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一案 口蜜腹劍:解釋
顧盛安的速度沒有比沈時和慢多少,到達現場就進入了工作狀態。
“肢體沒有任何殘缺,外表無致命傷,要解剖。”
屍體已經運往市公安局法醫部。
顧盛安沒有在現場多停留,沈時和跟許河清留下來一同進行現場取樣工作。
不過這個時候沈時和心中已經基本有了判斷,這是沒有關聯點的兩個案子。
連環殺人案兇手處理屍體的方式往往是相同的,不會輕易做出改變,尤其是像這次案件這種具有表演慾望的兇手。
這種兇手一方面隱藏作案的線索,一方面又希望別人知道兇手就是他。
所以作案的手段特徵都會很明顯。
這種情況下,一旦有什麼變動都有可能會成為案件的突破點,也會讓兇手認為這次作案沒有自己的特色。
而無論是漫展上分發屍塊,還是在地下室發現的頭顱,都能證明兇手在處理受害人屍體的時候熱衷於分屍。
但是行李箱裡的這具屍體十分完好,肢體沒有殘缺,表面甚至沒有致命傷。
這些因素至少已經能證明這具屍體和漫展上的屍塊沒有關係。
這也是為什麼顧盛安走之前特意點出肢體無殘缺的原因。
不過這次屍體的生理特徵都儲存完好,身份認證會比較容易。
陳卓此時並沒有太擔心,反倒是問起重案一組的案子了。
“跟你們的案子是不是沒有關係?”
重案一組正在查的案子陳卓有所謂耳聞,畢竟網上輿論發酵的太快,市局也下了命令全力支援重案組的工作。
週歲稔的那段影片他也看了,看得心裡發毛。
什麼樣的人能那樣雲淡風輕,甚至帶著點玩味承認自己散播屍塊?
但是一想到週歲稔的身份,陳卓就沒有那麼奇怪了。
週歲稔的名頭他聽過,就是不知道這人什麼時候走歪了路。
沈時和聽到陳卓的問話點了點頭。
“初步判斷是兩個案子。”
“週歲稔的嫌疑洗脫了?”
陳卓有些好奇,他不知道沈時和跟週歲稔的關係,只知道重案一組在負責這起案子。
剛和週歲稔掰頭完的沈時和一想到週歲稔那副樣子就不爽。於是對陳卓說:
“沒有,嫌疑人十分狡猾。”
陳卓被沈時和的語氣給逗樂了。
“你不知道,這週歲稔名頭可大了,他要是想犯罪,估計還真不好抓呢。”
陳卓只是開個玩笑,結果說的話像是一把刀,直戳戳紮在了沈時和的心上。
她最擔心的事不就是週歲稔真的犯罪嗎?
“那我還真希望他與案件無關。”
現場沒有什麼需要兩人的地方了,許河清和沈時和繼續原本的計劃,去找錢星辰。
走之前,許河清跟陳卓解釋:
“周老師之前是她的帶教老師。”
“這會兒,沒有人比她更希望週歲稔跟案件無關。”
陳卓這才瞭然,怪不得一提到週歲稔,小姑娘的語氣就怪怪的。
陳卓嘆了口氣。
“你們張隊也不知道攔著點,周老師那樣的人才,怎麼還任由他離隊了。”
許河清聳了聳肩膀。
“那我這個小嘍囉就搞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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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時和把頭盔一摘,掛在車頭。
“昨天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正在摘頭盔,我還想市局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個人物。”
許河清想到昨天早上見到甚時候的情景。
剛過了一天,但是兩個人已經很熟悉了。
反倒是沈時和有些恍惚,沒有時間感。
“總感覺跟你一起工作好久了。”
“太忙了吧,時間都忙忘記了。”許河清嘴上這麼說著,“時間過得慢點好,不然抓不到兇手張隊睡不著啊。”
“別說張隊了,我也睡不著。”
沈時和隨手捏了捏鼻樑。
“怕破不了案轉不了正?”
知道許河清是在開玩笑,但是沈時和還是回他:“對啊,考編多難啊,轉不了正不就廢了嗎?”
“放心吧,張隊肯定給你打高分。”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根據張長明在群裡提供的訊息找到了錢星辰的現住址,敲門之後裡面沒有回聲。
沈時和看了眼時間,今天是工作日,但是不久前錢星辰剛和週歲稔見了一面,錢星辰今天應該沒有上班。
這個時間點應該是在家的。
“故意躲著不見?”
許河清話音剛落,錢星辰的聲音從樓梯間拐角傳來。
“許警官?”
許河清聞聲回頭,看到提著塑膠袋的錢星辰,袋子裡放著一些食材。
“買菜去了?”許河清的態度轉變相當自然,“看來要耽誤你做飯了,關於你之前鄰居的事,還想打擾你一下。”
“沒事沒事,不打擾,要不是你們,那房東還不一定會退給我房租。我就沒錢搬家了。”
錢星辰說著走過來開門,沈時和一直觀察著錢星辰的神態。
錢星辰神情自若,眉眼帶笑,對許河清和沈時和上門並不覺得反感,看上去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不過審沈時和覺得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了。
兩個人跟在錢星辰身後進了錢星辰新租的房子,條件比那間地下室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兩室一廳一廚一衛,一個人住會有些浪費的程度。
“跟別人合租嗎?”
沈時和隨口一問,錢星辰搖頭否認。
“我整租,這套比較便宜,1500,感覺撿漏了。”說完,錢星辰又補充,“後續可能會找人一起住,我做個二房東。”
錢星辰說著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沈時和對錢星辰的話表示理解,這樣的情況在租房一族中不少,當個二房東,賺個差價什麼的。
當時她租房的時候就會有意避開二房東。
不過合租怎麼說都比整租便宜,不介意是二房東也就無所謂了。
“收拾的挺乾淨的。”
沈時和說了句做結尾,接著切入了正題。
許河清會意從iPad裡調出週歲稔的照片。
“這是我們正在關注的嫌疑人,有目擊者稱你們曾經見過面,對此,你可以解釋一下嗎?”
許河清語氣自然,沒有審訊的逼問感,但是壓迫感一點都沒有少,沈時和聽著也學著,一邊開啟了錄音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