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箴言定論

終於走出了地脈，靈珺的腿柱子發軟，冒著虛汗全身冰冷，T恤溼了，連打了幾個寒顫，臉色慘白，大顆大顆的冷汗順著額頭流了下來，“到了？”

“你怎麼了？”

靈珺用手拭去額頭上的冷汗，沒好氣地說，“沒什麼，有點兒渴！”

“臉色蒼白，看這一腦門子的汗~~”

“你……你怎麼說也是攝政司務大臣，為什麼老關注小姑娘的腦門子！”

巫成撇撇嘴，也不想拆穿靈珺的膽小，“看這兒，”巫成指向靈珺的眼睛，“能不能去菱格空間就看你自己了。”

瞬間，靈珺到了繁花錦簇、流水潺潺的三維空間。一顆盤根錯節、枝葉豐茂的古樹下，有三位老人在飲酒。他們似乎並不意外靈珺的到來。一位身穿黑色長衫的老人拿著酒壺走過來，“我叫季年，真沒想到低階靈族竟然透過了地脈。”

這個叫季年的老大爺說話還真不客氣，低階靈族？靈族在地上的傳說中，被稱為精靈，地位相當之高，怎麼就低階呢。本來到了轉世瀑布很高興，季年的話激怒了靈珺脆弱的神經，家族榮譽感激發了她保護欲，壓抑和恐懼隨即變作一股由下至上的怒火直衝天靈蓋，“憑什麼把人分成三六九等，身份高貴卻只知道飲酒作樂又能怎樣，有什麼用？”

季年哈哈大笑，對另兩位老人，“看，這個小毛孩兒說我們沒用呢。”

坐在一旁的紅袍和白袍老人只笑不語，季年回過頭來，頭上多出來八個頭，變成了靈珺腦中的九頭聖獸，聖獸惡狠狠地問，“你有膽量重複一遍剛剛的話嗎？”

靈珺呆了，這是人嗎？是怪獸？是九頭聖獸？跟自己想的一模一樣，季年大師會讀心？九頭怪獸異常兇猛，靈珺有點招架不住，但季年對靈族的不屑一顧，讓她化悲憤為力量，攥緊拳頭，一字一句地回答：“憑什麼把人分成三六九等？身份高貴卻只知道飲酒作樂又能怎樣？”靈珺死死地盯著季年的眼睛，太陽穴的青筋鼓起，眼睛充血，好像一隻被惹急了眼的鬥牛。

瞬間，季年的九個龍頭合併成了一隻巨大的龍頭，口中不斷地噴出火焰，火焰所到之處萬物皆為灰燼，“你再說一遍？”這聲音震耳發聵，彷彿在提醒靈珺要三思而後行。

靈珺怒懟巨龍：“別以為身份高貴就可以隨便侮辱別人，金錢和權勢不能給你這樣的特權，人都是平等的，只是分工不已，沒有我們靈族的存在，怎麼能顯示你們的高貴！你到底有完沒完，反反覆覆就問這一個問題嗎？”

靈珺衝向聖獸，想要血戰一番。

“唉呀哦！小姑娘，火氣這麼衝！”季年被靈推倒在地，聖獸的虛像也隨之消失。

季年的異能就是讀取任何生物（人、動物、植物，只要有生命。）的恐懼，並編織幻象。從靈珺在地脈產生恐懼的那一刻起，季年就抓取了九頭聖獸的影象資訊。季年曾經見過九頭聖獸，它之所以被尊為聖獸，並不是因為醜陋，而是它的每個頭裝著一種智慧（宇宙、哲學、數學、堪輿之術、文明之光、科技、氣之變化、未來、火之術）。靈珺不知道九頭聖獸到底為何物，因恐懼腦補的聖獸異常兇猛醜陋。

紅袍斯葉走過來，扶季年，“這麼大年紀了，還扮怪獸！”

已過耄耋之年的季年被推到在地，靈珺有點兒後悔太魯莽，也去扶季年，“對不起，大師！”

斯葉趁機扼住靈珺手腕上的神門穴。

靈珺感覺身上好軟，好睏，眼皮都睜不開了，有一種意念在支撐著他，“不能睡，很危險，你要找到巫成，”她用力睜開眼，這位大師很眼熟，那麼像......爸爸。

斯葉加了手勁兒，並閉上了雙眼。

靈珺被催了眠，跟著斯葉閉上了眼，意念似乎飄遠，只剩下微弱的氣息，“不能睡，不能睡……”她使勁兒地掙扎著，可是越使勁，斯葉的催眠越深入。

斯葉繼續加力度，緊閉雙眼，念起密語（密語源於佛教，秘密的陀羅尼）。

密語就像糖蜜一樣香甜，靈珺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舒暢感，身心放鬆，彷彿置身在藍天白雲中，她在飄？她在遊？她在跑？她在跳？身心這樣的放鬆，飄於無形，游去無阻，跑且自如，彈向無邊，靈放棄了掙扎，沉溺在美好的感官享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