諒的？”

“童年、親人、朋友……，就因為一塊石頭，一塊有著某種說不清道不白的能量石，失去了一切，它的安危就那麼偉大嗎？我要摧毀它，徹底摧毀！”

“黑石不是普通的石頭，它的力量超過你的想象，它能控制所有人，就連父上也沒經受住考驗，但父上是愛你的，彩芸飛也並沒有忘記你，大家都有自己的不得已，答應我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兒，我們是王族有責任替民眾承擔這一切。你看看，戰爭給無辜的人們帶來了什麼？”

“你這個大傻瓜！”明拋開了陽的手，“它就是一塊兒石頭，你們都對一塊兒石頭俯首稱臣，這太瘋狂了，既然它賦予了你力量，為什麼你被我打敗，這些都是騙人的，騙人的！”

“這個國家的萬年基業不是你我能全部瞭解的，對於黑石，不能衝動，我不想你受到傷害，我不行了，父上只有你了……”

陽知道明不會聽勸，他也沒有力氣勸說，閉上了疲憊的雙眼。

堅決、痛苦、委屈、傲慢，所有的情緒湧上心頭，陽就這麼死在了自己手上，彩芸飛會原諒自己嗎？然而，彩芸飛已經不知所蹤。回想彩芸飛的去向，他露出了詭異的微笑，在心裡暗暗佩服彩芸飛的果敢和聰明。想來彩芸飛聽說他要毀掉黑石，一定是去想辦法，確保黑石安全。

在高山草原，只有王族和黑牡丹家族有資格進入雲梯。當年，明太小，父親從未帶他進過雲梯。黑牡丹極難培育，花期短，味道卻幽香獨特。彩芸飛有一朵特別的黑牡丹，花她手裡，耀眼奪目，香氣幽遠；換了人立刻枯萎。彩芸飛的幽香無人可替代，順著她的氣味找雲梯就變得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