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噩夢的開端

那本小說的名字對於方靳來說有點繞口——《你我撲作塵埃》。被作者寫得很虐，方靳帶著好奇心看下去，看到最後看哭了。嗚嗚嗚……原來宋飛真的不是騙人的，真的會看哭啊！

小說裡的男女角，那樣相愛著……

方靳想起小丟來……

書裡的人都能那麼相愛，跨越那些障礙和複雜的家庭背景，那小丟可以愛嗎?

呸呸呸——

方靳想到這裡臉燙燙的，太不像個大男人了！推開窗戶感受著窗外的清風，看著空中高掛的皓月。書裡是書裡，書裡沒血緣的兄妹是可以更近一步，可是書外，怎麼可以呢……方靳看著那輪月亮，不由得微微嘆氣。

此時，此月，此夜。無思，無戀，無相隨。

到了凌晨五點，天剛矇矇亮的時候，方靳就已經醒來了，這一定是他今年起得最早的一次。

方靳打了個哈欠，月亮好像都還沒有褪去，方靳就著冷水洗臉，給自己選了一套灰色的運動服換上。走到方小丟的房前，房門緊閉，他不忍心這麼早叫小丟起床。

剛走到客廳，就發現門口亮著燈，林霞已經梳妝好了準備出門，正在穿著鞋子。

“媽，這麼早要去哪?爸爸和小丟都還沒有起床呢。”

“哦，我去買點豆漿回來熱著。”

方靳看著林霞穿著鞋子出去，天空染著灰濛濛的霧氣，太陽還沒有探出頭來。

方靳走進廚房裡，只看著鍋裡蒸著林霞自己做的包子，是香菇滑雞餡的，圓溜溜的。這樣早本是毫無胃口的時間，但是方靳看著包子，竟然餓了。他多盼望著林霞能早點回來，回來之後就能一起吃熱騰騰的包子了。

可是方靳不知道，林霞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這個自己剛喊了幾天媽媽的女人，再也回不到他們身邊。

當方小丟迷迷糊糊起床的時候，看到客廳裡的方靳嚇了一跳，“你怎麼起來這麼早?”

“很奇怪嗎?你哥哥一直起這麼早呀。”

“瞎說。媽媽呢?”

方靳望著門口說：“去買豆漿了。你快去收拾，待會咱們吃了早餐早點出發。”

“好耶！”方小丟快樂地奔向洗手間去刷牙洗臉，哼著快樂的歌。鏡子裡精緻好看的女孩兒眉毛似煙柳，漆黑的眼珠像是盛放著黑色寶石，但她永遠都不明白，很多分離是根本就沒有徵兆的……

方彌起床刷牙之後還吃了一顆糖，看來戒菸還是很有成效的，方彌竟然成了一個愛上了吃糖的中年男人。看著一袋棉花糖上面印著的卡通圖片時，方彌只覺得那個長髮飄飄的女孩兒像是自家的小丟，於是又愉快地揚起嘴角。

方靳和方小丟在各自都收拾完了之後，端正地坐在沙發上。方小丟揹著一個黑白的萌萌的熊貓揹包，裡面裝了一面小鏡子和幾袋零食，戴著一頂粉色的小帽子，做出迫不及待的樣子。

過了一會，穿著白色的裙子的小丟開始左顧右盼著問：“媽媽怎麼還沒回來?”

方靳搖搖頭，方彌也搖搖頭。

等了半個小時之後，方小丟從一開始迫不及待出發的樣子，變得焉了一樣，捏著綴著一顆星星的裙角莫名擔憂起來，像是某種極差的預感踏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