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母女
屋內，婦人鬆開捂住小女孩嘴巴的手，楊成也放下了手裡的菜刀，心臟還在狂跳不止。
活下來了！
“謝謝！”
待腳步聲消失後，楊成滿懷感激的對女人點頭致謝，要不是她開了門，自己恐怕已經跳下去成了灘肉泥了。
“沒什麼，你……沒事兒吧？”
女人帶著小女孩離楊成很遠，看樣子是在戒備著他，自然是在問他有沒有被感染。
“當然沒事，不過要是你們沒開門，我可能就有事了，呵呵……”
猶豫了一瞬，楊成半開了個玩笑，不著痕跡的將左手往自己的身後掩了掩。
自己的確是被咬了，但卻沒有被感染的跡象，目前還是先隱瞞吧，說出來還可能嚇到對方。
“那太好了，我叫陳丹，這是我女兒小玉，對不起，之前你敲門我們沒有回答，我們也是怕……”
陳丹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怕楊成生氣。
“哪裡，現在的情形，害怕陌生人是很正常的，再說，也是因為我才引來了那些傢伙，還害你們受了驚嚇……”
楊成歉意的道，這次危機本來就是他的過錯，怎麼可能怪人家。
危機過後，屋內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小玉，去給這位大哥哥拿點吃的。”
陳丹笑了下，對已經停止了哭泣的小女孩說了聲。
小女孩只有三四歲，長得很可愛，水汪汪的眼睛眨巴了兩下，乖巧的點了點頭。
然後去到了沙發後面一番摸索，拿著半個麵包跑到跟前遞給了楊成。
“謝謝你小妹妹，我不餓，你自己吃吧。”
楊成摸了摸小玉的腦袋，拒絕了，隨後看向陳丹：“陳女士……”
“叫我丹姐就好。”
“好的丹姐，我叫楊成，叫我小成就行……”
之後，楊成便和對方聊了一會兒，才發現她們就是住在自己隔壁的母女倆。
全市災難警報響起時，陳丹敲過楊成的門，但是他當時醉得人事不知，沒有聽見。
後來，市裡又開始進行全市廣播，讓市民前往軍方指定的地點避難。
她們跟隨避難的人群，卻在路上遭到了喪屍的襲擊，人群如驚弓之鳥慌亂的四散而逃，她怕擁擠的人群踩踏到女兒，便放棄了和大部隊奔逃的機會，再次撤回到了公寓。
逃亡的時候，她們弄丟了裝著食物的行李箱，回來的時候家中什麼吃的都沒有，只好找到了六樓這家沒鎖門的屋子待了下來。
今天，已經是兩人在屋內待著的第四天了。
“那麼，這幾天都沒有救援人員來過嗎？”
聽完了陳丹的遭遇，楊成問道。
“從電視上聽說救援人員已經到了，前幾天也有救援直升機飛過，我在天台上用粉筆寫了求救訊號，但那些直升機路過了卻總是沒有停下來。”
陳丹抱著女兒小玉，一臉憂慮的說道。
“沒停下來？這個星期下過雨麼？”
楊成思考了一會兒，又問了一句。
“下過啊，你的意思……？”
陳丹愣了下，明白了楊成的意思，估計是寫的求救訊號被雨水沖刷掉了，所以救援直升機才沒停。
“那你們打算怎麼辦，有跟親人朋友求救過嗎？”
楊成厚著臉皮問道，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自己一樣無親無故，她們應該是有能依賴的人的。
“嗯，跟外地出差的孩子父親求助過，但是他說東廣市已經封鎖了，讓我們母女待在原地等待救援，可是……”
陳丹表情中帶著些許不安，接著說道：“可是，電話在三天前就打不通了，連其他親戚朋友的也一樣，恐怕他們已經……”
說到這裡，她不禁哽咽了起來。
“別擔心，他們有軍隊的保護，肯定沒事的，或許只是在訊號不好的地方避難呢。”
楊成安慰了她一句，這些話他都感覺是自欺欺人。
以現在的通訊技術，只要他們還活著就不存在打不通的情況，但現在撒謊好過說實話，不然對她們母女打擊很大。
這個解釋的確讓陳丹的表情變得稍稍安心，她點了點頭，眼角的淚水也收了回去。
“那你們的食物呢，還剩多少？”
楊成問到了關鍵的問題。
“沒了，剛才給你的麵包，就是我們母女倆最後的口糧，我本來已經想好了，如果救援人員明天還沒來，我就帶女兒前往新聞上說的安全區域。”
陳丹撫摸著女兒額頭，嘆息了一聲。
對於她的這個打算，楊成從心底反對。
一個柔弱婦女帶個小女孩，想要在滿是喪屍的市區前行到三公里外的安全點，根本沒有半點的可能。
走不了多遠，就會被那些毫無人性的喪屍堵住，然後……
“丹姐，我的建議，還是待在這裡等待救援比較好。”
楊成說道，視線望向了陳丹的女兒小玉，相信她能理解其中利害關係。
“但是，我們沒有食物了，附近的感染者太多，最近的便利店也有幾百米距離。”
陳丹憂心忡忡的說道。
“這個交給我吧，你們等我一會兒。”
對母女倆說了句，楊成透過門上的貓眼確認走廊裡沒有喪屍後，輕輕開了門回頭掩上，儘量不發出聲響。
然後來到了那扇已經被他砸得凹陷的房門。
吸氣低悶了一聲，他用身子抵著凹陷進去的門，擠出了一個夠手進去的縫隙，將手伸進了漆黑的縫隙中，摸索到了門栓。
咔噠一聲，門猛的開啟，差點兒帶他一個踉蹌，好在沒有弄出太大的動靜。
同樣，這間屋子的門鎖也完全報廢了，沒法再關閉。
時間不等人，雖然這次動靜不大，但也不確保樓下還有沒有剛才的感染者在徘徊。
進屋後楊成順了件客廳的衣服直奔主題，先冰箱後廚房，包住了所有能吃的東西，返回到了陳丹母女待的房間。
找到的食物，三人節省著吃，也不過撐了一天時間。
第二天，楊成在公寓的物業間找到了個消防斧用來撬門，再次往其他的使用者家裡搜尋。
可這次，將整棟公寓的房間搜了個遍，再也沒有吃的東西。
而有件事楊成一直沒告訴陳丹，那就是在他曾經去過天台，陳丹用粉筆寫著的大號SOS，並沒有被雨水沖掉。
那些直升機，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