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你的斬月劍……從何而來?”
“想知道?問厲月華去。”
刁陽回了這麼一句,便不再理會。
他知道,玄一佛陀肯定不敢去招惹那位以脾氣火爆著稱的玄天門女修。
果然,玄一佛陀那邊久久沒有動靜。
半晌,他才發來一句:
“算了,此事與我無關,我還是不摻和了。”
話語中透著一股子無奈,還有一絲……慶幸?
刁陽笑了笑,沒有再回復。
他知道,玄一佛陀雖然好奇,但更怕惹麻煩。
而此刻,玄血界域大敗的訊息,已經如同瘟疫般在諸天九天蔓延開來。
……
道家界域,玄天門。
議事堂內,氣氛凝重得能滴出水來。
玄天門門主高坐主位,臉色陰沉。
下方,一眾長老噤若寒蟬。
“玄天界域,彈丸之地,竟能讓玄血界域折戟沉沙,連十二長老都盡數隕落……”
玄天門門主的聲音低沉而緩慢,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塊巨石,重重地砸在眾人的心頭。
“此事……透著古怪。”
“門主,會不會是……其他界域暗中出手?”
一位長老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猜測。
“不排除這個可能。”
玄天門門主微微頷首。
“但玄天界域自身,恐怕也有我們不知道的底牌。”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
“我玄天門雖然實力雄厚,但也不能掉以輕心。玄天界域崛起之勢已現,是敵是友,尚難預料。”
他沉吟片刻,做出了決定。
“傳令下去,密切關注玄天界域的一舉一動。另外……”
他話鋒一轉,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
“大長老何在?”
“屬下在!”
大長老連忙出列,躬身應道。
“玄血界域大長老血殤,現在何處?”
“回稟門主,血殤正在偏殿等候。”
“帶他進來。”
玄天門門主沉聲道。
……
血殤走進大殿,臉色蒼白,腳步虛浮。
強行撕裂虛空逃生,他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若非有秘法護身,恐怕早已走火入魔。
他強撐著精神,向玄天門門主行了一禮:
“血殤,見過門主。”
“免禮。”
玄天門門主擺了擺手,目光銳利如刀,上下打量著血殤。
“血殤,你不在玄血界域養傷,來我玄天門,所為何事?”
“門主,我有一事不明,想請門主解惑。”
血殤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沉聲說道。
“我玄血界域此次征伐玄天界域,遭遇大敗,其中緣由,與貴派的鎮宗至寶有關。”
“哦?”
玄天門門主眉頭一挑,示意血殤繼續說下去。
“我等在九天,遭遇一人,手持斬月劍……”
血殤將當日的情形,詳細描述了一遍。
當然,他隱去了自己狼狽逃竄的細節,著重強調了刁陽的強大,以及斬月劍的恐怖威力。
“……那人自稱孔小塵,還說,若有疑問,可向厲月華師祖求證。”
血殤說完,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玄天門門主的反應。
“斬月劍,孔小塵……”
玄天門門主喃喃自語,神色變幻不定。
“此事關係重大,我需稟明師祖,方能定奪。”
他對血殤說道。
“你且在此稍候。”
隨後,他便急匆匆地離開了議事堂。
……
玄天門祖師祠堂,雲霧繚繞,宛若仙境。
一位白衣女子,負手而立,眺望遠方。
她身姿挺拔,氣質清冷,宛如一朵盛開在雪山之巔的冰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正是玄天門師祖,厲月華。
玄天門門主來到祠堂外,恭敬地行了一禮:
“弟子求見師祖。”
“何事?”
厲月華沒有回頭,聲音清冷,不帶一絲感情。
“師祖,有人……找到了斬月劍的下落。”
玄天門門主的聲音有些顫抖。
“嗯?”
厲月華猛然轉身,目光如電,直視玄天門門主。
“何人?在何處?”
“據玄血界域大長老血殤所言,此人在玄天界域的九天之中,自稱……孔小塵。”
玄天門門主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說道。
“玄天界域?九天?”
厲月華的眉頭微微皺起。
“這等偏遠之地,怎會有人能駕馭斬月劍?”
她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但隨即,這絲疑惑便被堅定所取代。
“不管如何,我都要親自去一趟,確認真偽。”
她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玄天門門主見狀,連忙勸阻:
“師祖,玄天界域情況不明,您貿然前往,恐有危險。”
“無妨。”
厲月華淡淡地說道。
“我自有分寸。”
她心意已決,任何人都無法動搖。
……
刁陽並不知道,玄天門的厲月華,已經因為他的“孔小塵”之名,而決定親赴玄天界域。
此刻,他正盤膝而坐,周身靈氣繚繞,進入了深層次的修煉之中。
突然,幾道流光劃破虛空,落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幾道傳訊符。
其中一道,來自玥兒女皇。
字裡行間,滿是關切之情,詢問他是否安好。
另外兩道,則是天地盟的陽天與通天閣閣主刁天河發來的。
內容大同小異,都是打探玄血界域的戰況。
刁陽看完,忍不住冷笑一聲。
“這些人,倒是訊息靈通。”
他搖了搖頭,心中暗自鄙夷。
“九天遭難時,不見他們伸出援手。現在大局已定,倒是一個個都冒出來了。”
他略一思索,便分別給三人回了訊息。
給玥兒女皇的,自然是報平安,並簡單說明了情況。
而給陽天和刁天河的,則只有冷冰冰的一句話:
“想知道?自己去九天看!”來了!
刁陽發出的靈音傳訊,如兩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分別在通天閣和天璇星域激起了一圈圈漣漪。
通天閣內。
閣主刁天河捻著頜下長鬚,盯著手中微微顫動的傳書,眉頭緊鎖,幾乎擰成了一個“川”字。
“這小子,又在搞什麼鬼?”
他低聲自語,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惱怒。
“我堂堂通天閣閣主,還能惦記他那點東西?真是笑話!”
刁天河將傳書輕輕放在桌上,指節在桌面上輕敲,發出有節奏的“篤篤”聲。
“我不過是隨口問問玄血界域的事,他倒好,給我來個獅子大開口,真當我老糊塗了?”
刁天河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感覺自己被刁陽當成了冤大頭。
“不行,這口氣不能忍!”
他猛地一拍桌子,眼中閃過一絲決斷。
但轉念一想,他又有些猶豫。
“算了,還是先禮後兵,把話說清楚再說。”
他嘆了口氣,重新拿起傳書,醞釀了一下話術,又發去一道傳書:
“師祖玩笑了,晚輩絕無覬覦九天之心!”
話一出口,刁天河就覺得有些不妥。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好像我真有什麼企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