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只要你願意
“欸，這不是回去嗎，咋又過來了？”戰老五跑回頭碰到走路的他們，肖淑芬跟他打招呼都沒搭理，而是一個勁兒的往陳家跑去。
“這五弟是怎麼了？”李文秀也覺得怪怪的，她那日去家屬院也看出來了他有些不對勁兒。
林楠出聲道，“沒事，老家這雪下得可真大呀。”
沒被打掃的路邊已經沒過腳脖子了。
肖淑芬聽到她的話附和道，“可不是麼，就這段時間已經下了好幾場了，大家都說來年莊稼鐵定長得不錯。”
瑞雪兆豐年，五穀登豐收，莊稼人還是挺信這個的。
林楠點點頭，幾個人繼續往家走，沒人再提老五的事。
而他在快要到陳家的那路口時追上了她們倆，也不顧黃桂芝在，直接就把陳子華給攔停了。
“衛華？你不是回去了嗎？怎麼在這？過來找子華呀？”黃桂芝知道他們倆曾經是同學，兩家關係又還行，所以就當他是來找她玩的。
戰老五點點頭，“嗯，伯孃，我找子華有點事！”
“那行，你們說吧，我先回去了。”黃桂芝笑笑，連同陳子華手上的東西一併提著進屋了。
戰老五看向一言不發的陳子華，微微低頭，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老六說你要結婚了？”
“嗯！”陳子華聲音淡淡的回答道，“正月二十六！”
正月十六，他都開學了，也好，“是你的意思，還是伯孃他們的意思？”
“重要嗎？”
“為什麼不重要？你說伯孃逼你，你說你跟我不是一路人，你說你等不了那麼久，這些就是理由讓你自己嫁給一個不喜歡的男人嗎？那是你的人生，你該對它負責，報紙上都說了，現在已經可以去進城打工了，去看看更大的世界，何必把自己的後半生交給你不喜歡的男人呢，你又不差。”
戰老五氣急了，說話大聲了些，路過的旁人朝他們看過來。
低著頭沒說話，盯著鞋子發呆的陳子華聽到他的話，抬眼看向他，“我現在胡火柴盒的工作都是我爸求人託關係讓我進去的，去城裡幹嘛呀？西北風都輪不到我喝。”
“你要願意，我可以幫你，我表姐，四嫂，三哥三嫂，我讓他們給你推薦個工作，就當我欠他們個人情。”
陳子華嘴角扯了扯，問道，“那不還是得回來嫁人嗎？那我又怎麼還你這個人情呢？”
“我不用你還！”
“晚了，彩禮過了，請帖也發出去了，要不結了，我們陳家估計要抬不起頭了，我以後要回到這裡，大家都記得那是個被退婚的女人。”
“還有哪來那麼多喜歡呀，多得是湊合著過的兩口子，咱們的父母不也是嗎？你有那個可以選擇的條件，那就找個互相喜歡的，能互相配得上的，嗯？至於咱倆，以後碰見了，你要願意就當個老同學，不願意，那也沒關係。”
陳子華話剛說完便瞥見有人騎著車往這邊來，不是那男人還能是誰。
戰老五也扭頭看了一眼，也認出了他。
“你回去吧，他來了。”
“子華，我希望你再考慮一下，你自己的人生別人沒有權利可以剝奪，只要你願意。”戰老五說完轉身走了。
“我給你們家帶了些肉過來，那人是誰呀？”
“老同學！”
“你們同學的關係可真好啊！”
......
戰老五聽著他們的對話，加快了腳步，直到走很遠了，他又回頭看了一眼，卻已經沒人了。
“老四呢，你男人呢？”黎白英見只有李文秀回來了，質問她戰老四怎麼沒回來。
李文秀抱著孩子，隨口回了句，“他有腳上去，難道還不會回來嗎？我要上班，沒空陪著他。”
“你，你這不知好歹的東西，他特意去接你，你還丟下他自己回來了。”黎白英手指指著她，氣得想罵人，但是礙於大家都在家，又忍住了。
“我當時就讓他回來了，他自己不回來，他是閒得慌嗎，還是錢太多，在那待那麼久也不知道回來，再說又不是我讓他上去的。”
“那還不是你說不回來，他才會去找你！”
李文秀把懷裡的小寶放下來，讓他自己去玩，“我要不回來，他找我有什麼用，還能把我綁回來不成？”
黎白英聽到她的話，有些沒反應過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要男人和孩子了？”
“孩子是我生的，我怎麼會不要，我掙錢就是為了孩子，要不然我還為了誰？”
“好啊，那你是不要你男人了？嗯？還真是厲害了，你出去給人家說說你不要這個家了，拋棄你男人了，看人家會不會口水都把你給淹死。”
李文秀沒作聲，因為她說對了，她要是跟戰老四離婚，唾沫星子真的能把她淹死。
“媽，四哥又不是三歲小孩，你操心這些幹什麼？”戰老五從外面進來，就聽到她們的說話聲，回了句。
黎白英瞪了他一眼，生氣道，“我還沒說你呢，我問你，你真是到城裡去了？”
“嗯，不信問四嫂，三哥，三嫂還有表姐夫，一起回來的。”
“我不問，以後你愛去哪去哪，沒一個省心的。”她說著看了眼李文秀，“老四最好沒事，要不然我饒不了你。”
李文秀當沒聽見，看了眼她往廚房去的背影，轉身回房間去了。
林楠正在打掃房間，就幾個月沒住，又落了不少灰塵，戰北川怕她站著椅子不安全，於是把高處的都包攬了。
兩人忙了好一會兒才打掃乾淨。
上次修房子就順便把那炕也給通好了，這會兒廚房裡生火，炕上就暖烘烘的。
“那就在屋裡歇著吧，吃飯了，我喊你！”
“嗯！”
戰北川收拾了下，端著那盆洗抹布的髒水出去了。
林楠墊高了枕頭躺著，其實她想去逛逛的，但是又怕下雪了路滑，要摔了可就完犢子了。
“三哥，媽說四哥也去城裡了，但是沒回來。”戰老五在院子裡陪著兩孩子玩雪，看到戰北川出來 ，提了句。
“他去城裡幹什麼？”
“說是去接四嫂，也不知道他們倆發生了什麼事，然後就四嫂回來了，四哥沒回來。”
戰北川點點頭，端著那盆水去門口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