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婉拒張奉

張奉的話頭被打斷，心裡很不高興，又不好當著刁小蟬的面發作，便說道：“你們兩個去隔壁廂房說話，我與你家小姐有事要談！”

鳳兒擔心張奉會對刁小蟬不利，拉著她的手說道：“小姐，我加就在隔壁，有事你叫我！”

刁小蟬拍拍她的手，“去吧，有事我會叫你們的！”

看著兩人拉著手走出去，宛如一對小姐妹，張奉感嘆：“蟬兒小姐的魅力真是讓人無法阻擋，連下人都對你如此貼心，真令在下佩服！”

“讓張公子見笑了！我不過與她們真誠相待罷了！”刁小蟬看著張奉，“不知公子有什麼事要談？”

刁小蟬其實知道張奉要說什麼，無非是表達愛慕之意，這種話她聽得多了！她已經記不清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總會莫名其妙地被人告白。

刁小蟬故意這樣問是為了節省時間，給張奉一個說話的機會，免得他繞來繞去浪費時間。她不能在長樂坊待得太久，否則傳到何鹹耳朵裡，會給自己惹來麻煩。

張奉含情脈脈地看著刁小蟬，“自那日洛水一別，在下對小姐日思夜想，若非這幾百幅畫像聊慰相思之情，只怕早已相思成疾了！在下痴長二十餘載，自從目睹了小姐的風姿，才知什麼是相思如病度日如年吶！”

見張奉說話如此肉麻，刁小蟬一時不知該如何應答，輕聲道：“公子對蟬兒的期許太深了，蟬兒不過是一平凡女子，實在愧不敢當！”

“我幼時常聽祖母說，洛水裡住著一位女神，原以為是無稽之談，那日親見小姐乘魚而出，才知傳言竟是真的！你我同在這洛陽城裡，在下竟未能早日相識，真乃虛度年華，慚愧得很！”張奉繼續侃侃而談。

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刁小蟬笑著開玩笑：“知道我有洛神守護，你還敢派人偷畫我的形象，膽子也未免太大了些吧！”

張奉粲然一笑，“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流！人誰無死，能死在小姐的手裡，在下雖死猶榮！”

刁小蟬莞爾一笑，淡淡地說道：“小蟬何德何能，讓公子以生死相許，我不過是區區一平凡女子，不值得公子如此用心！”

張奉見她對自己的傾訴無動於衷，話題一轉說道：“小姐過謙了，在下營造的這座舒荷院，就是為小姐預備的，不知能否入得小姐的青眼？”

刁小蟬絲毫不吝溢美之詞，“這裡安靜清雅，的確是個好所在，人生得此居處，夫復何求！”

聽了刁小蟬的誇讚，張奉難掩自己的得意之情，“這舒荷院是我精心營造，這裡的所有擺設都是宮中御用之物，何鹹雖貴為皇親，只怕也弄不來這麼多寶物！”

這方面張奉確實沒有吹噓，博物架上青銅器漆器玉器樣樣俱全，傢俱也都是上好的紫檀打造，件件美輪美奐，說是一座小型博物館也並不誇張。

刁小蟬原以為那些大荷已是極品，沒想到屋裡的擺設更是奢華，隨便一件東西的價值，只怕普通人一輩子也掙不來。

其他不必說，單是這幾百幅畫像就價值不菲，那可都是上等的絲絹，不是尋常人能用得起的。

刁小蟬低頭說道：“蟬兒很感激公子的欣賞，奈何家境不幸，父母熱孝未滿，便已身入賤籍，菲薄之身怎堪侍奉君子，又焉敢承受公子的深恩，望乞見諒！”

張奉似乎早料到刁小蟬會拒絕自己，搶白道：“小姐這話在下不敢贊同，以小姐之絕世風姿，慢說是區區在下，只怕皇宮裡那位坐擁萬里江山的天子，也配不上小姐的絕代風華，小姐又怎可如此自暴自棄！”

刁小蟬見他口無遮攔，趕忙說道：“蟬兒區區一民女，怎敢與天子相提並論，公子的美意蟬兒心領神受，怎奈時不我與佳期難逢，若有來生，定當還報！”

張奉見刁小蟬拒絕得如此乾脆，頓露頹廢之色，“人生苦短，及時行樂，人活一世要先對得起自己個兒，連當今天子也終日沉迷酒色，小姐這樣說未免太過迂腐了吧！”

刁小蟬悽然一笑，自嘲道：“公子真會說笑，喪家之犬，何以言勇！一個寄人籬下的人，能安穩度日已是奢望，哪裡有樂可行呀！”

“小姐當真不懂在下的心？”張奉直視著刁小蟬，眼睛裡的熾烈噴薄欲出，似要把他一口吞掉。

刁小蟬見張奉神情有些可怕，她知道這是男人失去理智的訊號，應對不好極有可能遭到侵犯。

三個月前在酒吧的包廂裡，有個男人曾這樣直視她，當時她應對失策，加上喝酒眩暈導致反應遲鈍，一不留神便人被抱在了懷裡，若非拼命掙脫跑出來了包房，後果不堪設想。

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衝動起來是不計後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