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裳兒別怕

鳳臨淵苦喪著臉，兩眼之間混濁無神，就連起身的動作都帶著一股疲憊感，“回王爺，裳兒她……她只能這樣了。”

只能這樣？

東郡平渾身一震，佈滿汗珠的臉上已經失去光華，“這是何意？你們不是第一醫家麼？怎麼連自己的女兒都醫治不好？！”

這句話再次讓鳳臨淵深深嘆了一口氣，“傾兒的藥性太毒，裳兒的手腳經脈被斷，無法自救，我們兩個的功力有限，除非傾兒肯相助，否則，裳兒這輩子也就只能這樣躺在床上了，辜負了閒親王的期望，是下官的罪過。”

“你的意思是隻有鳳容傾能救裳兒？”

鳳臨淵眼神飄忽，躬著身子更讓東郡平無法看清楚他的神情，“這，事實的確如此，可，傾兒早就不認下官作爹了，更何況出手救裳兒。”

“哼！”東郡平大手一揮，不以為然，“本王親自上門，不怕她不給面子。”

“這，王爺，請恕下官直言，傾兒如今有了安南王為靠山，只怕是無所畏懼了，而且，她已經是御醫令，這......”鳳臨淵及時住嘴，為難的神色顯現於臉上。

“授令儀式還未開始，她還不算真正的御醫令，更何況，醫者的本職就是救人，她敢不救，本王就有權利將她正法！”

話音一落，床上的人顫抖抖地伸出纏了繃帶的手腕，聲音虛弱猶如風中燭火“王，王爺。”

“裳兒，本王在這兒。”他急忙上前握住鳳容裳的手。

鳳容裳因為嘴巴也蒙著一層布，說話費勁含糊不清，最後乾脆只把想說的話寫在東郡平的手掌上。

那一撇一捺寫得極緩極慢，更像一把尖刀割在東郡平的心上，“不要為難姐姐？”

東郡平好笑又心疼地讀出她的字，忍不住握緊了她的手，“傻裳兒，你這樣為她，她下手的時候何曾想過留你一命，最後若不是時間已到，恐怕本王就看不到你了。”

鳳容裳只顧搖頭，像在說沒關係，這讓東郡平對鳳容傾的怨恨愈加深沉。

“裳兒儘管放心，有本王在，那鳳容傾不敢不給你醫治，明日本王就去把她叫來。”

如此一說，鳳容裳沒有再多言語，只是反握住他的手，似乎是想尋找一些安全感。

過了半刻鐘，更夫打更的聲音傳進來。

“王爺，夜太深了，你早些去歇息，裳兒這裡有丫鬟就夠了，她現在也需要休息。”鳳臨淵小心翼翼地開口。

東郡平想了想，很不放心地再看了看鳳容裳一眼，最後只得起身“那就讓裳兒好好歇息，明早本王再過來看她，你們幾個好生看著，若是小姐有了什麼閃失，拿你們是問！”

“是。”婢女們齊齊開口。

東郡平出了門，鳳容玖馬上跟在身後去送他。

眼看著兩人的身影拐出了院門口，鳳臨淵夫婦徹底地鬆了一口氣。

“這下子我看那丫頭怎麼應付！哼！”鳳臨淵板著臉坐到一邊，伸手拿了茶水來飲用。

“爹爹，大姐這麼對我，我絕不原諒她！”憤怒的嬌聲從床上傳來，扭頭看過去，方才剛躺著動彈艱難的鳳容裳已經坐起身子來，那手腳簡直再靈活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