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問志向橫渠四句
拿起食盒中的糕點品嚐了一口，蔡琰開口道：“你不是把我這裡當打掩護的地方嗎？真有什麼文學內容需要找我探討的嗎？”
曹昂眨了眨眼：“探討人生大事算不算？”
蔡琰賞了曹昂一個好看的白眼，默默地吃著手中的糕點。
曹昂心懷鬼胎、蔡琰心知肚明，曖昧的氣息越來越濃郁。
而在兩人聊天中，蔡琰發現曹昂不止會寫詩。
五禮、六樂、五射、五御、六書、九數，曹昂竟然每一樣都十分精通。
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對他來說全是小兒科一般。
蔡琰神色異常，萬萬沒想到自己這位未來的夫君竟然有此有才。
交流下來，蔡琰對曹昂越來越傾慕！
是她，高攀了！
時間來到下午，曹昂也該離開了。
“等等！”就在曹昂準備離開時，蔡琰開口道：“子脩，你稍等片刻。”
“好。”曹昂應下，筆直地站在原地。
蔡琰離開房間，過了三分鐘後又折返回來。
“來而不往非禮也。”蔡琰把一個香囊遞給曹昂：“你送我摺扇，那我把這個送你回禮。”
曹昂看著做工精巧的香囊，輕輕一嗅，還聞到了淡淡的香味：“所以，這算是定情信物嗎？”
算是定情信物嗎？
蔡琰沒有回答，不過卻也算是預設了。
昨天那句“但憑爹爹做主”只是表達她不排斥曹昂，但今天的香囊卻是在說自己心甘情願接受。
“再讓丫鬟給我準備一個錦囊吧，我有用處！”突然，曹昂開口道：“務必讓丫鬟製作，你做的我可不捨得拿去送人。”
......
翌日，曹昂再次到來。
蔡邕對於曹昂和女兒的事情樂見其成，不過今天也存著考教的意思。
“子脩。你讀的書不少，據說看一遍就能徹底背下來。”蔡邕看著曹昂，開口道：“不知，你讀聖賢書、所謂何事？”
曹昂看著蔡邕，過了片刻後、一臉肅穆地開口道：“蔡公，你可知我之志向？”
“哦？”蔡邕見曹昂如此認真，開口道：“願聞其詳！”
“我誓要為這蒼茫天地鑄就一顆堅定的心，為世間百姓指明一條光明的命途！我要繼承歷代聖賢的絕學，讓智慧之火熊熊燃燒！更要開創一個太平盛世，讓萬世子孫共享安寧與繁榮！”曹昂的話鏗鏘有力：“這就是我，氣吞山河，胸懷壯志，立志於天地之間，無所畏懼，砥礪前行！”
“蔡公詢問我讀聖賢書所為何事？”曹昂開口道：“我的答案是：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聽著曹昂的話，蔡邕以及藏在屋後的蔡琰只感覺腦海中傳來轟鳴的爆炸聲。
這般振聾發聵的言論，竟然是出自於一個年輕後輩的口中？
你確定不是一位大儒的人生總結？
一時間，蔡邕竟然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好！好啊！”蔡邕大笑：“好一個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子脩，你的志向、我不如也！”
不論其他，蔡邕感覺曹昂僅憑這幾句話就配得上他女兒！
不行！
這樣的賢婿可不能放過了！
一時間，蔡邕開始考慮要讓曹昂早日和女兒完婚才行！
“子脩。”蔡邕看著比自己高半頭的曹昂，笑著說道：“去後面找琰兒吧，我想你們一定很聊得來！”
“好。”曹昂抱拳行禮，向著後屋而去。
當曹昂來到蔡琰房間，發現她在那裡拿著竹簡認真看著。
只是，如果自己看去就會發現蔡琰的心思根本不在竹簡上面。
“咳咳~”曹昂乾咳兩聲，開口道：“書拿倒了！”
“啊？”蔡琰愣了一下，連忙把竹簡翻過來。
只是當她翻過來之後才發現，自己竟然被耍了。
“壞人！”蔡琰看著曹昂，撒嬌道：“就知道欺負我！”
“這不是你好欺負嘛！”曹昂笑道：“琰兒，書好看嘛？”
“不理你了！”蔡琰扭過頭去，遮掩自己羞紅的臉。
“哈哈~”曹昂大笑一聲，大著膽子嘗試從背後抱了蔡琰一下。
蔡琰只是略作掙扎，然後就放棄了。
反正都要成親了，抱一下也沒什麼吧。
被曹昂抱著，蔡琰沒有感覺到被輕薄了，反而有種安全感。
......
董卓入京後，自領司空之位，權傾朝野，但他知道並不是所有人都服他。
董卓屯兵洛陽城外，每日帶領鐵甲軍馬入城。不止嚇得百姓們惶恐不安，就連文武百官也是膽戰心驚。
董卓聽說蔡邕在文人中的名氣極大，就下令徵召於他。
蔡邕不想助紂為虐，推說有病不能去。
“蔡公。”在蔡邕把人打發走之後，曹昂從房間後面走了出來：“董卓狼子野心，您怕是難以獨善其身了。”
“唉。”聽著曹昂的話，蔡邕臉上也是一臉苦澀：“我還能怎麼辦？走一步看一步吧。”
“董卓可不是善類。”曹昂想了一下，開口道：“怕是您一步都難以退卻了。”
“哼！”蔡邕冷哼一聲，硬氣道：“我不願，難道董卓還能威脅我不成？”
“是人就有軟肋！無論是尊夫人、還是昭姬姐妹倆，都是蔡公難以割捨的存在。”曹昂悠悠地道：“如果董卓喪心病狂地用她們威脅您，又當如何呢？”
“那我......”蔡琰終究是說不出玉石俱焚的話，頹敗道：“那我只能從了。”
曹昂見蔡邕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開口道：“蔡公，要為家人早做打算了。”
“昭姬交給你，我放心。”蔡邕看著曹昂，開口道：“不過妻子和幼女......”
“不如讓她們去譙縣吧！”曹昂提議：“我曹家乃譙縣第一大族，而第二和第三正是夏侯氏與丁氏。可以說，現在的譙縣已完全被我架空了！只要到了那邊，沒有幾萬大軍進攻、任何人無法傷到我想保護的人。”
聽到曹昂的話，蔡邕心裡一動。
昨天他就知道，不能把曹昂當做晚輩看待。
曹昂的某些手段，就算他們這些當長輩的也望塵莫及。
遷去譙縣？
聽著曹昂的話，蔡邕第一個反應就是可行。
不過曹昂和女兒尚未成親，就這樣全家搬遷過去、是不是不符合禮法？
不過很快，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如果他們去了譙縣，恐怕你的身份就要洩露了！”蔡邕搖了搖頭：“不妥、不妥。”
曹昂學了禮，但他本身卻不是個守禮的人。
此時給對方提了一下，等事到臨頭、這位準岳父知道還有一條後路即可。
不過見蔡邕說到了不妥之處，曹昂也想到要再找一條退路了。
沒過多久，董卓的威脅到來了。
果然如曹昂所說，用蔡邕一家老小做威脅！
蔡邕不得已只好應命，被任命為代理祭酒，深受董卓器重。
接下來又被舉為高第，歷任侍御史、治書侍御史、尚書，三天之內，遍歷三臺。
幾天下來，蔡邕的官職一升再升。
而曹昂的老爹也曹操也用自己的手段成功混到了董卓的圈子裡面！他並不受器重，但終究是有資格出席一些重要場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