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她的噩夢
黎敏立刻也接話道:“啊，我們東西忘拿了，回來拿！”故意往廁所那邊放大了聲音。
“嗯嗯，好的，我們拿了就走。”兩個人好似真的在對著老師回話。
廁所突然有猛烈的打鬥聲，聽到有人的腳步聲，黎敏和喬施趕緊往樓上走。
喬施大聲說著:“李老師再見！”
跑上了二樓，伸頭往樓下一瞧，一身狼狽的趙夢正在下樓梯，跑得飛快，衝著校園門口的方向跑了。
後面沒人追，想必是那幾個怕跟老師正面對上吧。
兩個人上了樓，才想起門是要鎖的……
面面相覷。
“算了，你影印我的吧，我連名字都還沒寫。”
黎敏無奈道:“只能這樣了。”
回到球場，再等了一會兒，三個人去影印完卷子就開始往家裡走。
“明天出來玩唄？”黎敏很興奮。
“好啊，幾點？”喬施回答得乾脆。
“十點，在欣榮廣場那邊的csc，誰先到誰先打電話。”
“OK.”
這學期的週末還沒出去玩過，最開始腳傷，後來又是準備分班考試，好不容易有時間，出去玩啊。
第二天，十點兩個人前後差不到五分鐘就碰了面，有一種許久沒有放風的感覺，極盡興奮的到處走走逛逛。
女孩子出門逛街，一般都是找地方逛，兩個先去飾品店裡逛了逛。
“這個耳鏈真好看。”喬施拿了一副耳鏈，在耳朵上比了比，上面的水鑽在飾品店的燈光下，顯得十分晶亮好看。
黎敏也湊過來看:“是好看，可是你沒有耳洞啊。”
“也是。”喬施遺憾的看了那一排精緻好看的小玩意兒，用不了，但是絲毫不影響她們欣賞。
然後兩個人又走到另外一行，全都是扎頭髮的橡圈。
黎敏指著其中一個:“這個不是你上次掉了一顆珠子的那個嘛？”
喬施看過去，黑色的圈，上面是兩顆墨綠色的珠子，本來是半透明的，可是那個顏色顯得並不透明，在光的照耀下，特別好看。
“是啊，不知道掉哪裡了？”
“你再賣一個？”
“不，肯定換一個買啊！”喬施對著黎敏笑得狡黠，“舊的去了，肯定要新的來嘛！”
但是細細得挑來挑去，皺起眉頭:“我怎麼特別認真想買一樣東西的時候，就總能看見它們的缺陷呢？”
“可能…對著自己的東西要挑剔一些？”
喬施撇撇嘴，還是拿了和之前一樣的髮圈，放進手中挽著的小籃子裡。
最後兩個人還挑了同樣款式不同顏色的髮卡帶著，出來就差不多到了該吃午飯的時間了。
說著去找中午飯吃，下午看電影，兩個人興致匆匆的坐在廣場樹下的椅子上面，細心挑選。
劃了半天某團，喬施從手機上抬起頭，四處望了望，想看哪裡有什麼東西能不能給個參考，然後她的視線就定格在某一處。
那熟悉的身影，喬施呆呆的站了起來，急忙跟過去。
黎敏拉都沒拉住:“怎麼了？”
喬施像失魂了一樣跟上去，黎敏只好跟著，不知道她怎麼了，順著喬施的目光，黎敏看到了一對男女，看起來像是夫妻。
那對“夫妻”走到一家餐廳面前，進去之前，女人還很貼心的幫男人理了理衣領，然後笑著說了什麼。男人親了女人額頭一下，環著她的肩膀，走了進去。
喬施想跟過去，黎敏拉住她。
“施施，你怎麼了？哪裡我們進不去，要預約的。”
喬施轉頭看向黎敏，眼淚從眼眶路滾出來，她一臉失魂落魄:“我爸……”
黎敏吸了一口氣，喬施的樣子，那那個女人……
喬施深深吸了一口氣，很想平復自己的心情，可是話說出口聲音還是在顫抖著:“那個女人，我不認識…嗚。”
說完不認識，她一下子就哭出聲音，忍不住了。
剛剛坐在那裡的時候，她看到身影，還以為自己看錯，可是心驅使自己跟上去，旁邊那個女人的身影不像媽媽。
在看到側臉之前她還在一直安慰自己，認錯人了吧？那個人不是爸爸，所以旁邊的人不像媽媽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
不是啊。
“他是我爸爸。”喬施一邊哭一邊喊，為什麼啊？為什麼是爸爸？
黎敏趕緊抱住喬施，言語組合了好幾遍都不知道說什麼，她只好就那麼抱著喬施。
心裡不知道感覺，有難過，有憤怒，還有一種無法言喻的乏力，她很小很小的時候，父親就走了，不是死了，是出軌！
外面那個女人生的兒子，比她還大一歲。
小時候為那個人哭過，也有很不捨過，知道自己有個哥哥，小時候心裡很單純，還以為自己有哥哥了。
其實，自己連父親都失去了。
到現在黎敏早就忘記了有父親是什麼感覺，“爸爸”那個稱呼，從未在她腦海中成型。
曾幾何時，她羨慕喬施。
可是今天，黎敏望了餐廳一眼，黑黑的玻璃材質的牆，看不見裡面。
總是這樣薄情寡義啊。
好一會兒，喬施才平息自己，只是她看起來不像是恢復了，反而，死氣沉沉。
下午的電影沒有心情再去看了，兩個人去隨便找地方吃飯，一碗麵。
“敏敏，我以前就好像有感覺的，可是，我沒有把它當一會兒事。”晚上母親的電話，最近老是出差的父親，對自己更是有求必應。
“你想太多了。”
喬施搖搖頭，她知道自己不是想多了。之前有疑問她沒問的出口，那些拐彎抹角的反常感，轉眼就忘了。
而今天看到的事，就像一塊巨石轟然壓在她的胸腔上，呼吸困難，並且，不知道該怎麼解決。
要告訴母親嘛？還她去和父親攤牌，把父親拉回來？
喬施本來沒有胃口，可是面端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很香，海椒的味道躥進鼻子，口水腺開始工作。
感覺臉僵僵的，她勾起笑容:“明明很難過，可是好奇怪我還能有胃口，想把它們吃得下去。”
慘淡的笑容，強顏歡笑。
“能吃是好事。”黎敏看著喬施，語氣莫名堅定，她現在或許不該把自己心裡想的話說出來。
她已經對父親沒有感情了，所以那個人愛走不走與自己無關，誰沒了誰都能活是不是？
可是喬施對她父親的感情很深。想了半天，黎敏抬頭對著喬施說道:“要不我們去把那個女的打一頓？”雖然連她爸也想一起打……
喬施愣住。
“得虧你想的出來！”