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外孫女
那個獄卒面容恐慌，他害怕湘羽真的戳穿了他喉嚨於是可不敢吞嚥口水。
不過儘管害怕他也沒有將湘羽帶入牢房中去的意思。
他在賭，賭眼前的七王妃不敢殺了他。
湘羽見他們絲毫沒有放她進去的模樣，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懷疑。
湘羽手中的長矛向裡面走了一點，那個獄卒的喉嚨被割開了皮，鮮紅的血從那傷口中緩慢溢位。
“本王妃不喜歡廢話，你可以給著牢房中的人安罪名，本王妃也可以做到。”
語氣不帶絲毫情感，湘羽是真的動了殺心。
脖子上傳來的疼意加上湘羽冷血的眼神，那個獄卒心裡防線終於崩塌了點。
對丞相用刑罰這件事本來也不是他乾的，他為何要為了幫那兩人隱瞞而犧牲了自己的性命，於是他連忙將手舉起來，以示自己投降：“我立刻帶七王妃去見丞相。”
湘羽收回長矛，那個獄卒趕緊將湘羽往牢房裡面帶去。
獄卒帶著湘羽走了許久，終於在一處雜亂且潮溼的地方停了下來。
微弱的光線透過牢房小小的窗戶透射進牢房，為昏暗的牢房帶來了一點微弱的亮光，整個牢房中充斥著腐敗、發黴、血腥雜亂混合的令人作嘔的氣味。
在牢房的最裡面，一個頭發基本全都白了，面容憔悴不已，臉上皺紋凸顯如枯死的樹皮，嘴唇乾枯且死皮外翻的蒼老老人躺在髒亂、甚至還有未乾的斑駁血跡的草蓆之上，仰頭，眼神空洞的望著牢房的屋樑。
“外祖父？”
湘羽看著那個躺在草蓆之上老人，整個人蒙了一會，她不敢想象眼前這個頹廢、蒼老、甚至神情有點恍惚外祖父是她偉岸、朝堂之上運籌帷幄的外祖父。
湘羽這一句疑問的話語讓丞相腦中觸電，他原本渾濁、空洞的眼神逐漸有了一點亮光，他緩慢地轉過自己的頭，看向了不遠處的面色憔悴，額頭上包著紗布的外孫女。
“外孫女。”
蒼老而沙啞且的一聲外孫女。
那個被湘羽戳破了喉嚨的獄卒倒是十分有眼力勁，立刻慌慌忙忙地掏出鑰匙，將牢房的門給開啟了。
湘羽快步進入牢房之中，撲在外祖父身上，握住了外祖父略微有點冰冷的寬大手掌。
外祖父忍著背後傳來的鑽心的疼意，艱難地側過身體，抬手，輕輕彈了一下湘羽緊緊顰蹙在一起的眉頭，艱難地扯出一絲十分慈愛的微笑。
“女孩子少皺眉頭容易長皺紋的，長了皺紋後可就好看了，不好看可就沒人喜歡外祖父的外孫女了咯。”
湘羽看著外祖父那有氣無力安慰自己的模樣，硬生生將自己心中的酸楚之意壓下去，露出一個十分甜美的笑容，乖巧點頭。
“嗯嗯。”
儘管湘羽此時心疼外祖父，可是她知道現在沒有多餘的時間和外祖父聊天，她必須在外祖父一家被處死之前查出兇手！
“外祖父，這一次出現在宴會之上的人，你可認識？”
湘羽立刻向外祖父詢問這次宴會上發生的細節。
羽烜本來不願湘羽插手這件事，可是看著湘羽那認真的神情，羽烜知道自己若是不告訴湘羽宴會中的細節，湘羽一定會想盡辦法，死纏爛打也要從自己的口中得出宴會發生的事情，於是只好告訴了湘羽。
湘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細節之後，心中的緊繃的弦鬆了點。
當她放鬆了一點後，才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外祖父這件事情導致外祖父全府上下全都被抓了，可是她從進入牢房那一刻就沒有見到外祖母的身影。
湘羽又轉頭掃視了一下前面的牢房確認，依舊卻沒有鎖定外祖母的身影，於是湘羽緊緊握住外祖父的手：“外祖父，外祖母呢？”
羽烜一聽湘羽叫外祖母，原本眼睛中露出一絲絲笑意瞬間消失了，那蒼老的面容立刻變得如死灰，原本握住湘羽的手也逐漸鬆開了。
湘羽看著外祖父空洞的，甚至眼眸之中出現淚光的外祖父，輕聲的呼喚了一句：“外祖父？”
外祖父看了房梁發呆了好一會，才艱難地開口說道：“你外祖母沒有同我關在一個牢房，外祖父不清楚。”
說罷，外祖父轉頭看向湘羽：“羽兒，今日你為了外祖父的事情也奔跑許久了，回去休息一下吧。”
湘羽看著極力掩蓋眼中絕望痛苦之意的外祖父，將目光轉向了那個看門的獄卒。
那個獄卒得了湘羽的眼神，立刻覺得後背發涼，他緊張地握著自己的手上前。
“昨日半夜，丞相夫人身上突然出現了許多紅疹子，丞相夫人就用手在身上亂抓，等我們發現的丞相夫人的時候，丞相夫人已經被自己抓得渾身上下是血，暈了過去。我們想著丞相夫人是在這骯髒的牢房之中住不習慣，於是立刻給丞相換了一個牢房，順便為丞相夫人請大夫來看病了。”
“啊啊啊！！！”
那個獄卒話剛說完，他的大腿上就傳來了鑽心地疼意。
湘羽直接將手中的長矛戳入了那個獄卒的小腿，而後猛地抽了出來，鮮血從那個窟窿中囧囧流出。
“說謊。”
兩個冰冷的字從湘羽口中吐出。
她從見到外祖父時，外祖父那憔悴的模樣加上祖父和自己聊天說話時，總是避免做出較大的動作，她就可以推斷出她的祖父一定受了重刑，他外祖父都受了重刑他們又怎麼可能好好對待她的外祖母。
那個獄卒看著湘羽那恐怖的眼神，也來不及顧小腿上的疼意，直接“砰！”地一聲跪在地上，求饒：“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求七王妃饒命呀，求七王妃饒命呀！”
湘羽用帶著鮮紅血液的長矛抬起那個獄卒的下顎，一字一句的說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一五一十地告訴我，若是漏掉了一個細節，那麼你喉嚨的結局就如同你的小腿。”
那個獄卒驚恐地將頭抬起，恐懼地看著面前的女人，當他確認湘羽沒有對自己開玩笑後，立刻將目光從湘羽臉上移開，十分輕聲地說道。
“昨日大牢之中有兩個不知死活的獄卒見丞相是因為貪汙被抓的，他們就對丞相貪汙的錢起了私心，於是他們便對丞相大人嚴加拷打，讓丞相交出貪汙的一部分錢。可是丞相寧願受酷刑對那筆錢也不透露半個字。他們知道從丞相口中套不出半個字就對丞相夫人動手，結果丞相夫人才受了一次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