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幽冥佛陀雙目如電，緊盯刁陽，彷彿要將他生吞活剝，
“佛爺我修佛百載，從未聽過如此狂妄之言！你竟敢說旁人皆知的，你便不屑一顧？此話，可還作數？”
刁陽微微抬眼，眸中寒光乍現。
他心知肚明，這些人定是來者不善。
“早知如此。”
刁陽心中暗忖，
“既然你們非要自取其辱，那便怪不得我了。”
他緩緩起身，理了理衣襟，不緊不慢地開口，
“我刁陽立於天地之間，一言九鼎。說過的話，自然算數。不知閣下，有何高見？”
“高見談不上。”
幽冥佛陀嘴角一撇，露出一絲輕蔑的笑，
“只是佛爺我，對這《東行經卷》，也略知一二。”
他故意停頓片刻，觀察著刁陽的反應。
然而，刁陽依舊面不改色，似乎早已料到他會這麼說。
“哦？略知一二？”
刁陽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那又如何？”
“如何？”
幽冥佛陀冷笑連連，
“你口口聲聲說，這《東行經卷》是你獨門秘籍。但是佛祖我也清楚，這豈不是自相矛盾？”
他咄咄逼人，氣勢洶洶。
刁陽卻依舊不慌不忙，
“閣下既說知曉，可有憑證？”
“憑證？簡單！”
幽冥佛陀傲然道，
“你若不信，佛爺我當場背誦，又有何難？”
他深吸一口氣，朗聲道，
“話說那齊天大聖李悟風，乃是天產石猴，自花果山出世……”
幽冥佛陀記憶力超群，竟將刁陽先前所講，一字不漏地複述出來，聲音洪亮，響徹整個說法堂。
堂內眾僧，無不色變。
“這幽冥佛陀，向來以博聞強識著稱，莫非他所言非虛？”
“他修輪迴道，若敢妄言，必遭天譴。我看此事，恐怕另有蹊蹺。”
“難道說，刁真友方才所講，當真是……”
眾人議論紛紛，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刁陽，等待他的回應。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刁陽卻依舊鎮定自若，彷彿一切盡在掌握。
他微微一笑，
“幽冥佛陀，你說你也曾研讀《東行經卷》，可有此事？”
“那是自然！”
幽冥佛陀洋洋得意，
“不瞞你說，佛爺我早已將此經卷倒背如流！”
他見刁陽似乎有些“心虛”，心中更是得意，覺得自己已然勝券在握。
“既然如此，我且問你幾個問題。”
刁陽話鋒一轉，
“你若能答出，我便認輸。”
“儘管問來！”
幽冥佛陀拍著胸脯，
“凡是這卷軸裡記載的，佛爺我無所不知！”
他心想，只要自己咬死也讀過《東行經卷》，刁陽便無計可施。
“好，聽好了。”
刁陽眼中精芒一閃，
“我且問你，那李悟風大鬧天宮之後，去了何處？”
幽冥佛陀一愣，這個問題，他倒是知道。
“必定是返回了花果山水簾洞！”
他答道。
刁陽點點頭，又問：
“那熊七戒與織女仙子，究竟是何關係？”
幽冥佛陀額頭開始冒汗，這個問題，他可就答不上來了。
“他們……他們……”
他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
刁陽冷笑一聲，又問：
“那捲簾大將打碎琉璃盞後，是被何人所殺？死於何處？”
幽冥佛陀徹底傻眼，這幾個問題，他一個也答不上來。
刁陽所講的，只是《東行經卷》的開篇，後續內容，他根本無從知曉。
“怎麼，答不出了？”
刁陽步步緊逼，
“你不是說，經卷內容，你倒背如流嗎？”
“我……”
幽冥佛陀臉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
他萬萬沒想到，刁陽竟然會用這種方式反擊。
“答不上來，就不要胡說八道。”
刁陽神色一凜，
“我佛講經，自有天道鑑之！”
突然間，外面傳來了一陣低沉的鼓聲
不同於一般的鼓，它每一下都像是直接敲打在心頭
“這是……心鼓！”
“怎麼會這樣？竟然是刁真友敲響了它！”
“不是說這鼓只有在講經出現謬誤時，才能由聽經者敲響的嗎？”
眾僧一片譁然，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
“刁真友，你這是做什麼？！”
幽冥佛陀也有些慌亂。
“做什麼？”
刁陽冷冷一笑，
“自然是請天道，還我一個公道！”
咚——！
又是一聲鼓響，比之前更沉，更重。
說法堂上空，風雲突變，雷聲隱隱。
一個巨大的虛影，緩緩浮現。
那是一隻眼睛，一隻巨大無比的眼睛！
天眼！
它緩緩睜開，無悲無喜，俯視眾生。
說法堂內，頓時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景象驚呆了。
“天……天眼……”
“刁真友竟然……真的請出了天眼……”
“這……這怎麼可能？”
眾僧目瞪口呆，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頭頂。
幽冥佛陀更是嚇得魂飛魄散，
“刁陽，你……你瘋了……”
他指著刁陽，聲音顫抖，
“你可知，請出天眼的後果？”
刁陽卻絲毫不懼，他冷冷地看著幽冥佛陀，
“天道昭昭，自有公論。你我之間，孰是孰非，自有天眼定奪。”
他抬頭望向天眼，目光坦然。
天眼緩緩轉動，最終，定格在了幽冥佛陀身上。
咔嚓！
一聲脆響，在寂靜的說法堂內，顯得格外刺耳。
那是……佛心破碎的聲音！
“不……”
幽冥佛陀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臉色慘白，渾身顫抖，眼中充滿了絕望。
他怎麼也想不到，天眼竟然會懲罰自己。
“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東行經卷》……”
他嘶吼著，
“你……你也是胡編亂造！為什麼……天眼為何不降罪於你？”
“胡編亂造？”
刁陽冷笑，
“我早說過，我所講的，都是我親身經歷，親眼所見。我不知道的，絕不妄言。”
他頓了頓，目光如炬，
“倒是你，顛倒黑白，混淆視聽，還敢質疑天道？”
幽冥佛陀聞言，如遭雷擊，整個人都癱軟在地。
他面如死灰，再無半點先前的囂張氣焰。
“大明界域，傳承萬千，號稱諸天九天佛法之源。”
他喃喃自語，
“可連我界都不知《東行經卷》之名，你又如何證明，你所言非虛？”
這是他最後的掙扎。
刁陽卻只是淡淡一笑，
“天道之下，一切虛妄皆無所遁形。既然你不信，那便以天眼問心，如何？”
“天眼問心？！”
幽冥佛陀如聞驚雷，
“刁陽，你……你莫非是失心瘋了？”
“我刁陽行事，光明磊落，有何不敢？”
刁陽冷哼一聲，
“倒是你，心中有鬼，百般狡辯。若是天眼問心，恐怕你連這具肉身，都保不住！”
他語氣決絕，不容置疑。
幽冥佛陀徹底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