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周硯禮上傅家提親了
葉綿綿心想,她也沒那麼甘之如飴,畢竟她口蜜腹劍。
嘴上說著要償還傅家的恩,心裡卻在計劃逃跑的路線。
吃完麵,傅晏寒把碗收去洗了,出來的時候,看見葉綿綿趴在島臺睡著了。
拖鞋掉在地上,露出圓潤可愛的腳趾頭,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然後彎腰拎起拖鞋,單手將她從高腳椅上抱起來,抬腿走出廚房。
把葉綿綿放到客房床上,他傾身拽過蠶絲夏被蓋在她身上。
女孩夢裡睡得不安穩,嚶嚀了一聲,往枕頭和被子裡縮去。
傅晏寒在床邊站了一會兒,轉身走出客房,順手帶上門。
夜深人靜,他點燃了根菸,倚在走廊上抽完,捻滅菸蒂,他走到一間上鎖的房間。
輸入指紋,門應聲而開。
他大步走進去,房間足有五十平米,佔據了大平層最好的位置。
房間裡擺滿鋼架,鋼架上排列著大小不一的畫框。
畫的風格與外面客廳裡掛的大同小異,只是從畫框的新舊能看出來,作畫的時間不一樣,畫者的水準不一樣。
每幅畫裡隱藏著作畫者的簽名,QQ兩個字母融在畫裡,是她獨特的藝術。
從16歲到30歲,一共14年,秦卿掛出去售賣的畫全都在這裡。
……
次日清晨。
葉綿綿醒來時,傅晏寒已經不在公寓,餐桌上放著美式早餐。
她吃完早餐,拿起揹包去學校。
路上,她把初稿發到溫靜芝郵箱裡,同時又發了一份給李書奕。
早上第一節課是周硯禮的課,她一到教室,章子初就朝她招手,“綿綿,這裡。”
她請了將近兩週假,同學們都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
章子初看見她脖子上剛癒合的傷,“你脖子怎麼了?”
葉綿綿避開她伸過來的手,“沒事。”
“綿綿,你是不是被傅家人虐待了?”章子初擔憂地看著她。
“沒有,你別胡思亂想。”
章子初知道葉綿綿口風緊,受了委屈也不會跟她說。
“那你要是被欺負了就跟我說,我去潑他們家紅油漆。”章子初擼起衣袖,一副要幹架的模樣。
葉綿綿被她逗笑了。
周硯禮踩著上課鈴聲跨進階梯教室,一眼看到坐在同學們中間的葉綿綿,他衝她點了下頭。
葉綿綿回以一笑。
下課後,葉綿綿抱著課本在走廊上追上週硯禮。
“周教授。”
周硯禮停下腳步,回頭看她,目光在她脖頸處結痂的傷口上停頓住。
“我沒去醫院看你,怕你在傅家人面前難做,傷都好了嗎?”
葉綿綿一點也不意外他會知道,上流圈子的訊息都是共通的。
那麼他必定也知道,傅夫人逼她嫁給溫閶的事。
“好的差不多了。”
周硯禮點了點頭,發現走廊裡不少同學都在看他們,他說:“籃球場那邊有比賽,一起去看看?”
“好。”
葉綿綿有事求他,欣然答應,兩人並肩走出教學樓。
路上來來往往的學生,時不時朝他們看過來,滿眼都是八卦探究欲。
周硯禮看著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女孩,“我聽說傅夫人堅持要把你嫁給溫閶,你自己的想法呢?”
葉綿綿攥了攥拳頭,不知為何,面對溫柔的周硯禮,她說不了假話。
“我不想嫁,但我爸還在醫院,周教授,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周硯禮點頭,“好,你說。”
葉綿綿驚愕,“你都沒聽我的請求,就答應我了?”
“你能來找我,說明你信任我,葉同學,我不想辜負你的這份信任。”
周硯禮莊重肅穆,絲毫不輕浮,不草率,是站在講臺上的人師,君子端方。
葉綿綿鼻翼微酸。
被傅夫人逼得走投無路,她心裡有委屈,亦有恨。
可她無人可傾訴。
爸爸是躺在床上的植物人,繼母是從中作梗的小人,而她愛的人……
她愛的人只想睡她。
這段時間,她把身邊的人盤算了個遍,還有誰能幫她?
拼拼湊湊,也只有眼前這位相處不到一年的師長。
“謝謝周教授,我實在是找不到人可以託付了。”葉綿綿嗓音微啞。
周硯禮低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造成今天這個局面,我也有責任。”
那日相親,他確有動心。
葉綿綿搖頭,“周教授,聽您這樣說,我都要慚愧死了。”
“跟我就別客套了,想要我幫你什麼忙?”周硯禮問道。
葉綿綿拿出她爸的銀行卡,說出她的計劃,“這張卡里有兩百萬,我想麻煩周教授幫我重新找個療養院,在婚禮那天,把我爸轉過去。”
她爸是她的軟肋,安頓好她爸,她才不會有後顧之憂。
周硯禮沒接那張銀行卡,神情凝重,“你要逃婚?”
葉綿綿以為他是不肯幫她,緩緩垂下了胳膊,“周教授怕溫家知情後怪罪嗎?對不起,我考慮不周,我再想想辦法。”
她剛轉身,手腕就被周硯禮握住,這次卻沒放開。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去我車裡。”周硯禮拉著她往停車場走去。
路上來往的學生太多了,兩人拉拉扯扯到底不合適,葉綿綿掙脫手腕,默默跟在周硯禮身後。
上了車,周硯禮把車子駛了出去,停在路邊的樹蔭下。
“葉同學,逃婚不是解決辦法,你的學業你的大好前途都在這裡,你都要放棄嗎?”周硯禮擰起眉頭。
他沒想到葉綿綿已經被逼得走投無路,要逃離盛州。
可溫家在全國都有勢力,若他們真的鐵了心要娶她,她躲出去反而不安全。
還不如待在盛州,找一個能庇護她的人依靠。
可這個人……
葉綿綿閉了閉眼睛,神情難得流露出一絲脆弱,“我不想放棄,可是我害怕。”
溫閶給她留下的除了身體上的疼痛,還有就是精神上的恐懼。
周硯禮抬起手,在虛空中停頓了幾秒,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怕,我來想辦法。”
葉綿綿一怔,“什麼?”
“你先回學校上課,等我訊息。”周硯禮溫柔道,“別胡思亂想,車到山前必有路。”
葉綿綿眼眶微紅,用力點了點頭。
遠輝集團總裁辦公室。
傅晏寒坐在寬大氣派的辦公桌後,原本的氣定神閒消失不見,神情陰鷙駭人。
“你說什麼,周硯禮上傅家莊園向小弟妹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