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他極力剋制
“還有，你不能像夢裡那樣哦。”
“夢裡哪樣。”你問。
你記得，你剛剛只告訴她，你夢見江初照與家人關係不好。
“夢裡那樣給他父母通風報信。”白露露說的很急。
你笑了，“露露，我沒跟你說我的夢。那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白露露臉色一陣蒼白。
“咱們是姐妹，心有靈犀一點通嘛。”
很無力，很沒有說服力。
你想從她的神色中看出些什麼。
但，她臉上，除了蒼白，還是蒼白。
你笑了笑，“我知道你一定瞞著我一些什麼。你不願意說，我也不會勉強你的。”
誰還沒有秘密呢？
當初系統是你的秘密，你不會跟任何人說。
白露露，也許也同樣在守護著類似的秘密。
你隱隱能猜到，只是，不確定罷了。
“謝謝你。”白露露朝你笑了笑，“如果有機會，我或許會告訴你。”
說完，她臉色又是一白。
你讓她別說了。
你以為，是因為她說了一句會告訴你，然後才會臉色發白的。
也許，她確實是繫結了系統，發白的臉色，也是因為觸及系統禁區導致的。
白露露摸了摸你的發頂，“夕兒，暫時好好對待江初照哦。一定要記得。”
你點了點頭。
如果，讓你對江初照好一些是白露露現在的任務。
你會聽她的。
系統那麼煩人，露露也一定不會喜歡的。
而且，這個系統還會讓露露難受到臉色蒼白。
你嘆了一口氣，“安心出國養身體。”
白露露朝你笑得燦爛。
之後江初照將他這幾年給你買的禮物都送來了。
一個洋娃娃，還有一個…是一副畫。
聽他說，是他給你畫的。
他畫得很好，只是，你身後的背景是一片漆黑。
幾天後，白露露回京市了。她會先回京市，然後再出國。
你獨自送她去的車站。
沒讓江初照來，你也好跟白露露再多說一些悄悄話。
回去之後，林潶池來找你了。
他想讓你回林家看一看。
“初照也去吧。我家爺爺，可好了。”林潶池幾年來，一直信奉得火發者得永生。
你都懶得講他了。
“這樣，可以麼？”江初照小心翼翼地看你一眼。
你咬了咬下唇，偏頭看他，“如果我說不可以，你還會去麼？”
林潶池也拍了他一把，一臉笑嘻嘻，“我說去就去，你不用問我妹的！”
江初照笑而不語。
“哥回家的話，你還是將你的假髮取了先。”你提醒了一句。
“再說再說。”他擺擺手表示拒絕。
當天下午，你們就回林家老宅了。
林潶池害怕老爺子批評他，最終還是將假髮取了下來。
江初照買了好幾袋茶葉。
看上去，挺貴重的。
他到了林家後，也沒半點怕生。
與林老爺子攀談、下棋，一下子就讓老爺子忽視了你與林潶池。
期間，不知怎麼地，老爺子抿了口茶水後忽然提了句：“林夕啊，前幾天，隔壁張家那小子來提親呢。”
你很快反應過來，“爺爺，我才剛剛高考完，不訂婚。”
“這位江小朋友，聽說從小與你一起長大？”老爺子看了你一眼，又看了眼正在與他下棋的江初照。
“嗯。”你應了句。
老爺子仰了仰下巴，一臉小驕傲，“我看，你們倆在一起，很合適。”
你嘆口氣，看了眼江初照，見他正抿唇笑著。
“爺爺，這種事情不能開玩笑的。”
你很頭疼你與江初照之間的關係。
用一句詩來形容，你只想得到那句——
“剪不斷，理還亂。”
你已經不太想去回憶你與江初照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的了。
總之，你與他，好像有一條線在中間，將命運緊緊纏在一起。
你早該，認真審視與江初照之間的關係了。
也許，能像白露露所說那樣，先對他好，安撫他。等他狀態好了，徹底不會在某些時刻露出陰鬱一面時，你再跟他攤牌也好。
等到晚上離開林家後
在馬路邊，你問他，“初照哥，你現在，是在追我麼？”
問這話時，你老臉一紅。
黃花大閨女問直接問出這樣的話來，你還是…挺羞的。
問起來時，也似乎有什麼從舌尖一直抵達了心尖。
他笑了笑，眼底的陰鬱一掃而空，“對啊。”
“可是，我現在沒有喜歡你。你能給我一點時間麼？”
給你一點時間，你會盡力……
讓他變正常。
江初照皺起了眉，他喉口微動，“可是，我時間也許不多了。”
他眼底的哀傷，與前幾年他見到他弟弟時一模一樣。
他眼底還染了一點猩紅，從眼角處，一直蔓延、蔓延。
你偏過頭沒再看他，“初照哥如果遇到什麼困難，可以告訴我。”
“沒有什麼困難。”江初照笑了聲。
他越是這樣，你就越發覺得他心中藏了事。
“你是在關心我麼？”他心情愈發地愉悅了。
你沒否認。
他差點沒忍住就將你抱入懷中了。
江初照極力剋制著，剋制到指尖微微發顫，剋制到眼角猩紅更甚。
他真的，很想抱著你。但也真的，不想你怕他。
他能感受到，之前他剛來時，但凡冷下臉去時，你就會抗拒他。
“心裡難受不要憋著。你可以告訴我。”你扯了扯他的手腕。
“好。”他輕鬆地笑笑。
但心裡在說，不會告訴你，不敢告訴你。
黑暗的澀，他一個人吞。邪惡的苦，他一個人咽。
再黑暗，再邪惡，都與你無關罷了。
你點點頭，帶著他回家了。
江初照一路上，都笑得跟個吃到了糖的孩子似的。好像得了一句關心，有什麼變得很不一樣很不一樣。
“好啦，你以後先在我家住吧。”這是你爺爺臨著你離開前再三叮囑的。
老爺子覺得，你一人在家住不安全，江初照一個人在酒店住也不安全。不如住一起得了。
“我不會吵到你的。”他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心。
“沒事。”你笑了笑，忽然就被他這副模樣戳到了。
戳到你心肝微微刺疼。
當然了，這點感受，可以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