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吃藥丸

過了午後，杜六葉覺得自己的症狀減輕了許多，燒也退了。彷彿撥雲見日般，透過窗戶縫，看見皚皚白雪，在陽光底下晃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空澈坐在腳踏上，抱著暖爐，不緊不慢地說著：“……那行太醫出了浮曲齋後，雍王就請他們去了常忍院，想來是幫著周國公也瞧了瞧……”

杜六葉咳嗽了幾聲，空澈看了過來，關切道：“要不要再把咱們的藥吃幾顆？”雖然度簫在外院大張旗鼓地煎了許多藥，幾里都可以聞見。但執事根本沒有喝，她說藥不能吃雜了。

“好，再拿幾顆過來。”杜六葉指了碧櫥上的藥箱。

空澈駕輕就熟地取了個白色小瓷瓶出來。倒了兩顆在手上，遞上溫開水。看著杜六葉服了下去。

“公主好點了沒？”杜六葉隨口問道。

“公主她病得好像比你更重，反正比你還要燙，還伴有嘔吐抽搐呢。

嵐煙姐姐急得都哭了，也不等那個派出的侍衛回來，就又帶著幾個人急匆匆地下山，往宮中去了……”

“什麼——？你不早說……哎呀，我去——”杜六葉嚇得立刻從床上翻了下來，看來李令月也是真病了，她還那麼小……

也不及穿鞋，杜六葉光著腳就往外跑。

“執事……執事……你都病著，早說又能怎麼樣……”

空澈一看慌了，一手拿著衣服；一手拎著鞋子，從裡面就追了出來……

“你去請師傅到歸真堂，就說我病重……”

※※※

待她火急火燎地趕到歸真堂時，也不及通稟，就闖入內室。正看見李令月握住裴澄欣的手，兩人似乎還在說著什麼……

“公主——”杜六葉喚道。

二人懼是一驚，裴澄欣稍滯，轉瞬就堆起笑臉，還將什麼東西往袖子裡籠了籠。這才熱情地向杜六葉道：“執事，你來得可巧了，我正準備去浮曲齋看你呢。聽說你得了風寒，這會兒可是好點了？”

杜六葉沒有理她，幾步越到李令月的榻前。伸手摸了摸李令月的額頭，又扒開她的眼皮瞧了瞧。

李令月全身滾燙，偶有驚厥。整個人顯得有氣無力，她虛弱地朝裴澄欣擺手道：“你先去吧……”

裴澄欣福了福，幾不可見地朝她點了點。“公主好生休息。”又向著杜六葉的背影道：“執事那我就先告辭了。”

“病得這樣狠，為什麼不差人告訴我一聲？”杜六葉嗔道。

“我聽說姐姐也病了，怎麼穿得這樣少就跑過來了？”李令月握著她的手，強扯出一個笑。就咳得厲害。

“把我的藥箱拿來……”杜六葉衝著空澈吼。

空澈忙唯唯諾諾地點頭，令一個小道童前去取藥箱。自己卻如同變戲法般，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白瓷瓶，遞到杜六葉手中。

杜六葉未免好笑，白了她一眼，丟下一個算你識相的眼色。

空澈屁顛屁顛地倒了杯白開水過來。杜六葉取出一顆藥丸放在掌心，將李令月扶在懷中。喂她吃了。

“你都跟她說好了？”

“嗯。”李令月就著她的手喝了好幾口白開水，點頭。

忽見嵐霧撩起簾子，福了福，輕聲稟道：“公主殿下，黃天師前來探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